巨星,算什么?! 作者:月下蝶影
正文 第32节
巨星,算什么?! 作者:月下蝶影
第32节
杨均没有点头,但是态度确实默认,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自己在看到那道银光飞过来时心底的胆怯,还有看到单亚瞳受伤时的愧疚。
“我以前也跟过这么一位艺人,也遇到过这样的状况,”路凡推了推眼镜,“但是你要记得,愧疚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你只要日后全心全意的帮助他,便是对得起他了。”
前世两人被人堵在巷子里时,景安爵因为自己挨了一棍,最后因为骨折在医院呆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时候他说的便是要自己全心全意的帮助他。
“全心全意吗?”杨均看着车窗外的夜色,心中有什么渐渐明白,眼神却越加的坚定,无论单亚瞳的人书如何,至少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他却顾及到自己,而在心底自诩善良自己却不一定做得到,这样的一个人,的确值得自己全心全意的保护,仔细想来,那个少年无论表现得多么成熟,他还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
医院里,单亚瞳打了麻醉剂,已经安静的睡下,只是那张本就白皙的脸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惨白,肖祈甚坐在病房里,捧着水杯的手微微发着抖。
谢勋看着肖祈甚这个样子,叹了口气道,“我叫护士给你加个陪护床,你明天还有通告,这么熬着不是办法。”
肖祈甚捧着已经变凉的水杯,疲惫的合上眼睛,“老谢,我现在根本睡不着,我闭上眼睛就是一片血红,真是讽刺,没有想到我也会有这么一天,林雨欣说得对,不是每一件自己看重的东西都会乖乖的到自己手上,那时的自己说得那么潇洒是因为自己爱得不够深,如今才明白,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才是深爱。
他哑着嗓子开口道,“老谢,我完了,”他在看到单亚瞳满身血红时,竟然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那种强烈的情绪,他体会到了,是绝望,他肖祈甚竟然会有绝望的感觉。
谢勋给他换了一杯热的水,慢悠悠道,“你其实早就完了,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肖祈甚睁开眼睛,站起身走到单亚瞳旁边,神色渐渐坚定下来,“老谢,我要让媒体慢慢接受我们。”
“呃好啊。”谢勋摸摸鼻子,其实让单亚瞳接受你才是最重大的工程吧。
肖祈甚并没有注意谢勋的表情,他弯下腰在单亚瞳没有血色的唇上印上一吻,“我会好好保护的,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谢勋见状望天叹息,不过是被刀子划了一道小伤口,肖大天王就抖了大半夜,这会儿又来深情告白,他当自己在演琼瑶剧呢?!
不过也许,这两人是可以幸福的吧,也许。
84甘心
单亚瞳遇袭事件一经传出,媒体们激动了,娱乐圈不安了,粉丝们愤怒了,批判顾森的报道一篇接着一篇,比起韩晶自杀时闹得更加厉害。
一些电视台的心理栏目甚至邀请出名的心理学家对这件事进行相关讨论,这一话题最后牵扯到娱乐圈的黑暗,又牵扯到人性的善恶,最后发散到年少时的教育,最后再发散到父母的教育,富二代的种种恶劣行为,总的说来,这么一个话题,最近竟然牵扯上了经济的发展,卫星的发射,学校的考试制度,现代人的就业压力。
这一次有关媒体方面由路凡全权做主,他表现了一名金牌经纪人的雷霆手段,每开一个记者会,并不是一味的指责顾森,而是检讨自己做经纪人的失败,又说单亚瞳平日是如何的乖巧,他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在管理方面也比较松懈,他实在没有想到顾森会因为嫉妒做出这样的事情云云,总的说来,表明了一只无辜的小白兔被嫉妒的大灰狼伤害了,而且这只小白兔被伤害的原因是因为他太乖巧,以为所有的动物都是善良的,才会被这么一只大灰狼伤害。
