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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界演员 作者:北南

    &跨界演员——北南(25)

    阮风道:可人家好歹是个明星,陪你输液,给你买好吃的,这些也罢了,为了你连形象都损失了。

    瞿燕庭不明所以。

    阮风转述管家的话:是陆文哥要求开门的,他们有顾虑,被陆文哥吼了一顿。要是传出去,也许就成耍大牌了。

    瞿燕庭全然不知:真的?

    骗你小狗。阮风道,管家说陆文哥特别着急,还说什么都不比你一个活人重要,有任何后果他来承担。

    瞿燕庭没听够:还有吗?

    阮风回忆着:陆文哥本来要外出,都走远了,不放心又返回来的。

    瞿燕庭当时烧得头昏,恍惚中听见有人喊瞿老师,等睁开眼,就见陆文蹲在他的床边了。他以为对方是恰巧路过,原来是专门搭救他的。

    他今晚欠下一份大人情。

    阮风很有家属的自觉:改天我得好好谢谢陆文哥。

    瞿燕庭抬手弹一个脑瓜崩,无奈地说:你给我老实点。

    他简直头疼,阮风这一趟跑过来,陆文一定觉得非常奇怪,该如何解释还是个问题。

    哥,你放心吧。阮风眉心被弹得一块红,莫名喜庆,我知道陆文哥在这儿,来的路上已经想好说辞了,我来解释。

    阮风端起粥,不烫了,要喂给瞿燕庭喝。

    说了这会儿话,瞿燕庭下死命令,让阮风尽快离开,医院人来人往,万一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塞给阮风,嘱咐对方戴好帽子。

    阮风还想磨叽两句,一摸兜愣住:哎?我手机在呢。

    瞿燕庭也愣住,那这部手机是谁的?他按一下电源键,亮起的屏幕上,是一张陆文穿着长靴骑在马背上的照片。

    阮风惊呼:哇噻,好帅!

    走廊上,陆文敞着战壕风衣,本想潇洒走人,结果手机忘了拿。

    他把病房区逛了一遍,热巧喝完,读了墙上贴的医疗小知识,了解到隔壁病房的大爷姓张,并陪人家看了十分钟电视剧。

    陆文返回病房外,想拿手机,也想一窥房中的情况。他正要敲门,一位病人家属匆匆跑过去,撞到他的肩膀,他倾身把门挤开了一条缝。

    陡地,陆文看到阮风抱着瞿燕庭。

    哥,有事一定要打给我。阮风小声说,拍了拍瞿燕庭的背,一如小时候生病瞿燕庭抱他那样。

    陆文凝滞在门缝里,听见瞿燕庭低哑又温柔的话语。

    快回去吧。

    不用担心。

    你听话。

    他奇了怪了,瞿燕庭自己都成了一棵病秧子,还有心思哄小情儿?挺会心疼人的啊?

    陆文晃神的工夫,阮风离开走到门口,看见他,说:陆文哥,瞿老师让我先走,我从安全通道下去。

    陆文用高大的身躯帮阮风打掩护,一前一后穿过走廊,拐进安全通道。

    光线阴暗,两个人站在楼梯转角,阮风说:陆文哥,今天谢谢你照顾瞿老师。

    陆文插着风衣口袋:在一个剧组,搭把手的事。

    阮风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来探望瞿老师吧。

    陆文清楚得很,佯装疑惑点了点头。

    其实,我和瞿老师认识。阮风坦白,准确地说,是瞿老师对我有恩。

    陆文内心稳如泰山,脸上流露出几分错愕。他不主动八卦,但凡人皆有一颗好奇之心,他想听听瞿燕庭和阮风的情感历程。

    比如,怎样认识的?哪一方主动的?以何种方式?

    他明白,阮风会把爱情辩解成恩情。

    阮风拿出备好的说辞:我第一次拍电影的时候,有幸在剧组见到了瞿老师。

    陆文心说挺巧,他也是在剧组遇见瞿燕庭。

    当时我一个小新人,不免闹笑话,瞿老师却不怪我冒犯。

    陆文微怔,犹记进组之初闹的大笑话,瞿燕庭也没跟他计较。

    我演技青涩,遇到不少困难。瞿老师一点架子也没有,每次把我叫一边,给我讲戏。

    陆文愣了一下,感觉不太对头。

    在剧组很辛苦,瞿老师默默关照我。

    陆文彻底懵逼了。

    口袋里虚握的手掌吓出一层汗,他这才了解,瞿燕庭对待看上眼的阮风,是如此一步一步地帮助、体贴、最终俘获。

    可是这一桩桩,一件件,那么似曾相识,那么感同身受。

    阮风没注意到陆文已经傻了,兀自总结陈词: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瞿老师为人低调,你帮忙保密,可以吗?

