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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界演员 作者:北南

    &跨界演员——北南(57)

    再次举杯,他的胳膊有点麻,说:瞿老师以后想喝酒,去索菲找我。

    瞿燕庭伸手碰连奕铭的杯身,摆着端庄的姿态吃最辣,喝最猛,仰颈吞下深红的酒液,回道:好,那现在还喝吗?

    连奕铭摆摆手,不忘装个逼:就这样吧,主要是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瞿燕庭信服地点头,给足对方面子,说:怕喝了酒不舒服,我提前泡了蜂蜜水,烤了焦糖蛋羹,你们吃一碗吧。

    考察组回过味儿来,顾拙言进厨房前瞿燕庭就准备好了醒酒甜点,说明早料到他们会败北相觑一眼,三张脸全红了。

    庄凡心小声道:净给我丢人。

    陆文说:领悟到找一个好对象有多重要了吗?

    一顿火锅吃了两个半小时,饭后,陆文转移到客厅看电影,瞿燕庭和庄凡心在茶几上摆花弄草。

    另外三人仍留在餐桌前,顾拙言喝掉蜂蜜水清醒了一些,说:下次打探好再行动,我受不了这种滑铁卢。

    大意了。连奕铭道,不过这个蛋羹怪好吃的。

    苏望搓了搓脸:打起精神来,酒桌输了,咱们牌桌上见分晓。

    顾拙言计划道:据我了解,瞿老师吃软不吃硬,先示弱输两把,让他放松警惕,再反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同意。连奕铭说,设个限,输多少就停,别让瞿老师太尴尬。

    苏望想了想:万把块就行了。

    一刻钟后,考察组酒醒得差不多了,招呼着要打麻将,在客厅搬了张喝下午茶的小方桌,把一盒子麻将块倒出来。

    瞿燕庭平时没机会玩儿,上次在葡萄藤下也没有尽兴,主动入局,说:我替陆文吧。

    顾拙言道:那太好了。

    连奕铭说:陆文的水平只适合玩泥巴。

    苏望道:我们早就想把他踹了。

    洗牌声哗哗作响,瞿燕庭纵上一点毛衣袖子,匀停的小臂露出来,在翠绿色的麻将块之间推摸。常年打字的手指格外灵活,码好牌,他坐庄掷骰子。

    各人的钱夹摆在桌角,定大小,算翻,桌面上叮铃咣当地玩起来。

    三圈过去,瞿燕庭连输,钱包瘪了一些。苏望、顾拙言和连奕铭陷入思索,在他们故意示弱的情况下瞿燕庭都能输,说明牌技和陆文挺般配的。

    沙发上,陆文和庄凡心在嗑瓜子,一起关注着牌桌上的情况。陆文提议:要不要打赌他们谁赢得最多?

    庄凡心道:苏望吧,顾拙言说他最厉害。

    我押瞿老师。陆文咔嚓咔嚓嗑了两颗,赌多少?

    庄凡心善良地劝他:别感情用事,瞿老师目前还没赢过。

    刚说完,瞿燕庭终于胡了一把,他在牌桌上不爱吭声,只笑笑,曲起手指在桌角敲了敲。另外三人给钱,没有当回事。

    陆文说:怎么样?

    才赢一把。庄凡心开始吃杏仁,看下一把会不会赢。

    过了会儿,瞿燕庭推牌,漂亮的清一色。

    陆文说:我靠,你的嘴开过光啊?

    庄凡心瞪大眼睛:他们下一把不会又输吧,今天能干点有面子的事吗?

    一打三,瞿燕庭连赢钱的笑都省去了,抿着薄唇,指关节敲得泛着粉红色,前几圈输掉的钱已经赢回来。

    偶一抬头,他朝陆文飞了一眼。

    瞿老师还顾得上给我抛媚眼。陆文蹿火地说,顾拙言怎么不看看你啊?

    庄凡心道:他还有脸看我,他拿的现金是我爸给的红包。

    牌桌上基本没人说话,考察组被打得有点蒙,苏望挺起精神,抛弃连奕铭和顾拙言,全神和瞿燕庭切磋起来。

    陆文隔岸观火:操,苏望开始反杀了。

    庄凡心说:咱们到底赌多少?

    陆文道:他们赢多少就赌多少,微信转账。

    庄凡心羡慕地嗑瓜子:哇噻,瞿老师又赢回去了。

    陆文灵光乍现,说:他们都是瞎闹腾,凡心,你觉得瞿老师怎么样?毕竟你和瞿老师是一个类型的。

    我们一个类型?庄凡心没懂,我可没这么酷。

    陆文小声说:你们俩都是一对gay里面,怎么说呢我和顾拙言一个型号,所以你和瞿老师一个型号,懂了吗?