观众们已经在脑海中自行脑补过n次小白兔可怜的眼神,以及大灰狼的恶劣行径,观众们越来越同情单亚瞳,很多人都说,这种持刀伤人应该坐牢。
又有人传出,顾森的父亲花钱准备把顾森保释出来,群众们愤怒了,有媒体说,单亚瞳是孤儿,顾森的家里家世不错,路子也不少,单亚瞳这次可能会讨不到公道。
各大官网吵翻了天,甚至有官网出现了投票项目,就说法律会不会公正处理这件事情。
也有一些写手在各大论坛煽情的写出一个孤儿的无奈,同时也在问这个世界上公道在哪,孤儿的前路在何方?看得网名们热泪直流,然后便是□,强烈要求要按照严格的法律程序对顾森持刀伤人事件进行审判。
一波一平,一波又起,本以为顾森只是持刀伤人,但是网上又传出一段视频,上面是单亚瞳和他的助理站在停车场的柱子下等车,一辆车疯狂的向他们撞来,单亚瞳拉着助理躲开,然后就见顾森满脸狰狞的持刀从车上走了下来。视频到这里就停了,但是情况大家都明白了,顾森不仅持刀伤人,而且还蓄意谋杀,罪加一等。
而后又有一张张单亚瞳满身是血的照片传出,还有现场混乱的照片流传到网上,这件事情已经越闹越大,真正关心的,打酱油的,围观的都纷纷上阵,要求只有两字,公正。
面对舆论与媒体的压力,法律机关哪还敢做什么动作,自然是公开审理这个案件,到最后就连顾森的辩护律师都被众人严重鄙视一番。
外面议论纷纷,风声鹤唳,单亚瞳却躺在高级病房的床上,神情愉悦的翻着一本,悠闲得让忙忙碌碌赶来照顾他的杨均恨不得踹上两脚。
“我说,单大少爷,外面都吵翻天了,你怎么就这么悠闲啊?”杨均把一些粉丝寄给他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柜子上,“粉丝给你的礼物都快把你的休息室堆满了,我就挑了几眼给你带过来,这些巧克力应该符合你的口味。”
单亚瞳瞄了眼杨均,打个哈欠,“我当然悠闲了,有路凡解决这个事情,顾森哪还有机会翻身,知道他的结局,我还担心什么。”
杨均打个寒颤,果然是狐狸。
门被推开,就见肖大天王门也不敲,拿着一个保温壶走进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单亚瞳刚才的话,只是脸上的笑容却是依旧灿烂。
杨均担忧的看了眼单亚瞳,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一丝紧张,难道他不担心肖祈甚听到他那些话吗?一般人,总会掩饰自己这种不怎么阳光的打算吧?
“我叫家里的厨师给你熬了骨头汤,你喝点吧,”肖祈甚说着,就倒了一碗,试了试温度才把汤递到单亚瞳右手上,然后眼神落在单亚瞳的左肩,眼神暗沉。
单亚瞳也不跟他客气,端着一口口喝着。
杨均松了口气,幸好他们没有上演“我喂你,你一口我一口”的肉麻大戏,但是肖祈甚下一句话让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活活被憋死。
“我已经给上面压力,顾森一定会重判,顾家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肖祈甚想看单亚瞳的伤口,但是怕自己不知轻重弄疼对方,最终还是缩回了手。
杨均拍拍自己胸口,原来肖大天王也是这么狠,他就说刚才肖祈甚为什么一点异色都没有,原来两人都是一类的,只是一个人用心机,一个人用权势。
单亚瞳喝完汤,把碗递到肖祈甚手里,“我的伤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肖祈甚心头一喜,他刚才还是看明白了自己想要做的动作吗?他高兴的接过碗,眼巴巴的问,“还喝吗?”这表情就像是捡到宝的孩子。
单亚瞳微微一笑,“不用了,”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你今天没有通告吗?”说着,顺手拎起被自己放在一边的,准备肖祈甚一走,他就继续看。
肖祈甚在怨念的看着单亚瞳手中的那本,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果,“我给你削个水果。”他也不说自己有什么行程,但是也没有走。
单亚瞳想起曾经肖祈甚就连洗黄瓜都能掉地上,不由得抬头看他削水果,出乎他意料的是,竟然削得还不错。
见到单亚瞳注意自己削水果的动作,肖祈甚得意道,“来之前我可是跟林雨欣学过,怎么样,成绩不错吧?”