    陆文没反应,阮风问:陆文哥,你没事吧?

    齿冠生磨,陆文迟缓地点头答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没事。

    阮风眉眼弯弯:多谢,那我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

    轻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于某一层。陆文独立在昏暗中,耳边,方才的字句循环往复,落锤般敲在他的神经线上。

    药液快输完了,瞿燕庭单手把点餐小票收起来,连上医药费,过后他要一齐还给陆文。

    手机收到几条消息,是阮风发来的,瞿燕庭点开

    哥,我向陆文哥解释了。

    编得很真实,符合咱俩编剧和演员的身份,挑不出bug。

    陆文哥没怀疑,好像还挺感动的。

    我走了!有事一定要打给我!

    瞿燕庭暂且放心,不禁望向门口,阮风估计已经上车了,那陆文怎么还不回来?

    他念谁来谁,下一刻陆文推开门,却不进来,一派庄严肃穆地杵在病房门口。

    那张脸凝重得宛如中了邪,瞿燕庭忍不住猜,难道要号码被拒绝了?他说:你的手机在这儿。

    陆文恍若未闻:有些问题我问过了,但我想再确认一遍。

    瞿燕庭:什么问题?

    陆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天生的低音压得更低。

    我进组的时候冒犯你,你有没有怪我?

    怎样算怪你?

    改剧本,调整我的戏份,是公报私仇吗?

    当然不是,你可以问任树。

    第14场戏,你打击我的话,只是讲戏?帮我找感觉?

    是。

    我演得烂,你不嫌弃我吗?

    你只是需要教。

    你根本没有看不起我?

    没有。

    安排助理,完全是同情我人手少吗?

    也有一点关心。

    陆文哽了一下:你觉得我帅吗?

    那张骑马照浮现出来,瞿燕庭回答:很帅。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嘭的一声,陆文甩上门出去了。

    瞿燕庭一头雾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陆文走到护士站,扑在桌子上,引得三位值班护士围过来,他恳求护士长:大姐,我想测一下血压。

    他撸起袖子,肘部包裹住血压仪的袖带,仰头望着天花板,感觉脉搏连着心脏一同剧烈地收缩。

    很快,测量数值停止跳动。

    护士长说:血压还可以,心跳怎么这么快啊。

    陆文一脑袋扎在桌上,捂住胸膛,怦怦的心跳触手可及。

    能不快吗?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瞿燕庭竟然看上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瞿燕庭也有责任吧,让一个不太聪明的和另一不太聪明的谈事儿,能谈出什么好事儿

    第31章

    护士台的呼叫铃响了, 是瞿燕庭的三号床。

    实在很莫名其妙, 陆文出去后,瞿燕庭在床上怔忡了好一会儿。药液滴尽, 等他察觉时针管已经回血, 手背微微鼓起一块。

    他把松紧阀推至顶端, 防止气体灌入,半抬起左臂等待护士过来。很快, 护士推门而入, 陆文跟在后面一并回来。

    瞿燕庭的疑惑更浓,因为陆文的模样太奇怪了。

    小麦色的皮肤透着红, 走到灯光下, 连耳骨也呈现出红彤彤的灼烫感。重点是神情, 他低头压着眉骨,耷拉眼,嘴唇抿得很灵性,轻一分是欲语还休, 重一分是无语凝噎。

    陆文停在床尾, 死活不往前走了。

    人是有感觉的, 瞿燕庭能感觉到陆文在刻意保持距离,或是回避什么。他稍一思索,此时没有第四个人在场,只能是因为这名年轻的护士。

    走来床边,护士弯腰拆解瞿燕庭手背的胶布,说:有点回血了。

    陆文终于直起颈椎, 眼也抬起来,朝病床上望过去。他听见瞿燕庭按铃便回来了,衣袖挽在手肘还没放下来。

    肿了。护士说,估计会淤青。

    瞿燕庭没关系,结果陆文反倒有意见,也似是怨他不靠谱:这么大个人了,没人看着都不知道早点按铃。

    护士说:那你应该看着呀,你不是陪床吗?

    瞿燕庭顺势问:你刚才去哪了?

    陆文说:拉屎。

    护士笑了:他去我们护士站了,测血压。

    输液针拔出来,瞿燕庭按住针孔,鼓胀的手背隐隐作痛。他问:你不舒服?

