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手指是已故老攻[无限] 作者:择木而兮
我的金手指是已故老攻[无限]——择木而兮(4
就在谢遇安即将沉底之时,他口鼻里涌出最后的气泡,就让一切结束吧。他没有在最后关头掉链子,他誓死坚守了自我,没有背叛组织,没有解开忒弥斯的禁令,也算是牺牲,也算是完成了一个小小的英雄壮举吧。周凉他会为了自己自豪吗?他会难过吗?他真的希望周凉不要难过,不对,他有感情屏蔽开关,应该不会太难受,那太好了
就在他意识逐渐模糊,开始胡思乱想之际,他恍惚之间看见一个人朝他游过来,那人迅速来到他身边,结实的臂膀将他身体搀扶住,另一只手迅速划水而上。
终于两人破水而出,谢遇安吸入大量海水,已经意识不清,软绵绵地挂在对方身上。他感觉将自己救出的人,冰冷的唇贴在他的嘴唇上,一股灼热的气息顺着他的唇传到谢遇安嘴里。
接着,谢遇安被平放在岸边,胸口被人猛地一挤,肺里积攒的海水噗得喷洒出来,他立马清醒过来。直到面前人的虚影渐渐消失,他定睛一看,面前之人居然是周凉。
他立马回想起虚拟世界里那个不知谁假扮的周凉,顿时紧张地大叫起来,他在男人怀里猛烈挣扎起来,害怕再一次着了道,迷失自我,再被利用。
别怕,周凉见他这样反应,心里更是揪紧了几分,你看清楚,是我,谢遇安,是我!
他反复强调了几遍,谢遇安才仔细地打量起面前的周凉,这是真的,他居然来救他了,在他闯了这么大祸之后,还是义无反顾地来救他了。
谢遇安慌忙抓紧周凉的衣襟,输掉比赛的失意、失恋后的心酸、重见美莉的愧疚,朋友陷入困境后的自责,面对忒弥斯的终极恐惧......多日而来他被这些情绪煎熬,它们最终汇集在一起,决堤般一泻而下,他再也支撑不住,崩溃地在周凉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周凉将他拥入怀中,不住轻抚着他的背脊安慰道,是我来晚了。
他不止一次面对两难选择:是选择视为生命的信仰,还是选择被全人类厌弃的爱人?是选择背负责任顾全大局,还是选择守护失而复得恋人?是选择十几年辛苦建立的江山,还是选择受苦受难三十六年的爱人?
莫熙那时带着颤抖的哭音犹如昨日环绕在他耳侧。
值得吗?为了我,值得吗?
值得,为了你,一切都值得。无论多少次。他想,他只有这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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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遇安在他怀里颤抖着抽泣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下来。他猛然想起离开前,现世还是一片混乱的景象,周凉一直在焦头烂额地处理各地的暴乱,他理应没时间来救他。结果现在周凉来到了虚拟空间,那么现世的烂摊子得交给谁?这不言而喻。
谢遇安虽然不知道详细的军团内部纷争,但也隐约觉察到自己的一意孤行捅了多么大的篓子。
他急吼吼地坐了起来,有些后怕地攥紧周凉的衣襟:师父!您不该来的,您来了,那边会怎么样?我做的错事,应该我自己扛才对。您之前说得一点没错,我想弥补以前的一切,但也不过是在用新的错误在弥补旧的错误,我也想让美莉活过来,如果有机会我也想改变过去。但是这里没有美莉,还有忒弥斯等着我,我还让我最重要的朋友置于危难中我
他语无伦次、逻辑不清地乱讲一气,身体却抖若筛糠,眼泪也伴随着抽噎声扑簌簌得掉落下来。
周凉未等他讲完,便捧起他的脸,直接吻住了他的唇,将那些恐惧和自责的呜咽声尽数化解在这个温柔的吻中。
虚拟世界随着周凉的进入,也不知为何,正在分崩离析。天空如同破碎的玻璃,出现数道裂痕;而那座海边的白塔正发出轰隆隆的坍塌声,腾起无数黄色沙雾,渐渐地拦腰断裂开来;乌黑的海水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电声发出恶兽般的嚎鸣,猛烈地拍打在正支离破碎的礁岩上
就在这一派末世的绝望景象中,周凉吻住了他。
他期初轻柔地含住谢遇安的双唇,舔舐着他柔软的唇,随后便长驱直入地撬开贝齿,卷住了那小鬼缩在里面软软的舌尖,有些报复性质地把它勾进嘴里,还在谢遇安的嘴里风卷残云般的肆意刮蹭。
随着这个吻加深,谢遇安耳侧都是色气的津液吞咽声,让他面颊连带着耳尖都泛起绯红,他不知道为什么周凉要突然吻上来,只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在这一刹那,被眼前的男人吸走了。
许久,周凉才放开他。谢遇安这才发现他在刚刚接吻的时候,很不要脸地搂住了周凉的腰,他猛地反应过来,便想把手撤下去。
周凉意识到他难为情的小动作,眼疾手快将他的手按住,牢牢按在腰间环住。
为什么?谢遇安有些不解,抬头问道。
什么为什么?