单亚瞳看着他得意的表情,低低的笑出声,把手中的书扔到一边,点了点头,“很不错。”看肖祈甚的眼神却温和起来,就连嘴角上钩的弧度也是柔柔的,并没有刻意做出来的假笑意味。
两人又聊了一会,坐在旁边的杨均识趣的没有打扰他们,找了个借口出了病房,不一会就见肖大天王与谢勋出来,谢勋还在说肖大天王近日消极怠工的种种劣迹。
杨均站在走道里,看着两人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如果是肖祈甚,就算是个男人,单亚瞳和他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对单亚瞳是真的好。
推开门走进去,发现单亚瞳竟然没有在看,而是穿着病服站在窗前拿着一个削好的苹果发呆,神情有些迷惘,似乎是在想什么,却又找不到答案。
见到他进来,单亚瞳拿起手中的苹果咬了一口,吞下后突然开口道,“安排下去,我准备出院,《千年》的拍摄任务不能往后拖了,拖一天就要损失一笔钱,李南还不愁死。”
杨均愣了愣,“可是你的伤”
“这种伤,我小的时候连医院都不用进,”单亚瞳嗤笑了一声,侧头看着杨均呆愣的表情,“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被保护着长大,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不能心软,不然输的就是自己,这是我这些年的经验。”
杨均沉默了,他跟着单亚瞳这些日子来,只看到单亚瞳的手段,却忘了这个少年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他虽然是少年的助理,但是在心底还是对他很多行为不赞同,他忘了,自己从小幸福的长大,从来没有真正的缺少过什么,用自己已经得到的来要求曾经什么也没有的人,这样的自己,仔细想想,的确是差劲。
单亚瞳似乎也没有要求他说什么,他坐到旁边的沙发啃着苹果,发出嚓嚓的响声,吃完苹果顺手一扔,苹果落进旁边的垃圾框里,他拿起旁边的娱乐报纸看起来,仿佛已经忘记了房间里还站着一个人。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安排的,”杨均走出病房,疏了一口气,他听明白单亚瞳的意思,如果不能接受他的那些行为,可以离开,而自己选择留下来。
他回头看了眼病房,抬脚走了几步,却遇到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人,惊讶的问,“洛先生?”
洛炎黔穿着一件不起眼的白色t恤,脸上戴着大大的墨镜,怀里捧着一束鲜花,身后跟着看不出表情的夏西川。
洛炎黔对他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问道,“杨均,亚瞳的伤怎么样了?”
杨均听闻飞娱不让洛炎黔与单亚瞳近交,但是没有想到洛炎黔竟然会来看单亚瞳,他先是愣愣才开口道,“他已经没事了,很快就能出院了。”
洛炎黔嘴角向上勾了勾,“那就好。”
杨均觉得洛炎黔似乎并不是在笑,但是因为对方戴着墨镜,他看不出对方的情绪,只是觉得那双隐藏在墨镜下的眼睛正看着紧闭的房门。
洛炎黔把花递给杨均,“我刚刚经过这里,顺路就来看看,我就不进去了,你帮我把花带进去吧。”
他不是肖祈甚,做不到不顾一切,而他爱的人是景安爵,不是这个有着景安爵风范的少年,只有这么想,他才能甘心自己放开追逐单亚瞳的目光。
只有这样,他才能甘心,他喜欢的是景安爵,不是单亚瞳!
转身不去看夏西川眼中的诧异,洛炎黔走到电梯间,才发现自己按键的手有些无力,他苦笑,原来还是不甘心吧,可是他是洛家的独子,年少肆意飞扬过后便是家族的责任,无论怎么样他与单亚瞳都不会有结果。
所以,就当他爱的一直是景安爵,这样就好。
85大小狐狸、忠犬
单亚瞳看着花瓶里插、着的花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经过肖祈甚,他已经明白洛炎黔的心思,可是洛炎黔还是个少年,他根本就看不清自己的心,他不停的在景安爵与单亚瞳两个人之间摇摆,却忘记做什么都要顺从自己的心。他也不明白那个孩子喜欢自己什么,印象中自己前世并没有见过这个孩子,难道是喜欢自己电影中塑造的那个人物?那这样的喜欢就太虚无了。
合上手中的,封面上金色的字体露出来,《格林童话》。他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睛,翻身上床准备睡觉,明天就要出院,自己悠闲的日子也没有了。
“单先生,要休息了吗?”穿着粉色护士制服的少女小声的站在门口问,语气中夹带着小心翼翼。
单亚瞳睁开眼,坐起身道,“护士小姐有事吗?”
