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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界演员 作者:北南

    &跨界演员——北南(47)

    陆文斟酌改口:瞿老师其实是我领导。

    曹兰虚更不认同:领导大老远跑来帮你收拾烂摊子?蒙谁呢。

    那你说是什么?

    我清楚还用问你?

    陆文用力塞两根木柴,火烧得极旺,满是油花爆开的噼啪声,他一半回答,一半自言自语地小声说:你应该问他,看他愿意做我的什么人。

    三菜一汤摆上矮桌,瞿燕庭下楼,见陆文和大黄狗并排守在桌旁,面貌出奇得和谐。

    他饿坏了,出门前只给黄司令备了口粮,完全没顾上自己。落座端起碗,一言不发地吃,唇瓣染了一层薄油。

    陆文未雨绸缪地说:瞿老师,二楼只剩两间能睡,靳岩予的东西占了一间,你就凑合着跟我一间吧。

    瞿燕庭点点头,撕下鸡翅。

    陆文手指背后的门:那是洗手间,没暖气,洗澡的话特别冷。所以我先洗,你借着热乎气就不那么冷了。

    瞿燕庭啃着骨头答应。

    天色逐渐暗下来,太阳朝西边陷落,瞿燕庭吃饱擦擦手,撩开袖子看一眼表,道:应该差不多了,上网看看。

    陆文登录微博,消息界面的红色数字密密麻麻,点开评论,有道歉也有粉丝式的夸奖,很令人唏嘘。而转发里面,《乌托邦》官微在五分钟前@了他,是一则道歉加澄清。

    不出所料,节目方撇清干系,向陆文诚恳致歉,并宣布靳岩予将退出《乌托邦》后续的录制。靳岩予工作室也发布了声明,意思和措辞相差无几。

    陆文此刻真正的沉冤得雪,以为会痛快、激动,但面对这份得之不易的尘埃落定,原来更多的是平和。

    他感慨道:其实,我以为靳岩予只是目中无人,算不上坏,于是没有防备。

    瞿燕庭说:好人永远防备不住坏人,所以我让你别招惹他。

    也不能全怪我。陆文关掉微博,那货有点邪性,我骂他腿短,逆他的意不换衣服,跟他呛,他都没怎么着,但跟他聊个天就炸了。

    瞿燕庭情不自禁地又盛一碗汤,问:聊什么了?

    陆文坦白:聊你了。

    瞿燕庭动作一顿,把半口还没喝的汤搁下。陆文见状,赶忙解释道:没瞎聊,我夸你比他好看。

    瞿燕庭说:为什么能扯到好不好看?

    因为他问我你长什么样。陆文说,我就给他看照片了。

    瞿燕庭感觉哪不对:你怎么有我的照片?

    陆文一愣,心虚得挠了挠下巴,支吾道:你弟发给我的,主要是猫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有你。我不小心保存了一不小心又忘删了。

    瞿燕庭一听是阮风更觉不妙,亲兄弟在家不讲究,拍照时不定穿着什么裤衩背心,表情也难说。他生怕黑历史泄露,哄骗道:给我看看。

    陆文机灵地揣起手机:不好意思哈,没电了。

    晚上,陆文先去洗澡,洗完趁身体的热度未降钻进被窝,再趁瞿燕庭不在,将两只枕头并在一起。怕显得太刻意,在中间不知所谓地放了个润唇膏。

    听见楼梯嘎吱,陆文迅速滚到另一边,欠身靠住床头,打开携带的、至今没翻过的书,门开,他不紧不慢地掀过一页。

    上楼区区几步路,瞿燕庭双脚冻得冰凉,真丝睡衣像一层玻璃纸贴着肌肤,本想直接冲进被窝,到床边被陆文做作的样子分散了注意力。

    他撩开被角,跪进去:难得你这么文静。

    还好吧。陆文道,我喜欢睡前读一会儿书。

    瞿燕庭忍住没拆穿,侧身躺下,被窝里烘热的温度掺杂着沐浴露的香气,把心肝都浸软了,他装傻配合:读的什么书?

    从家里书房随便拿的,冷不丁被提问,当着面又不能去看封皮,陆文使劲想了想,回答:是散文集,《人间粮食》。

    瞿燕庭攥住一角枕头,嘴角绷住了,眼睛却难以控制地微弯:人间的粮食够吃吗?

    还行。陆文翻过一页,主要看怎么种。

    瞿燕庭忍耐到极限,笑得脸色飞红,伸手把陆文的书夺下来,啪叽一合拍在对方的胸口:大傻子,你还是乖乖睡觉吧!

    陆文看清书名,靠,记错了,原来是《人间食粮》。

    他窘涩地放下书,马上关灯,黑漆漆的不至于太尴尬,瞿燕庭翻个身,窝在被子里也安静下来。

    陆文毫无困意,这是他和瞿燕庭第二次同床共枕。上一次瞿燕庭喝醉了,脆弱又黏人,今晚瞿燕庭如常清醒,以至于背对他连头都不扭。

    摸出手机,陆文调低屏幕亮度,他不知道该找谁,寻思片刻打开QQ,毕竟他只对小作家提过,编辑道:睡了吗?