您不是不喜欢我吗?那小鬼垂下头,睫毛忽闪忽闪,上面还挂着几滴泪珠。
谁说的不喜欢?
可您拒绝了我两次。这次嘴巴也撅起来了,看上去十分委屈。
这下轮到周凉语塞了,看来谢遇安还很记仇,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
为什么把我说的话记得那么清楚?
谢遇安抬起头来,破碎的天空里斑驳的雷光都落入他的眼眸,透亮而清澈。
您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他说道。
周凉持之以恒保持一个频率跳动的人造心脏,久违感到漏跳了两拍。他俯下身来吻了吻谢遇安的唇角,手指顺着他的银发渐渐向下抚去,拂过他的背脊。
谢遇安感受着他温柔的抚摸,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仿佛被微弱的电流触过。
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我,这盘棋局我方还未落子,现在到了反击的时刻了。
谢遇安听到周凉在他耳边坚定的话语,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从他怀里抬起来头,直视着周凉的眼睛:我明白了,团长。
一点没错,这盘棋局,也该到反击的时刻了。凛然显然也是这么想到。
她在周凉离开的下一秒钟,就接受到了周凉开放团长权限的信息,她嘴里微微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转而收敛情绪,向文森特远程问道。
周凉他走了,远程通讯中断了,现在怎么办?能恢复吗?
在研发室里忙得手忙脚乱的文森特听到她的话语,额头布满了密集的汗珠,他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无论他怎样接入那头,妄图恢复与周凉的通讯,都是无济于事。
目前来看,周凉与我们断联了。良久之后,他才极不情愿地向目前的代理团长凛然汇报道。
我知道了,凛然在云端与他进行脑部交流,你先回来开会吧。
由于事态紧急,她当机立断决定召集全体舰长,继续召开战前部署会议。长桌两侧,一道道蓝光闪现,各位舰长利用远程显形,身体凭空就出现在了会议现场,然后他们纷纷落座。
见众人都到位,凛然扫了一眼周凉的位置。那眼神包含着纠结,担忧,迟疑,以及一丝不易察觉到的野心。
随后,她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的会议依旧我来主持,以代理团长的身份。
众人此时的表情可以说是精彩纷呈,有人难以置信不明状况,有人窃窃私语擅自揣测,有人事不关己隔岸观火,有人包藏祸心暗含挑衅。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他看了一眼空着的团长坐席,开口问道:团长呢?
团长的行为不需要你们来质疑,显然有另一个战场需要他,现在地球守卫战有我来做总指挥。
凛然打了个响指,周凉传给她的的那封金色的代理团长委托书,直接立体成像在众人面前。然后,周凉的立体投影出现,他讲了一堆官方的言辞,最后重点指出这次作战将由副团长凛然全权负责。
十三位舰长看见这封委托书以及团长的立体投影,纷纷面面相觑,小声嘀咕起来。
这些程序都没有问题,这显然是团长本人亲自下达的命令。但是,这么重要的战役,团长本人缺席,而让这个位置刚坐五年的副团长主持,他们显然是不服气的。
虽然这么想着,他们却从程序上找不出什么纰漏出来,只能沉默不语,观察这个女人能搞出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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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然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这简直是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一向站在团长这边的夜啼身负重伤大伤元气,到现在还未完全恢复,他的影武者舰队大多是参加暗杀与收集情报工作,在这场兵变中不成气候。而文森特他专心搞军团研发,更是没有武力担当。剩下比较难搞的就是军团里的第三势力老爷派。
早些年间,周凉他建立了VLV军团,这种赏金猎人公会稀松平常随处可见,而且它们之间竞争一直激烈。周凉为了扩大自己的实力,不断融入新的势力,当然这些势力里不乏某些在末世幌子之下作奸犯科之人。周凉当初也只不过看中了他们的势力,和弱肉强食环境下生存下来的坚韧劲。但这些人以乱世为依托,烧杀抢掠的脏活没少干。只不过加入了军团被周凉明里暗里狠整了几顿,才渐渐收敛消停了下来。
现在这帮人,物以类聚,抱成一个小团体。他们倒是从黑洗白了,但是却在军团里倚老卖老,浑水摸鱼。就像是旧社会的老爷一样,所以凛然经常讽刺他们是老爷派。
但其实凛然心里很清楚,这帮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们经常性假借下访据地的名义,大量收取费用,而且账务上作假,暗地里套了团里很多资金。