护士看了眼身后,“一位肖老先生要来看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子微微在发着抖。
单亚瞳叹气,人都跟在她后面来了,他能说不可以吗?更何况还加上一个老字,他能不给老人面子吗?他笑了笑,“请肖老先生进来吧。”
待看到肖佑天带着三个彪形大汉进自己病房的时候,单亚瞳总算明白为什么人家护士小姐会发抖了,这都是被吓的,瞟了眼微笑着的老狐狸,单亚瞳抬了抬手,“肖老先生,请坐。”
肖佑天走进单亚瞳,看到床头那本名为《格林童话》的书时,不动声色的在离单亚瞳最近的沙发上坐下,“没想到单先生竟然喜欢童话故事。”
单亚瞳皮笑肉不笑道,“孤儿嘛,缺少童年爱,现在补回来。”不过,那语气倒没让人觉得他哪里缺爱了。
“唉,都说这样的孩子早当家,懂事,”肖佑天叹息的看着单亚瞳,“亚瞳可比我家里的那两个小子懂事多了。”
单亚瞳眼一眯,“我这样小家子气的艺人怎么能和两位公子相比,”在心底冷笑,终究还是把话题往这上面引了吗?
肖佑天看着微笑的单亚瞳,抚着自己手杖上的龙头,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单亚瞳视线扫过他的动作,也不说话,只是等着他的下言,两只狐狸同时微笑着对战气场,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得出奇。
“单先生不问我为什么来?”肖佑天笑眯眯的问。
“哦?”单亚瞳挑眉,“肖老先生不是来探病的吗?”
“你就当我是来探病的好了,”肖佑天站起身,直言道,“子墨对你的心思,你明白吧?”说完,一双凌厉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单亚瞳。
单亚瞳迎视着他的目光,微笑道,“我以为肖老先生会说是我引诱肖二公子,然后扔给我一张支票,让我离开肖二公子呢。”说完,耸了耸肩。
“对此我表示遗憾,毕竟我不是娱乐圈的编剧,”肖佑天的心情似乎出奇的好,年纪一大把也和单亚瞳开着玩笑,“这是言情偶像剧的主要套路吗?”
单亚瞳想了想,“十部戏里有五部有这个套路。”
肖佑天鄙夷的摇头,“难怪现在电视剧产业不景气,这些编剧的脑子都进水了,哪家有钱的人会这么解决事情,除非是没脑子。就说说那个什么雷阵雨什么的,男主角那个样子哪是富家公子,哪家要是出了这么一个熊孩子,还不如把他从家族除了名好。”
单亚瞳嘴角抽了抽,原来肖老爷子这么大把年纪也要看雷阵雨,他干咳一声道,“没想到肖老爷子的兴趣这么广泛。”难怪肖家的投资总是成功,原来是见多识广。
两人于是又开始聊天气,聊完天气聊经济,聊完经济又聊肖祈甚小时候一些事情,然后肖老爷子告辞,剩下单亚瞳一个人捧着一本《格林童话》不解的看着关上的房门,这只老狐狸是来做什么的?
