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这些年,你依靠裴氏顺风顺水,哪些人脉是靠你自己的本事拿到的?就算是身世错位了又怎么样?”
“当初梨园想着把黎明游戏救起来,而你拿到手的第一刻就想着卖!”
“是你使坏让裴老爷子倒地出事,亲手斩断了你能留在裴家的最大助力。”
“你说薄越明针对你?你怎么不再多说说,你当初联合薄冠成想要害他的事情?”
“你说我不给你活路,当年你看着’我‘在水里挣扎时,想过给我’留‘活路吗?”
裴意伶牙俐齿地列举出一桩桩、一件件,足够堵得裴焕哑口无言。
黎于安对裴焕依旧抱着偏见,适时开口,“裴意,我们走吧。”
裴意干脆颔首。
两人都没再吝啬给裴焕一个多余的眼神,快步上车,扬长而去。
“……”
裴焕怔怔地盯着那辆黑色轿车,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所作所为,内心深处的后悔终于在看见裴意和黎于安之后达到了最巅峰。
他后撤两步,双脚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
裴焕将脑袋埋在膝盖间,欲哭无泪。
恍惚间,他总觉得自己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可转眼冰冷的事实就告诉他——
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
车子驶离了停车场。
裴意看着从车外镜里隐约缩成一个小点的裴焕,“我听说他卖了黎明游戏后就’不翼而飞‘了?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
黎于安只挑自己知道的去说,“好像是跑去外省做了一波投资,但被人坑了,结果就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对了,他有去裴老爷子的葬礼。”
裴意在海市的那两个月,愣是凭着一口气吊了许久的裴老爷子终究还是抵不过病症去世了。
裴如章等人为他简单举办了葬礼。
裴意深知裴焕的脾性,猜测,“他是不是想要在葬礼上卖惨?然后趁机回到裴家?”
黎于安不了解裴焕,“或许是吧。”
裴意自问自答,“不过看他现在这样子,很显然没成功。”
黎于安又说,“听大哥说,安阳跑到葬礼上大闹了一通,弄得裴如章对裴焕更加不满意。”
“安阳?”
“嗯。”
如今再提起这位养育过自己的母亲,黎于安已经没有任何情绪波折了,“裴焕变卖了黎明游戏后,她的病情就彻底加重了。”
还被扭送到了精神病院。
不过安阳的名下还有一套房子,投资失败的裴焕或许是打起了房子的主意,所以又把对方接回了身边。
安阳的病情时好时坏的,偏偏在葬礼那天闹出了事,连带着也坏了裴家对裴焕的最后一丝养育情谊。
黎于安说着,叹了口气。
裴意侧眸看他,“怎么唉声叹气的?”
黎于安解释,“只是有点感慨,要是放在一年半前,穿着普通西装、低声下气拉投资的人都该是我,而不是他。”
是该说风水轮流转,还是该说他们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这个想法成型的一瞬间,好友就给予了他肯定的答案。
裴意轻拍了一下肩膀,“梨园,往前看,这本来就是你该有的人生。”
“嗯。”
即便每个人的出生起点不同,但未来的路是要靠自己选择走下去的。
…
因为试营业的超值福利,两人抵达酒吧,里面已经坐满了前来凑热闹的客人。
不过好在老板给力,提前给黎于安和裴意预留了一楼相对安静的卡座位。
两人没有直接开喝,而是先点了些酒吧限定的烤串热菜垫垫胃。
裴意将前两个月在海市发生的曲折和好友复述了一遍,才着重说道,“你让人帮我多留一下微易那边的消息,后续的宣传我们也不能吃亏。”
黎于安点了点头,询问起另外的关键,“对了,你确定顾渐深会来我们工作室?”
裴意凭直觉预估,“七八成的把握吧,估计年底会有消息。”
要是顾渐深说跑路就跑路,直接放弃老东家投奔他们工作室,裴意反倒会有些不放心用人。
酒终于送了上来。
老板身为黎于安为数不多的还有联系的大学同学,主动给两人递上了香烟,“兄弟,感谢你们来捧场哈,想喝什么酒尽管招呼!”
黎于安笑笑,“霖哥,你先忙吧,我们自己看着来。”
“好,你们喝着,待会儿有时间我来陪几杯。”
霖哥忙得不可开交,简单招待后就离开了。
黎于安给裴意倒上酒,“你现在酒量能喝多少?待会儿可别醉得不省人事,免得薄总找我麻烦。”
裴意回答,“酒是我喝的,他找你麻烦做什么?”
虽然锻炼了这么久还是两三杯就醉的量,但他今晚怎么着都想要放纵合上个一两瓶。
横竖都是要醉酒的,当下得酣畅淋漓的快乐才行!
想着到这儿,裴意就直接干了第一口。
黎于安蹙眉提醒,“你行不行啊?悠着点。”
裴意说起老梗,“我能说不行吗?”
好不容易脱离了薄越明的视野掌控,他必须要喝到尽兴!
黎于安哭笑不得,干脆陪着喝了一杯。
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干完了半瓶威士忌。
裴意的脸上很快就浮现了红意,他在好奇心的趋势下凑前半趴在桌上,“梨园,晏岑对你好吗?”
黎于安闷咳一声,“嗯。”
裴意又问,“那你以后要和他结婚吗?”
“……”
黎于安被好友的跳脱思维弄得一愣,慢半拍地回答,“还、还早吧,我暂时没考虑这种事。”
裴意对着他的答案点了点头,随即自顾自地说道,“我!我要和薄越明结婚!”
黎于安笑道,“你们俩不本来就是夫夫了?”
“不,还不是,你看啊——”
裴意缓慢摇头,举起自己空落落的手,“没有戒指、也没结婚证,更、更没有结婚。”
那天在薄老夫人的寿宴上,虽然贺风等人的话没有打击到裴意,但也让他明白了一点——
恋爱和婚姻,还是需要做出区分的。
他和薄越明只有恋爱或者联姻这层关系,远远不够。
裴意摸了摸自己的无名指,和好友透露,“梨园,你说我和他求婚的话,他会答应吗?”
“……”
黎于安惊讶,“你、你主动求婚?”
即便他知晓好友直来直往的性格,但没料到对方在爱情上也这么直球。
裴意偏了偏脑袋,“不行吗?”
黎于安回答,“可以,你想好了就去做,我支持你。”
“唔,我努力计划一下。”
裴意得到好友的支持,趁着高兴劲又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醉意上头,喝酒越发来劲。
黎于安连忙劝道,“你先缓缓,少喝点?”
话虽如此,但他看见桌上未动的两支香烟,反倒带着自我的小冲动拿了起来,“这烟你要抽吗?”
裴意无端想起薄越明在海市的惩罚,不自觉地挪了挪位置,哼唧,“我、我还是不抽了。”
“晏岑还让你抽烟啊?”
“……”
黎于安想起晏岑让他戒烟的事。
虽然这几个月他是在努力,但偶尔遇事还是会冒出一点烟瘾。
裴意从好友的沉默瞧出端倪,打趣,“他不让你抽吧?一看晏岑就会管着你。”
黎于安逞强反驳,“他不管,是你被薄越明管着不让喝酒。”
裴意也不认,“没有,家里我说了算。”
两人说完,陷入对视,眨眼就将好友间的默契展示得淋漓尽致——
一人抽烟,一人喝酒,谁也没有阻止谁。
放纵今天一个晚上,肯定不会被发现的!必须要要嚣张一点!
裴意又给自己开了瓶全新的威士忌,还没等喝上呢,忽地一个抬头就看见了晏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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