    瞿燕庭太累了,沾住枕头昏昏欲睡,静音的手机陡然亮起来,他缩了一下,看清是QQ消息便撑着精神打开。

    空气湿冷,他几乎蒙在被子里,半阖着眼睛打字:有事吗?

    倒霉小歌星:特大好消息向你分享。

    社恐小作家:嗯?

    倒霉小歌星:傻逼同事辞职了,我终于苦尽甘来。

    社恐小作家:哈,祝贺你。

    倒霉小歌星:你怎么样,决定要不要去采风了吗?

    社恐小作家:我已经到了。

    陆文很惊喜,替对方勇敢迈出的一步感到高兴,也有几分作为志愿者的成就感,他鼓励道:加油,你比想象中要厉害。

    瞿燕庭无声地笑笑,反正相隔网络是熟悉的陌生人,不必有任何顾忌,他主动承认道:其实我是为了一个人。

    倒霉小歌星:这么快就找到伴侣了?

    社恐小作家:

    陆文怕一不留神越界,赶紧发个表情包缓和气氛,然后将话题拐到自己身上,输入道:我跟你说过,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你记得吗?

    社恐小作家:嗯。

    倒霉小歌星:我应该主动点,还是矜持点?

    社恐小作家:我哪知道啊。

    倒霉小歌星:发动你创作的脑瓜子啊!

    社恐小作家:你要是想揍他,那就矜持点。

    倒霉小歌星:你社交的能力都挪抬杠上了吗?

    社恐小作家:那你想做什么?

    陆文的舌尖抵着上颚,吞咽一口空气,身后静静的,不知道瞿燕庭是否已经睡着。

    他动动手指,把真切的和不齿的都剖出来,回答:想把他抱在怀里,发疯地想。

    瞿燕庭困得撑不住了,无力做缺乏经验的感情分析师,也没留意那个他字。答复了一句,将手机塞到枕头下面。

    社恐小作家:加油,你比想象中要厉害。

    床褥弹动,背后一阵窸窣。

    温暖结实的身躯紧紧贴住了脊背,瞿燕庭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已被袭击而来的陆文带入了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瞿燕庭:有够邪门儿。

    第56章

    老旧的床板发出和楼梯相似的声音, 在层层床褥下闷声响, 让人不敢乱动。瞿燕庭僵着,一手搭在枕边, 另一只手塞完手机仍压在枕头底下。

    陆文完全附着住他的背, 两层衣料阻隔, 肩蹭着锁骨,胛相抵胸膛, 只有凹陷的后腰和腹肌之间留有狭窄的空隙。

    手臂环来, 瞿燕庭的小腹落于陆文的掌心,把他往后勾, 似乎要把那一丝空隙也消灭掉。他回忆起那个要命的早晨, 终于出声:你在干什么?

    陆文以为瞿燕庭睡着了, 顿时屏住气,被问得怂了三分,但又躁动了五分,手没抽回来, 保持姿势反问道:瞿老师, 你冷吗?

    瞿燕庭回答:不冷。

    怎么这么会逆他的意?陆文说:没有暖气耶。

    瞿燕庭道:可是被窝里很暖和。

    陆文用鼻尖拱他的后脑勺, 声音被细密的发丝过滤,传进耳朵里:那是因为我怕你冷,偷偷帮你暖热的。

    一瞬间,沐浴露的香气好像变浓了,瞿燕庭不知该怎样应对陆文的坦白,而陆文却不善罢甘休, 说:但我自己暖不热了。

    瞿燕庭被牵着鼻子走:你

    陆文半恳求半要求:瞿老师,你给我暖暖。

    趁瞿燕庭失神,陆文直接握住对方的肩头一拨弄,把人翻过来,乌漆墨黑什么都看不到,他循着浅浅的气息低头,顶住了瞿燕庭的前额。

    面对面比背后的拥抱更令人窘涩,怕床板会响,瞿燕庭小幅度地挣扎,陆文勾着他的腰安然不动,由着他白费力。

    片刻后,陆文说:瞿老师,又把我腰带蹭开的话,我今晚就光膀子睡觉。

    瞿燕庭停下,有种受欺负的感觉,说:我明天要回去。

    陆文突然变聪明了,将手臂缠得更紧:哦,那我要好好珍惜这一晚。

    珍惜你大爷瞿燕庭在心里骂,嘴唇却咬住了,痛苦地嘶了一声。

    陆文忙问:怎么了?

    瞿燕庭紧闭牙关,挤出一句:疼。

    陆文冤枉又费解:我可什么都没干呢!

    瞿燕庭气道:你还想干什么?