第二天出院,不出意料的是人山人海的记者,一脸苍白的单亚瞳再如狼似虎的媒体面前显得格外的纤弱,他面对记者的问题大多是表示茫然,不解,最后在记者提到案发情况时,更是吓白了一张脸,似乎不想回忆起当晚的事情。
经过天冠派来的保镖坚信的努力,单亚瞳终于穿透重重记者人海,坐上了保姆车,他看着不停响起的快门声,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
路凡后上车,待他上车后,车缓缓的开动,他看着微笑的单亚瞳,出声道,“今天下午有个记者会,你准备一下,不要太精神了。”
单亚瞳噗嗤一声笑开,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肖老,你很喜欢那个小艺人?”旁边的男人看着开远的保姆车,忍不住开口问道。
肖佑天也难得有耐性,没有责备他逾越的意思,“自家孙儿是个断背,总要断个自己顺眼的吧。”
男人嘴角抽了抽,他能不能说,万一对方瞧你孙儿不顺眼怎么办?不过想到肖老爷子护短的心态,他聪明的不多言,而是开着黑色宾士车离开闹哄哄的现场。
下午的新闻发布会热闹得堪比菜市场,单亚瞳穿着黑色的休闲西装,左边坐着肖大天王,右边坐着路凡,他也不说完,神情恹恹的看着台下,白皙的脸庞映衬着黑色的西装,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惨白。
有肖祈甚与路凡两尊大佛在场,媒体也没有谁去为难单亚瞳这个受害者,看着对方那憔悴的样子,谁要是还敢去为难,也要想想观众会不会用唾沫星子淹死他们。
肖祈甚此刻是天王气势全开,句句话凌厉,在场的媒体几乎能认定,若是顾森在现场,肖大天王的眼刀都能把他片成片儿。
“作为同一公司的艺人,我与亚瞳私下关系也交好,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气愤,”肖祈甚喝了一口水,眼神往下一扫,现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的怒气,“我与顾森作为同行,他个人的书德是什么样,我也不想多言,但是对于韩晶的事情,对于亚瞳的事情,我的确觉得愤怒,无论怎么样,我也希望大家能还韩晶,能还亚瞳一个公道。”
这是肖祈甚首次在媒体面前明确的表面韩晶的死与顾森有关,也是首次在媒体面前说这么严厉的话,圈子里的人都是聪明人,娱乐圈的大人物都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意思了,谁还敢没有动作。
众位记者纷纷表示明白,言语间不自觉带上些讨好的意味,问的一些问题也是倾向单亚瞳。
单亚瞳看着肖祈甚的侧面,突然在心底感慨,当年自己也是天皇巨星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这背景还是很重要的一种东西,瞧这些媒体现在这副狗腿样。
解决好媒体,肖祈甚也不敢得瑟,乖乖的坐上单亚瞳的车,天王气势连一点渣也不剩,“亚瞳,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明天你就要拍戏,剧组里的盒饭没什么营养,还是在去剧组前好好吃一顿。”
“我这么就觉得你这是在哄小孩子呢?”单亚瞳挑眉,“哄小孩才老用吃这一招呢。”
旁边的路凡推着指自己的眼镜,表明他是透明人,杨均摸出手机,一副要发短信的样子,而谢勋直接是看着窗外,表明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被单亚瞳这么说,肖大天王面子上也没见得有什么过不去,只是嘿嘿笑道,“那就当你陪我好了。”
单亚瞳对肖祈甚这种行为只是无奈的一叹,“我想吃海鲜。”这一句话后,单亚瞳觉得自己好像在肖祈甚的身后看到了不停摇晃的尾巴。
“没问题,我知道有家店的海鲜特别好吃,等你休息好了我就带你去,”肖祈甚一双好看的眼睛已经笑成了一道线,看得围观的三人不禁有些心酸。
肖大天王啊,你窝囊太窝囊了,就这么一句话,你高兴个毛啊?杨均在心底对肖大天王表示森森的同情,只是那双看热闹的眼睛出卖了他的良心,所以他是森森的森森的同情肖祈甚。
谢勋在心底叹息了无数次,他这个经纪人怎么也没想到,骄傲如肖祈甚,竟然会轮到这个地步,而且迷上的还是一个连男人都算不上的少年,看着肖祈甚脸上那讨好得近乎灿烂的笑,他觉得自己的眼睛被那个笑闪瞎了。
他突然想到唐阮卿,如果当年他能学着肖祈甚这样,死死的缠着景安爵,结局是不是会改写,现在的单亚瞳不也是慢慢在接受肖祈甚吗?
单亚瞳可不管这些人怎么想,他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街道上的人已经撑起了伞,外面已经下雨了么?