    庄凡心反问:既然那样,为什么他俩在一起打牌,咱俩在一起聊天?

    陆文噎住,惊奇中透着些茫然。

    这时,又是推牌声,瞿燕庭将桌角零散的红钞敛起来,数了数,说:八千八,挺吉利的数字,要不就玩到这儿吧。

    众人心知肚明,万把块就打住,是怕他们太尴尬。

    苏望第一次在牌桌上跌,问:瞿老师,你一开始是故意输的吧?

    瞿燕庭像讲故事:我父母去世早,养活我弟弟的那些年为了钱做过不少事。当时生活在四川,我为了解决一顿饭、一本书的难题,经常和街坊们打麻将。先输后赢这一套我实践过无数次,面对反应迟钝的老太太也能输得很自然。

    桌上一时无言,三个人的思绪停留在前半句中。

    瞿燕庭起身,说:我去切点水果吧。

    陆文追上去,见瞿燕庭站在采光走廊的落地窗边,抱着手臂微低着头,似乎是累了。他停在瞿燕庭的身侧,把对方的头按在肩膀上。

    瞿燕庭顺势环住陆文的腰,问:我今天表现得好吗?

    嗯。陆文说,其实你不用表现这么好。

    瞿燕庭道:我知道你的朋友在试我。

    但他并不介意,也没有想象中的抵触,甚至不知道在哪一刻彻底放松下来。

    或许是顾拙言帮他切牛肉的时候,说陆文真的喜欢他;或许是连奕铭把蛋羹吃光,在碗底压的纸巾上留言瞿老师,你也喝了很多,蜂蜜水留给你。;又或许是他连输几把牌之后,苏望流露出怜爱的眼神,忍不住给他喂了几张牌。

    还有庄凡心,瞿燕庭真的很喜欢那些花,以及花朵间写着愿你们幸福的卡片。

    突然,几声轻咳。

    陆文和瞿燕庭松开,几步外,大伙儿看戏般扎着堆儿。庄凡心说:瞿老师,别切水果了,等会儿吃蛋糕吧。

    瞿燕庭笑应:好。

    顾拙言说:陆文就交给你了,该打打,该骂骂,不用忍着。

    瞿燕庭点点头:那我当真了。

    连奕铭道:对我们这些人也不用太惯着。

    瞿燕庭说:那麻将桌你们收拾。

    苏望斜倚着墙,输光了现金依旧潇洒:我第一次输这么惨,感觉还挺特别的,八千八就当份子钱。

    陆文问:庆祝乔迁?

    那也太不浪漫了。苏望答道,祝贺你们恋爱。

    瞿燕庭在阳光下微微发晕,怀疑是酒劲上来了,当着众人把陆文抱住,他闭上眼睛,确定这样的好光景并不是一场梦。

    不足三秒,陆文一嗓子把他吵醒:庄凡心,你还没转账呢!

    第66章

    瞿燕庭在紫山的别墅过了一夜, 昨天没开车, 今早陆文送他去工作室。城市里的企业陆续返工,从紫山出来, 不到半小时就堵在了路上。

    瞿燕庭陷在副驾驶的座椅中, 手臂搭着车门, 掌心向下用手腕撑着额角,双腿岔开几寸, 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摩挲腰间的裤绳。

    他换了条裤子, 纯白色柔棉运动裤,裤脚收口, 与米白色毛衣和浅色板鞋倒是很搭, 只不过陆文的尺码大了一点。

    从出门到现在, 瞿燕庭没有说过一句话。

    车厢静得令人不安,陆文打开音乐,挑了首长笛独奏的浪漫曲,然后打破沉默:瞿老师, 早餐想吃什么, 和兴楼的早茶好不好?

    瞿燕庭没反应, 越过挡风玻璃望着前一辆车的车顶。

    陆文一无奈便舔嘴唇,说:对了,我把花包起来装后备箱了,你种阳台上吧,给我也是浪费。

    车流松动,陆文给油滑出去一截, 左手握方向盘,右手伸到旁边抓瞿燕庭的手腕,用低音炮界最温柔的语气说:你搭理我一下

    男人就吃这一套,瞿燕庭总算吭声,就俩字:腿疼。

    陆文讪讪地撸头发,昨晚上床睡觉时他抱着瞿燕庭亲热,本来还好,感觉被挑起来便控制不住了。

    他觍着脸求,一声声地叫瞿老师、叫哥,吻着瞿燕庭的耳垂念名字。嘴上哄着,却仗着体力优势逼迫,把衣服该撩的撩,该褪的褪,半分都没含糊。

    陆文软硬兼施让瞿燕庭顺着他,将人按在枕上,拢着双腿解决了一次。

    瞿燕庭咬着绣花的枕套一角,烫得轻轻地抖。大腿根部的肌肤最嫩,磨破了皮,红得像涂满了胭脂。

    肉体上的疼痛就算了,关键是陆文从背后摁着他、弄着他,那股疯狂的力量和劲头特别像个牲口,让他有点发憷。

    瞿燕庭一夜没睡好,翻身时双腿摩擦会疼醒,气人的是,陆文餍足地呼呼大睡,早上精神抖擞地绕着紫山公园晨跑。

    牛仔裤也不敢穿了,找了这条料子软的,可还是疼,轮胎压过减速带颠一下都疼,瞿燕庭发愁,到了工作室该怎么在同事面前走路。

    陆文哄道:我错了,下次我一定小心。

    瞿燕庭挣开腕子:你还要有下次?