    护士摘下空药袋,替陆文回答:血压还可以,但是心率过速,等下可以再测一次。

    陆文没料到护士会说出来,脸色变得更红,颈椎再度低下去,兀自在床尾恼羞成怒。

    不出血了,瞿燕庭松开手掀被子,挪到床边垂下双腿穿鞋。他不想在医院过夜,洗漱不便,而且明早和工作室有文件要沟通。

    虽然退了烧,猛一下地仍有些晕,瞿燕庭擦着床沿儿踱到床尾。

    陆文依旧别扭,不肯大大方方地端起下巴,当瞿燕庭涉入他的视野,仅一秒,他稍稍平复的心率重攀高峰。

    瞿燕庭愈发奇怪,护士已经出去了,这二百五怎么还这德行?

    拿起搭在床尾板的外套,他一边穿一边猜测:你说要号码的护士,就是她?

    陆文心里扑通一声,如大鸭子入水。瞿燕庭果然喜欢他,这就迫不及待地盘问他了。

    他的暂时性颈椎病忽然好了,梗起脖子回答:对,就是她。

    瞿燕庭心道,看来测血压是为了搭讪,还挺有招儿的。但心率那么快,说明陆文确实对人家动心?

    毕竟是公众人物,感情生活应当慎重一点,他问:那你要到号码了么?

    陆文严正道:这是我的隐私。

    瞿燕庭无意打探,只担心傍晚一个约会对象,夜晚又一个心动对象,哪天搞出对剧组不利的事件来。

    他提醒:那你保护好隐私,不要闹出绯闻。

    陆文听懂了,瞿燕庭在敲打他。不要闹绯闻就是不要联系,不联系就没感情,没感情就继续单身。

    八字没一撇呢,瞿燕庭已经对他有占有欲了?

    离开医院叫了辆出租车,瞿燕庭不喜欢离司机很近,坐在驾驶位斜对角的后排。陆文从小有司机接送,也都是坐在后面。

    与来时不同,陆文尽可能远离瞿燕庭,紧挨车门,全程无声地对着窗外。

    驶上一条街,街边的树上挂满小彩灯,亮光涂满玻璃窗,陡然映出车厢内的一切。陆文猝不及防,看见瞿燕庭靠在另一边,双臂交叠胸前。

    这是冷的姿势,夜深了,气温比来时更低。

    陆文条件反射地捉住前襟,又顿住,把衣服给瞿燕庭的话,瞿燕庭会不会更喜欢他啊?

    阿嚏,瞿燕庭轻轻打了个喷嚏。

    陆文不管那么多了,脱下风衣,脑袋固定对着窗,只把手伸过去一扔:给给给,你先裹上。

    瞿燕庭被风衣糊了一脸,他展开一点,足以盖住上半身和大腿,吸吸鼻子,又嗅到雪松的香气。

    瞿燕庭不知为什么,今晚自从阮风露面,陆文就怪怪的,从行为到态度,活像个情绪不稳定的青春期大男孩儿。

    可能是姜汤暖胃又暖人,也可能是这一遭照顾着实辛苦,总之陆文令瞿燕庭很感激。他偏过头,从陆文那边的窗户上和对方对视。

    陆文无处可躲,眉毛拧巴起来:你想干吗啊?

    瞿燕庭问: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陆文很委屈,我我只想做个老实人,不搞别的。

    瞿燕庭的脸有些苍白,映在彩灯下却格外好看。他听不懂陆文话里的意思,但被老实人逗笑了。

    陆文心想,完了。

    他随便说句什么,瞿燕庭都爱听,这进展也太快了。

    瞿燕庭向人表达亲近的经验少之又少,而他最亲的人莫过于亲生弟弟。顿了一会儿,他嘴角微弯,短暂放弃所有顾虑,说:其实你和阮风很像。

    陆文心肝倏紧,明白了,瞿燕庭就好这一口,就喜欢他们这种年轻、帅气、善良、时髦的类型。

    他装傻:不像吧阮风白白嫩嫩的。

    瞿燕庭道:都有点傻,看上去很好骗的样子。

    陆文慌了神,望见窗外的酒店大楼,出租车正好靠边停下。钱包烫手似的,他哆哆嗦嗦掏出五十块钱,嚷道:不用找了!

    下了车,陆文在前面大步流星,叫都叫不住。瞿燕庭落后两米,到大厅的电梯前才追上,陆文仿佛十万火急,快把直达梯的按钮戳报废了。

    你很急吗?

    陆文想,搞文艺的应该不喜欢粗俗的,说:真的超想拉屎。

    瞿燕庭果然不出声了,电梯下来,两个人一起进入四面鎏金的金属盒子,根本无处躲避,站哪里都从梯门瞧得一清二楚。

    数字跳跃上升,速度很快,但追不上陆文的心率。

    至62层,梯门缓缓拉开,陆文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瞿燕庭还穿着风衣,他追不上,拐入走廊在后面问:衣服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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