雨越下越大,路凡突然开口道,“几年前,景安爵在这个地方把离家出走的洛家少爷领回了家,没想到这一次路过这里,天又在下雨。”
单亚瞳眉梢动了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倒是肖祈甚脸色变了变,难怪那个小子在媒体面前说,最喜欢的艺人是景安爵,他不自觉的看向单亚瞳,想要从对方看出一点点端倪,可惜对方依旧是一脸的淡然。
雨淅沥沥的下着,也没有谁再提起已经逝去的人。
单亚瞳在心底叹气,原来洛炎黔是见过自己的,那时候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真没想到,那个孩子竟然这么固执。
只是那种东西,并不是爱情,更像是一种迷恋,自己刚好在那个时候出现,满足了他对一个完美任务的诠释,如果没有自己出现,也会有另外一个人扮演这个角色,有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个女人,他只是出现在那个时间上而已。
路凡手机响起,接过电话后,路凡看向单亚瞳,“唐总叫你回公司,有事情要告诉你。”
单亚瞳点了点头,没有问为什么,这一点让路凡觉得他很像景安爵,因为景安爵在听到上级的命令时,也不会费神去问原因,因为问了也没用。
单亚瞳与景安爵有同样一个毛病,就是懒。
肖祈甚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但是显然对唐阮卿这个举动心中有了思量。
86 三人行
单亚瞳有种感觉,唐阮卿的眼神透过自己在看着谁,这种感觉很强烈,他喝着咖啡,错开唐阮卿的目光,视线落在唐阮卿端着咖啡杯的手上。 唐阮卿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吧,他突然想到,三十岁的男人就是别的女人眼中的钻石王老五,但是让他意外的是,虽然这个人花边新闻很多,却从来没让他真正的见到另一个绯闻主角,是玩玩而已?
“亚瞳,慈善大使是免费的义务宣传,你怎么想?”唐阮卿打开文件,把文件递给单亚瞳,“福利人员觉得你的出生符合要求,而且你的形象也不错,所以就准备找你。”
单亚瞳扫了眼文件,喝了口咖啡道,“我答应这个,唐总,还有别的事情吗?”为无家可归的孤儿们募捐做代言人,这对于他来说,应该算是一种荣幸,毕竟公益代言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都是要在圈内有一定地位才行。
唐阮卿露出微笑看着他,“你很急?”
单亚瞳弯了弯嘴角,“啊,肖哥要和我一起去用晚餐,在外面等着我。”放下咖啡杯,单亚瞳继续问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唐阮卿笑了笑,却带着一丝落寞,如果当初自己有肖子墨那么勇敢,也许景安爵也不会把自己当成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自己现在也不会四处在别人的身上寻找他的影子,只是对于这个少年,他的内心深处,是在意的,他站起身,拿起外套道,“没什么事情了,我也没用晚餐,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吧。”
单亚瞳不快不慢的站起身,对于唐阮卿厚脸皮的行为没有任何表示,拉开门就看到站在外面等待的肖祈甚。
肖祈甚转过头就看到单亚瞳,嘴角还没有上扬到多高的幅度,就见到跟在单亚瞳身后的唐朊卿,一张俊俏的脸沉了沉,但是很快恢复笑容,“表兄下班了吗?”下班了就快回你自己的家吧。
“嗯,”唐阮卿笑眯眯道,“刚才听亚瞳说你们要去用晚餐,正好我也没用晚饭,就和你们一道好了,你不会不欢迎吧?”亚瞳没有反对,你又能怎么办?
“当然欢迎,”肖祈甚伸手勾着单亚瞳的肩,“表兄走前面,你可是我的长辈。”
唐阮卿看了眼肖祈甚搭载单亚瞳肩上的手,移开目光,微笑着走在前面,笑容却渐渐的沉了下来。
偶尔有员工路过他们问好,然后便是一路的寂静,经过长长的走道时,唐阮卿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玻璃上趴着的一只蝴蝶,累了在休息吗?