    我,没有啊。陆文的聪明劲儿停留了不足一分钟,我就想抱一下都这么曲折。

    瞿燕庭好生无语,他顾不得别的了,抬手搭上陆文的肩膀,撑着扭了一下,怨道:腰差点被你勒断。

    陆文放轻力道,用手掌给瞿燕庭一点点揉,这个人是为了他驾驶整晚的夜车,为了他连轴转收拾烂摊子,为了他疼得勒一下就哼哼。

    睡衣溜光水滑不方便施力,陆文挑开衣摆,探手覆在瞿燕庭的肌肤上,由轻到重地摩挲酸痛的位置。

    瞿燕庭闭上了眼,疲惫和舒服互相交织,窝在热乎乎的怀里失去了知觉。

    陆文听着逐渐均匀的呼吸声,小声叫:瞿老师?

    瞿燕庭没反应,累极睡得很沉。

    瞿老师?陆文确认两遍,瞿老师,睡着了?

    他拉高被子,把瞿燕庭的下巴都遮起来,然后抽出手臂连人带棉被一起搂着,像小时候搂着最喜欢的玩具。

    瞿燕庭?反正也听不见,陆文大胆地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长相身材、人品性格、能力家世、学历智商,排名分先后。平均分能及格吗?入得了你的眼吗?

    入不了的话,你就把眼睛睁大点,毕竟我水平就这样了。

    我没有经验,连抱一下都会弄疼你,可我愿意勤学苦练。

    你扪心自问,我这么纯的男的你去哪找?

    虽然我表面经常丢人,但我背地里还当志愿者呢。

    你即使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你的猫考虑啊。

    或许,黄司令需要一个爸爸。

    陆文卡了壳,不清楚絮叨了些什么玩意儿,说得嘴巴都干了,他在两只枕头缝隙间拿起那只润唇膏,摸黑涂了涂。

    这时瞿燕庭含糊不明地哝了句。

    陆文发现了,瞿燕庭貌似有说梦话的习惯,上次叫的是弟弟和爸爸,不知道此刻在梦里惦念着谁。

    傻子

    陆文一愣,是叫他吗?

    瞿燕庭梦见他了?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

    陆文翻身虚罩在瞿燕庭的身上,漆黑里只辨轮廓,他俯身下去,夜里行凶的采花贼般,不过残存着一点良知,轻轻把嘴唇印在瞿燕庭的眉心。

    他果然比想象中更厉害。

    后半夜飘洒了一场小雨,天空乌云浮动,黎明比平时来得晚一点。

    瞿燕庭率先醒了,睁眼迷茫片刻,想起这是在岚水的曹师傅家里,面前是陆文宽阔的前胸,一起一伏睡得死沉。

    他领教过陆文的起床气,不敢造次,比挖地/雷还小心地移开身上的胳膊腿,离开后往对方的怀抱塞了只枕头。

    一下床冷得人打战,瞿燕庭先换好衣服,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看新闻,房中昏暗,他被屏幕光线刺激地揉了揉眼角和眉心。

    揉完触屏,留下一道痕迹,瞿燕庭奇怪地搓捻指腹,有点黏。

    他拧着眉毛观察一会儿,瞥向床上那一大滩,这倒霉东西不会把鼻涕蹭他脸上了吧?犹豫地抬手闻了闻,有股花香味儿。

    瞿燕庭松口气,下楼去洗漱,水管里流的是甘冽的山泉水,洗完神清气爽,他独自在院子里坐下,重新掏出手机。

    娱乐头条仍旧昨天那些,热度不减地挂了一晚上,工作室放假了,也没有新鲜的邮件需要处理。打开家里的监控,猫饭盆里的水和粮都满着,于南估计去过了。

    瞿燕庭放大画面欣赏黄司令的睡姿,脑中飞旋起一阵零碎的记忆。大概是梦境,黄司令居然开口说人话了,还喊他爸爸,真是吓死个人。

    瞿燕庭习惯性地板直后腰,一顿,发觉不怎么疼了,他走得急没带膏药贴,以为起码要缓上两天才行。

    叮当,有人敲大门外的铜环。

    瞿燕庭条件反射地紧张,站起身,不清楚曹师傅在哪个房间,外面的人继续敲着,他怕把陆文吵醒,于是硬着头皮走过去。

    拔开门闩,瞿燕庭把门拉开半臂宽,门外是个一身休闲衣裤的年轻人,像干活儿的,他问:你找谁?

    对方回答:你好,我是靳先生的助理,他有些东西放在二楼房间,我来收拾。

    好。瞿燕庭放对方进来,手脚轻点,楼上有人休息。

    雨后清新的空气扑面,瞿燕庭索性推开整扇门通一通风,台阶下停着一辆保姆车,看样子靳岩予的团队准备离开了。

    瞿燕庭立了两秒,正欲转身,后车厢的门忽然拉开。

    靳岩予下了车,衣着很单薄,走路时宽大的外套向后鼓动,他盯着瞿燕庭走过每一步,上台阶,颓痞的脸上流露出错愕。

    瞿燕庭平静地回视,然后转身迈过了门槛。

    靳岩予跟进去,在院中停下,待瞿燕庭再次转身面向他,他露/骨地打量,那张脸上的五官、肤色、细小的痣,以及流畅紧绷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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