这些周凉和她其实都心知肚明,只是掌握不了确切的证据,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这帮老爷派。
她显然对这次会议作了充分的准备,事无巨细将一条条安排布置下去。
鉴于团长不在,神锋舰队舰长暂时由我担当,神锋舰队所有成员分离成八个小组,前去各地支援消灭虫害的队伍。先把周凉剩余的武装部队全部分散,免得他们揭竿而起,歌利亚,你负责驱散各地受灾的民众,她朝对面身高三米的巨人示意,那名为歌利亚的巨人一脸不屑,鼻子朝上哼了一声,凛然无视掉他的不敬,接着嘱咐,夜啼,你的伤势未愈,负责守在大本营里,防止有人攻入,特别是谢遇安他们,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他们。
夜啼还未化成人形,他保持着猫头鹰形态,在会议桌上蹦跶了几下,似乎有些不安。
凛然不再理会他,而转向医疗部的安林。
安林,你的医疗部队分批插入各个战队里,做好辅助工作。
医疗部的安林玩弄了一下手指,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还有后勤部的基达,做好战备物资供应,食物武器都要跟上。至于财务部的乌尔曼,你拿出十五亿的资金出来,作战备资金。
十五亿?那长桌对面的乌尔曼不由笑出声,我上次跟团长汇报了情况,我们财务部现在十亿都一下子拿不出来,你让我怎么拿出十五亿出来?
不,你们可以拿出来。凛然盯着他,我没让你光从财务部里拿钱,你也可以自己垫钱进去,从你那到处搜刮的不义之财里。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乌尔曼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已掩盖不住怒气,说话时两腮的肉都在颤抖。
可是她就是要惹毛这些老爷派,不然他们左顾言其他,跟她各种打太极,她任务极难布置下去。
我说,你们这些年从团里也搞走了不少钱,现在团里遇到这么大的危机,你们也别藏着掖着,把钱拿出来,我们共度难关。
这并没有证据,副团长。这可是诽谤!旁边和他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基达坐不住了,帮腔道。
没想到凛然却低头急促一笑,她仰起头来有些痞气地问道:需要证据吗?如果真那么问心无愧,让我去你们脑子里转一转,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基达和乌尔曼断没想到这凛然居然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大惊失色:在没有证据嫌疑的情况下,入侵别人大脑在团里可是违规的!
特殊时期自然有特殊的处理办法,我想团长回来后,也会体谅我的。凛然不怒反笑,咄咄逼人起来。
那两人被这如同利刃般的气势,逼得头皮发麻,冷汗直流。光靠这两人成不了什么气候的,他们两人身后肯定还有个大头在撑腰,所以才这么放肆妄为。而这个大头,他这个时候肯定会出面。
果不其然,那三米高的巨人歌利亚,他那巨大的手啪得一声拍在桌上,竟将坚硬的,由碳复合材料做出的会议桌拍出了一大片蛛网般的伤疤。
太不像话了,周凉究竟在做什么?竟然让一个做过军妓的婊子,在这里放肆撒野!
他话音一落,会议场上一片寂静。大家都噤若寒蝉,缄口结舌地观察这个暴躁多疑,手段暴戾的副团长会作何反应。
凛然头上的青筋迅速跳动了几下,就在大家都以为她要暴起发怒之时,她却云淡风轻地笑起来,似是很有礼貌地出声:诸位,我对这次的任务很是上心,所以布置得操之过急了点。但是我对大家的意见都很尊重,如果你愿意好好跟我沟通,我会认真聆听你的想法。
随后,她双手拢了拢,接着说:这样吧,如果对我当总指挥官有意见的舰长,你可以留下来,我们好好交流交流。
其他没有意见的同志,你们现在可以离场,按照我刚刚的要求,执行布置下去的任务了。
凛然虽然春风拂面,笑容和煦,但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要不服气的,妄图与她作对的人都留在这会议场,那会发生些什么?这点不言而喻。
她话音刚落,便有明哲保身的人起身离开,紧接着陆陆续续有人逃离这看似风平浪静,实则血雨腥风的战场。除了那些气势嚣张的老爷派牢牢坐在座位上不动,与凛然沉默着两相对峙。
文森特的冷汗直往下滴落,夜啼在他身旁不安的鸣叫,时不时啄弄一下他的手臂。他再明白不过了,这即将是一场血流漂杵的兵变,周凉不在,他不知道能为团长做些什么,才能阻止已经利欲熏心的副团长。
这时,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文森特向上望去,那是负责远征物资搜索的舰长邢漠,他狠狠地按了按文森特的肩膀,从牙缝中挤出一丝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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