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澈见底的眼瞳看着他,睫毛弯弯地说。
洛宴礼:……她怎么可以要别的男人联系方式!!!那么弱兮兮的!有什么好的!
肺快要气炸的某人,直接别过头,转了转身,留给她一个落寞孤寂的背影。
像是在说:我生气了,我要哭了。
陆慕倾:哥哥怎么这么可爱!
她微微踮脚,把他的脑袋转过来。
小姑娘柔软温热的小手覆盖在他脸庞,刹那间,仿佛所有的气都消了。
“哥哥,灰灰跟你开玩笑哒!”
“不准生气,听到没有?”
陆慕倾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威胁着面前少年,殊不知在他看来,分外可爱。
两人之间仿佛漂浮着粉红泡泡,却猛然间,被一道清澈的声音打破了。
“同学你好,可以加个好友吗?”
是刚才打球的那个高二年级的级草,周景俊。
距离近了看,皮肤白皙,身高大概刚好有一米八左右,身形清瘦,一副小奶狗的模样。
陆慕倾盯着他的脸,愣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指着自己:“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周景俊的脸色还有些红,不知是刚才打球热的,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点了点头:“请问可以吗?”
话音刚落,才看到她的身旁还有一个更为俊美的少年,洛宴礼。
槿安一中的神,无人不知。
脸上本来洋溢着的几分欣喜和期待,也彻底地消失了。
是见到比自己更优秀的人,突然萌生的一丝丝自卑。
甚至有些惴惴不安。
想逃离,脚又像千斤重般移不开。
好在,陆慕倾及时说话了,她温和地笑了笑:“谢谢你的欣赏,刚才打球也很厉害啊,我有哥哥了,不加其他男生。”
下一刻,就挽住了身旁少年的手臂,笑得一脸甜蜜,任是谁也能看出来。
不但是哥哥,更是喜欢的人。
他脸色苍白了一瞬,随意扯出一个笑容:“没事。”
立刻踉踉跄跄地跑回了篮球场。
而洛宴礼,整个人像是春暖花开,眼角眉梢仿佛都荡漾着欢喜。
唇角微微勾起,又很快地收了回去,依旧冷峻淡漠。
只有陆慕倾知道,某人被哄好了。
“走吧哥哥,快上课了。”
“另外悄悄告诉你一下,灰灰最崇拜的人——”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笑得像只小狐狸,在他探寻又好奇夹杂着紧张的目光下,才趴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是宴礼哥哥!”
少女娇俏的面容浮现在眼前,软软糯糯的嗓音飘荡在风中,仿佛把他整颗心都包裹其中,甜丝丝的。
洛宴礼看着她跑进教学楼的身影,笑出了声。
小姑娘,还算有点良心。
哥哥才没吃醋呢。
—
三月份,正是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季节。
班主任高昌明的数学课上,黑板上的公式越写越多,底下的人一睡一大片。
闭眼之前,还刚写了一行,再一睁眼,满黑板的公式和计算过程。
姜橙整个人都不好了,头大一片。
当场去世晕倒的地步。
“下面这道题,我找一位同学上黑板做一下。”
老高戴着黑色圆框眼镜,对着下面扫视了一圈后,笑眯眯地说:“姜橙同学来做一下。”
“刚才刚讲完,应该不难吧?”
陆慕倾向她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者泪眼汪汪地爬上了黑板。
“下面同学也做一下当练习,五分钟时间。”
陆慕倾低头算着,两分钟不到就出了结果。
忽然,马尾辫被扯了一下。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陆慕倾,你算的答案是多少?”江凛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懒散地问。
“3。”
“我也是。”
对完答案后,他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玩。
其实,每天能看到她的背影,也很幸福了。
他扯出一抹散漫不羁的笑,掩盖住眼底的真实想法。
“江凛!不准扯我头发!”
小姑娘气鼓鼓地转过脸警告他,不知道多少次了,他每次都是随意地应一声。
下次依旧这么做。
但却也从未真的用力扯过。
“来,同学们时间到了,让我们看看这道题。”
“姜同学,这节课睡得舒服吗?”
“第一步就不对。”
数学老师紧箍咒的声音又开始不停地念叨,姜橙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想克制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困。
甚至还掐自己胳膊,试图清醒。
可能——数学天生跟她磁场不合吧。
刚一下课,大课间做广播操的音乐声就悠扬地响起,同学们拿着校牌就往操场跑去。
陆慕倾翻了翻书包和文具盒,找了快两分钟,愣是没找到。
满脸焦急:“怎么办?找不到了,校牌你在哪?”
下一瞬,桌子上砰的一下被扔了一个校牌,她偏头去看,只剩少年转过身去匆忙的背影。
“江凛!”
陆慕倾飞快地把校牌拿了起来,追着他去,小跑了好几步才追上他,气喘吁吁道“江凛,你的校牌。”
方方正正的校牌躺在小姑娘粉白色的手心。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借给你用。”
“那你怎么办?会扣分的。”
“我——”
他舌尖顶了顶上颚,拐了个弯,不在意道:“我有个备用的。”
“谢谢!”
陆慕倾这才放下心来,握着手里的校牌,跟他一前一后到了操场。
操场上只有高一高二年级,高三的学习紧张,便取消了做操。
她把江凛的校牌别在胸口,坦然大方地面对着检查,检察人员走后,才松了口气。
“踢腿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音乐声还在此起彼伏地响着,懒洋洋的阳光洒落而下,转头时不经意间才发现。
操场边上的那几颗樱树开花了,粉色的花瓣挂在树枝上。
仿佛一刹那,就到了春天。
那个万物都浪漫的季节。
恍然间,仿佛撞上了樱花树下,穿着黑白色校服的少年的目光。
与此同时,检察人员严肃的话语飘荡在耳畔:“没有校牌,扣两分。”
江凛满不在乎地“嗯”了声,继续懒散地伸胳膊踢腿,做着操。
刚一结束,陆慕倾就直奔他而去,拉住了他的手腕:“江凛,我刚才听到,没有校牌扣分了,是你吗?”
她的眼神格外固执,仿佛倔强地寻求一个答案。
江凛余光一瞥,看到了洛宴礼,随性浪荡地扯了扯唇,捏了捏小姑娘头顶的兔耳朵发绳。
嗯……手感还挺好,毛绒绒软乎乎的。
只不过,在外人看到,就好像是他在摸她的头。
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
“不是,不用担心。”
“那你校服上,怎么没有?”
江凛一时语塞,头一次,找不到任何话语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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