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是不是有问题没回答我?”许洲天掐她的脸。
简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他,“你说于北光吗?”
“他是颂星杂志社的主编。”
“男的?”
“嗯。”简笙应。
许洲天没说什么了,但还覆着她,指腹摩挲在她下巴上。
简笙自顾地说起来,“颂星是一本很出名的天文杂志,我经常买来看,也向这个杂志投过稿,有次坐飞机很巧地遇上了于北光,得知他是这个杂志的主编,可能我们聊得比较来,那天下飞机后我们加了微信,他说以后我可以直接投稿给他……”
没发觉越说许洲天脸色越不对劲。
“我知道。”许洲天打断她。
“嗯?”
“我知道颂星。”他又掐她的脸。
高中那会,就见她在课间看过。
后来他自己也买过这个杂志。
“是吗?”简笙弯唇。
见她浑然不觉的样子,许洲天气息离近,一口咬到她下巴上,“聊得很来?”
“这个于北光,很讨你欢心么。”
“……”
“啊?”
简笙像没听懂这句话,抬眼看他。
好一会,才产生什么猜想。
“没有……”简笙说。
“我只是很敬重他,因为我经常买颂星的杂志。”
她睫毛扇了下,抬手捏头顶人的耳朵,“许洲天,你刚才是,”
“吃醋了吗?”
“于北光应该跟你父亲一样大诶,你想哪去了。”
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许洲天抓住她手腕,将她的手拿下来,眉宇间的锋利感明显,“不知道现在的老男人很多心思不纯?”
“……”
“…于北光他不会,他可是颂星的主编。”简笙说,觉得许洲天想得有点多了。
她将手机拿过来,“而且你看,他并没有回我了。”
“我之前也给他投稿过,每次都是只谈稿子相关,没有聊别的。”
以为许洲天这就罢了。手机被他拿了过去,他翻看完她跟于北光的聊天记录像确认完什么才作罢。
简笙轻抠了下被沿。
手机被许洲天丢去了床头柜那,吻落了下来。
不久后,舌尖探进,他手也伸进她衣服里,稍有些用力,简笙神经被弄麻,也轻轻喘了下。
“许洲天,你醋性怎么那么大?”她说了一句。
都搞清楚对方是谁了,也好像很不舒服。
这个时候,她的姿势也变了,没是躺着,而是趴着,黑发垂落,热气在她耳边,那道声音很哑,“不行?”
“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招人?”他又哑沉说了一句。
简笙抿唇。
大概以为她在被欺负,传来一阵泰逢的猫叫。
*
两人两猫赖够床才起来。
窗帘拉开,发现外面挂了雪,树木和花草都戴着白帽,虽然比起燕城的雪,显得薄薄一层,但是简笙还是站在窗边望了好一会。
“昨晚竟然下雪了?”她问。
许洲天正在床边扣衬衫,目光投过来。
心想她昨晚果然是喝大了,明明是她先发现的下雪,一觉醒来,不记得了。
也不知道其他的她还记不记得。
“嗯,”许洲天声音懒洋洋,“明城今年的第一场雪。”
*
周末简笙不实习,通常许洲天喜欢自己下厨。
今天也是一样,给张兰省了做饭的活。
他下厨的时候,简笙负责喂猫。
这次来到餐桌,简笙看见许洲天做的中餐。
共做了三道菜,色相都很好,其中一道……
是一盘油亮的红烧肉。
简笙盯了盯那盘红烧肉。
“怎么了?”许洲天拉开椅子,“不喜欢吃红烧肉?”
简笙摇摇头,“没有。”
“只是第一次见你做,觉得新鲜。”
许洲天给她添了碗饭,推到她面前。
“谢谢。”简笙坐了下来。
拿起筷子,准备先去夹离得近的那盘虾仁,许洲天夹了块红烧肉到她碗里,“尝尝。”
简笙轻“嗯”了声,将那块红烧肉吃了。
“好吃。”她道。
许洲天扯了下唇。
“不给点儿奖励?”他音浑。
简笙吃完嘴里的东西,舔干净唇,才凑上去,在许洲天冷皙面颊轻碰了下。
“不觉得油吗?”她问。
“还行,”
“我不嫌弃你。”他声音散漫。
*
昨晚明城那场雪,是因为冷空气突袭才下的,不过骤降的气温持续了一周也没升回去。
每晚都会飘雪,只是到白天会融化掉一部分,无法像燕城一样形成漫天的积雪,地面的雪稀稀拉拉。
简笙订的除夕前一天的机票,实习期也在这一天结束。
简笙请了下午的假,因为想在回燕城前去李箫的墓地看一趟。
以往都是跟舅舅一家来扫墓,这次是许洲天陪她来。
墓园里很安静,远离尘世的喧嚣,一块一块墓碑在寒风里显得庄严又孤清。
简笙带许洲天找到李箫的墓碑。
墓碑上有李箫的照片,一头长发,皮肤白,五官像被精细雕刻出来的,又浑然天成,看见第一眼被狠狠惊艳到。
见到李箫,许洲天才确认简笙每个地方都往好看了长,是得了她母亲的良好基因。
而且李箫的神韵更比简笙张扬些,那种明媚像由心发出来。
而简笙内里是温柔和恬静的。
“妈妈,他是我男朋友,今天带来给你看看。”简笙道,“明天我就得去燕城了。”
虽然现在家已经落在了燕城,简笙毕竟是在明城长大的,所以用的“去”,而不是“回”。
许洲天站姿比平日稍直,朝墓碑鞠了个躬,他开口道:“阿姨您好,我叫许洲天,明城本地人,今年21岁,比笙笙大22天,目前就读于明城大学,物理系,今年大三……”
简笙忍不住拉了下他,很想笑,“你做什么啊?”
许洲天眉梢轻抬,“得让准岳母好好了解了解我啊。”
“还没说完呢,别打岔。”他捏了下她的脸。
“阿姨,我是由我外婆带大,自小随性,不受拘束,从来只喜欢干我喜欢的事,以前也没什么目标,做什么事只途乐趣,”他音色很沉,没了那种不正经,带着认真和虔诚,“遇见她之后,她成了我的目标。如今终于跟她在一起了,目标变成让她幸福,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谁敢欺负她,就是动了我的逆鳞。”
“我本人的性格,其实说不上好,遇见笙笙之前,脾气挺差的,别人也都说我嚣张,说我狂,不过您放心,笙笙是我命定的公主,我许洲天会对她好一辈子。”
“希望您能放心把她交给我。”
……
简笙跟着怔怔地听完,许久都没回过神。
这些话,许洲天私下都没对她说过。
墓园种了大片的广玉兰,一阵凛风吹来,树稍的雪纷纷抖落,树林传来轻响。
简笙脖子往围巾里缩了缩,吐出的气化成白雾,她握住许洲天的手,“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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