    陆文单手打方向盘:我我还挺期待的。

    瞿燕庭冷冷地骂:牲口。

    陆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右手伸在副驾上没拿开,轻轻覆盖住瞿燕庭的大腿,说:擦药你嫌蛰得疼,我给你吹,你又不让。

    瞿燕庭道:那儿怎么吹?

    怎么不行啊。陆文扬起眉毛,笑得蔫儿坏,用嘴,什么都给你办了。

    瞿燕庭怔了一下,脸颊浮一片红,脑海里简直有画面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几个月前陆文进他的房间要裹成爱斯基摩人,如今青天白日就敢开黄腔。

    路过和兴楼,陆文下车买早点,出手阔绰地拎回两大袋,一份给瞿燕庭,其他请纸上烟云工作室的同事吃。

    一路开进小区,陆文靠边停,说:今天赶两个行程,晚上收工我来接你。

    瞿燕庭体谅他辛苦,道:不用了,我让助理送我。

    都下班了还使唤人家。陆文说,放心吧,我尽早。

    瞿燕庭忍痛走进大门,第一天复工人不多,编剧来了两位,负责项目的有三个,加上于南,反正两袋早餐绰绰有余。

    老大,没开车啊?车库门没响,于南问。

    瞿燕庭嗯一声,不太敢挑战上楼梯,往会客厅走,说:把我东西抱下来,我在一楼干活儿。

    于南奇怪地看着他:老大,我怎么感觉你走路不大利索,裤子也不像你的风格。

    瞿燕庭装作没听见。

    大伙围过来吃早餐,于南抱着电脑和一摞剧本下来,放理石长桌上,大家习惯性地瞅剧本封皮,上面竖版印着剧名,《藏身》。

    项目组的刘悦问:瞿编,新本子吗?

    断断续续写了两年,快写完了。瞿燕庭回答,随便看。

    组长陈哲和编剧姚柏青一起看,翻过几页,姚柏青说:瞿编,你去采风是为了这个本子?

    瞿燕庭咬着流沙包点点头,问:陈组长,怎么样?

    陈哲当成分析项目:年代戏,古玩,其实比较小众,故事切入点也很特别,市场上同质化的片子不多。既能走拼奖的路子,也能拍成一部不错的商业片,看导演吧。

    对一部电影来说,编剧决定基调,导演则决定影片的全部美学。

    瞿燕庭擦擦手:我考虑过拍摄风格,不过一切等写完再说吧。

    每个导演的风格不尽相同,大家讨论起来,刘悦说:我喜欢覃昭导演的镜头,去年他还拿了奖。

    于南说:我一个外行都能看得出来,覃导模仿曾导的痕迹太重。

    什么叫模仿,那叫致敬。刘悦说,覃昭公开提过好多次,曾导是他的偶像。

    姚柏青感慨道:瞿编这个本子如果交给曾导拍,一定相当精彩。

    陈哲说:你这么一讲,我还真挺期待的,话说《影人》之后,瞿编和曾导已经好几年没合作了。

    于南起哄道:老大和曾导可是师生,要合作还不好办?

    瞿燕庭低头喝粥,没有明确表态,只不咸不淡地说:曾导的新电影还没上映,你们都帮他操心下一部了。

    听老板的语气兴味索然,陈哲立刻换个话题:瞿编,《第一个夜晚》快播出了吧?

    瞿燕庭说:嗯,快了。

    刘悦突然来了一句:陆文一定大红大紫!

    瞿燕庭对着皮蛋瘦肉粥弯起嘴角,旁边于南八卦道:你喜欢他啊?

    我天天追《万年秋》。刘悦回答,我就喜欢这种又高又帅又富的男人。

    姚柏青笑道:你直接说高富帅不得了。

    刘悦说:陆文不止是高富帅,他念的一本,《乌托邦》有一期向外国游客介绍银饰,他全程英文,太帅了我就喜欢学霸。

    瞿燕庭:

    刘悦:重点是他还单身。

    瞿燕庭抬头笑:你知道?

    这我也知道。于南插话,前一阵陆文在采访里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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