单亚瞳顺着唐阮卿的视线望去,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是一只很不起眼的白色蝴蝶,在夕阳的映衬下,白色的翅膀染上了炫目的金色,停在窗户上,偶尔扇扇翅膀,想到唐阮卿失神的原因,他神色微微一变,垂下眼睑,开口道,“唐总,停下来做什么,该走了。”
唐阮卿侧头看着沐浴在夕阳下的少年,柔顺的碎发,清秀的脸,还有淡漠的神色,就这么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那个人。
“景”他蓦然回神,眼前这个人不是他,他早已经不在了,苦涩一笑,“是啊,早该走了。”早该走了,自己站在原地不动,也等不来那个人。
这些年自己把主要精力都花费在了天冠,唐氏其他产业却被自己忽略了,仔细想想,自己这种行为真是傻,在自己能够抓住的时候止步不前,当那人不在,自己却在这里缅怀,可是这一切早已经没有用,早已经没有用了。
肖祈甚看着那只飞走的蝴蝶,面无表情收回视线,仿佛没有发现唐阮卿的失神,没有发现单亚瞳那瞬间的僵硬,只是揽住单亚瞳的肩,挤出一丝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晚饭吃得很诡异,唐阮卿看着肖祈甚殷勤的为单亚瞳剥虾壳,而单亚瞳吃得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唐阮卿终于能体会张峰说肖祈甚追求单亚瞳那些行为时,脸上的表情为什么那么扭曲,这副殷勤样,实在让他难以相信,这是自己认识二十五年的人,记忆中嚣张的肖家二少爷,连被子都叠不好的二少爷,竟然会像个普通人般讨好自己的心上人。
一顿饭吃下来,唐阮卿觉得肖子墨根本就没动几筷子,倒是单亚瞳吃得很满足,他看着肖子墨动作优雅的用手巾擦去剥虾壳留下的汤汁,一脸讨好的向单亚瞳说话时,他忽然笑了,自己这些年来不喜肖祈甚游手好闲,如今看来,他竟比自己活得自在,至少敢爱敢恨,如今看这个小子,倒也不是那么的讨厌了。
只是,看着他与单亚瞳之间的相处,他的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酸涩,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他看到单亚瞳对肖祈甚微笑时更加的明显。
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唐阮卿看着肖祈甚开来车,帮单亚瞳开车门,关车门,一系列的动作做得是毫无障碍,便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失笑的看着车开远,坐在自己的法拉利跑车中,心中失落越来越大。
打开车里的cd,熟悉的旋律响起,他发动汽车,心绪却平静不下来,磁性的男音还在不停的唱着,“你要我回来,你要我回来,我早已经离开,我早已经离开,回去,走开,都应该释怀”
景安爵的《回去》,他听过无数次的歌曲,第一次觉得,这首歌让他难以接受,释怀,释怀,如果这个词语做到如说到般容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爱情这个词语存在。
红绿灯交换时,他鬼使神差的换掉这张cd,放进了单亚瞳的《千年》,专辑的封面充满了一种出尘的飘渺感,穿着白衣的少年,靠着朱红的雕花柱子抬头看着云卷云舒的天空,白皙的手微微向前伸展着,仿佛是想抓住谁的手,又仿佛等待着谁来握住他的手,四周是化不开的浓雾,唯一能看清的是少年清秀的脸庞,以及黑白分明的双眼。
空灵的嗓音,还有等待千年的深情,这首《千年》让唐朊卿心微微有丝颤动,他苦笑,难怪这首歌能在各大排行榜上荣登第一名,这首歌中有种魅惑人心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沉湎在这种无望却浓烈的爱恋中,即使是在商场浮沉的他,也难免产生动容,别说那些年轻的少男少女。
《千年》过后,是他极为熟悉的歌曲《回去》,单亚瞳翻唱的《回去》深受媒体好评,可是他从未认真的听完一遍,说不清是为什么,他没有勇气听完单亚瞳翻唱的版本。
可是这一次,他却想听完,至少要让他明白,单亚瞳与景安爵究竟有什么相似之处,又有多少不同的地方。
同样的歌词,同样的曲调,却有不同的演唱人,少年的嗓音与青年的嗓音终究是不同的,景安爵的歌声中带着沧桑,仿佛他是那首歌曲中经过重重波折,最终再也回不到原点的旅人。单亚瞳却与景安爵却不同,他的歌声中带着怀念,带着对过去时光的一种告别与释然,他想告诉故事里面的人,过去的早已经过去,他们都应该释然,重新带上行装,走上自己未来的道路。
这是唐阮卿第一次认真的听完除景安爵外的专辑,总的说来没有让他失望,至少让他觉得,花重金培养单亚瞳是个正确的决定。
把单亚瞳送回家,肖大天王厚颜的赖着不走,最终赢得睡客房的权益,他抱着沙发上的一个抱枕屁颠颠的进了客房,想着单亚瞳与他之间相隔不过是一堵墙,就满足的笑开。
黑暗中,单亚瞳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黑黑的天空,轻轻的叹息一声,良久才咕哝道,“我什么时候招惹上唐阮卿的,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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