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倒是笑眯眯的。
“老板娘,麻烦帮我码一下。”
老板娘一边帮忙码快递箱,一边毫不遮掩地上下打量着杜霄:“小伙子长得真是高啊,快一米九了吧。”
“差一点。”
“真是帅啊。和许小姐真配。”
“谢谢。”
这两个人还聊上了……
……
两人吭哧吭哧把快递那回了家,许荧把门打开,才发现萧露居然还没有回来。
杜霄放下快递,没有快递箱遮挡,杜霄黑色衬衫上那一片灰扑扑的痕迹,变得更加醒目。
许荧忍不住说:“得找萧露要干洗费。”
杜霄笑:“拿个毛巾擦一下就好了。”
徐许荧点头:“我去拿,你在沙发上坐一下。”
许荧说完,看了一眼沙发,上面全是她的衣服裙子、还有内/衣内/裤。
这该死的萧露,平日里懒得要死,今天怎么这么勤快把她晒的衣服全收下来了。
许荧赶紧跨过去,用衣裙遮住了那些令人尴尬的东西。
她的小动作被杜霄尽收眼底,他眉毛动了动,说:“也不是没见过,不用藏了。”
“……”
他都这么说了,许荧也不忸怩了,直接将沙发上的衣服一把抱起,收进了房里,随手塞进了柜子里。
她给杜霄拿了毛巾:“你擦擦,不知道擦不擦得干净,先用干的擦着试试,不行再弄湿看看。”
家里的窗户都没有关,风太大了,将窗帘吹得一会儿鼓起来,一会儿又落下去。
许荧一个个将窗户都关上,只剩她房里了。
走到窗边准备关窗,随便瞥了一眼,天幕上乌云压境,一派风雨欲来之意。
许荧探头看了一眼,自言自语地说:“怎么感觉要下雨了?”
说着,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萧露的电话。
萧露这次几乎是秒接,这和她平时的人设完全不同。
电话那端传来很大声的音乐声,但又不是那种节奏感很强的夜店音乐。好像是驻场的歌声,完全遮盖了萧露的声音,许荧什么都听不清楚了。
许荧将手机拿远了些,问:“你在哪儿啊萧露?”
“外面喝酒!”
许荧听她又去喝酒,皱了皱眉:“那你今晚还回不回啊?”
背景的歌声越来越大,许荧什么都听不到了。萧露大约是走了几步,离开了之前的地方,音乐声小了许多。
“咋啦?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也得给你打电话了吧,几点了你还不回啊?”
萧露说:“和几个潮玩发烧友聚会。”
“男的女的?”
“有男有女。喝完酒说要去打麻将。”
“那你今晚不回来了?”许荧问。
萧露无奈地叹息:“你懂的,麻将一打,那不是一通宵的事。”
萧露平日里就不爱打麻将,看来是真的同城聚会,应酬了。
“好吧,那你自己注意。”
许荧刚要挂断电话,就突然听见萧露说: “等等等等!”
“还有事?”
萧露说:“你要过夜,去杜霄家啊。”
“我已经回家了好不好,不然我能知道你不在家吗?”
“不是。”萧露用很学术的语气探讨:“是你那个床,我怀疑承受不了这种重量。平日里你一个人翻个身都嘎吱作响那么大声,他那么高,体重基数在那,还要在上面做那么激烈的事,感觉撑不住。”
“……”许荧要被她说得臊死了:“你真是闲出屁了,还有空想这些,还是去打你的麻将吧!”
“……”
许荧被萧露满嘴跑火车说得面红耳赤。
电话挂断,鬼使神差看了一眼自己的床,用手拍了拍,还算结实。
顷刻后,许荧被自己这个举动吓到了,她在试什么?
这么一想,更忍不住啐骂自己:“疯了吧?”
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
走进客厅,再看杜霄,他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擦着身上的脏印子。
宽肩窄腰,满身力气。
脑海里一晃而过,他没穿衣服的样子……
许荧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
杜霄身上脏兮兮的痕迹已经擦掉了大半,只留下一点似灰似黑的痕迹。
他见许荧整个人懵懵的,满脸胀红,疑惑地问:“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许荧轻轻咳了两声,欲盖弥彰地说:“可能走太快了。”
杜霄看了一眼时间,“萧露几点回,我陪你等吧。”
听他这么说,许荧有一丢丢失落,她安静了两秒,随口说:“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我平时也都一个人。”
说着,低下头去,一绺头发掉了下来,遮住了她此时真实的表情。
杜霄不知她心里的小九九,表情也没变,随口说:“我没事。”
许荧“噢”了一声,将掉下的碎发捋到耳后,她不敢看杜霄,刻意看向别处,好像很寻常地说:“萧露有事,今天不回了,我就一个人。看外面也要下雨了。你要不……就在我家休息吧……”
许荧越说声音越小,说到后面是真不好意思了。
她脑子短路了吗?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这简直像在暗示什么一样。
一个女人和男朋友说这种话,谁听了不得迷糊?
她懊恼极了,不敢看杜霄的眼睛,觉得自己有些丢脸,直接转了话锋:“你要是想回去也行,反正你有车。”
说着,就拿起了那块抹布,想借机逃走。她刚走出两步,就被一股强势的力量扯了回来。
许荧重心不稳,一屁股坐进了杜霄怀里。
杜霄雕塑一般的五官近在眼前,他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深邃,缠绵得好像要钻进她心里。
许荧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觉得那种氛围好像开始变得微妙,心跳也不觉快了几分。
“你说得我有点不懂了。”
杜霄得寸进尺,又凑近了一些,嘴唇几乎要碰到许荧的脸,然后故意偏了一下,凑近许荧耳边,温热的呼吸喷在耳朵上,“你到底想要我走,还是想要我留?”
屋内暖黄色调的亮光,轻洒在两人身上。两个亲密的影子在地上交缠。
距离那样近,呼吸交织在一起,许荧感觉大脑好像当机了一样,无法思考。
他修长的手臂扶着她纤细的腰,见她不回答,他故意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软肉上一捏。
她立刻缩成一团,他趁势抱住她:“回答我。”
“回答什么?”
杜霄拉长了尾音,一字一顿: “到底要我走,还是要我留?”
许荧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杜霄,她挣了一下,想站起来说话,杜霄的嘴唇已经落在了她嘴唇上。
他一路从她的嘴唇舔吻到耳廓,最后在她耳边说:
“既然你想要我留,那就如你所愿。”
……
许荧对天发誓,她在邀请杜霄的时候,内心没有一丝杂念。
她只是单纯地希望他留下陪她。
她只是和他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
最后么。
杜霄这惊人的体力,她都想劝他别健身了,再健下去,能把她给拆了。
一切结束,她几乎是累到倒头秒睡,两人既没有说说话,也没有聊聊天。
留下他,想干的事都没干,只容他作恶了。
事实证明,许荧那张床倒是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她……
北风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呼呼的声音,扰人睡眠。酝酿了一夜的雨最终还是没有下。
许荧睡着了,像一只犯错被收拾的猫,蜷着身子在他臂弯里沉睡。软软糯糯的侧脸,嘴唇红红的。
她的发丝纠结错落在他皮肤上,发梢好像挠在他心里,让他亢奋到有些睡不着。
他的视线落在她略带绯红的脸上,沉沉地看着。眸中晦涩的情绪在此刻翻腾,然后释放。
抬手在她脸上轻轻摩挲,触及到她温热而柔软的皮肤,轻轻抚摸,抿唇低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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