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外需要钱,她能补上。
他需要人陪,她在。
手术成功后,苏余来照顾周沁枝。妹妹害羞,擦屁屁,擦身体,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呢。苏余双袖一挽,“你哥一大男人,难不成你让他来做啊。”
妹妹像躺尸,怪尴尬的。
苏余说,你放松啊,你有的我都有。
妹妹好感动,说,姐姐,下次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也这么照顾你。
苏余脸红红的,真是,谢谢你啊。
秋意渐浓的10月,苏余腾出假期,寻思去海边度度假。但周非池忙,忙着和合伙人做技术项目。很复杂,苏余不懂,但好像挺高级的样子。
周非池给她解释了很久。
其实苏余不太感兴趣,她转过头,看着他眉间神采奕奕,意气风发的精神劲,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帅爆了。
周非池问,是不是听不懂?
苏余说,我喜欢。
周非池笑,喜欢我说的话,还是喜欢说话的人。
苏余说,喜欢你赚钱。
12月,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
周非池非常忙,南边城市到处出差。苏余不是黏人的那类,但后来她发觉,不是不黏人,而是周非池给她的体感,非常好。
去哪里都会提前说,到了目的地也会主动报平安。他在哪,永远有迹可循。
这让苏余很安心。
这天,苏余在跟客户开会,搁在桌面的手机震了震。
是银行来款的提醒。
这个数字,让苏余震惊。
卡是周非池绑的,每一笔收入,都让苏余知道。
他拼命忙活的成果,想与心爱的女孩开花结果。
农历春节前半月,周非池付了首付款,定了一套靠郊区,但交通还算便利的小户型。
房子是和苏余一起选的。
户型,采光,框架结构,这是理工科的周学长关心的。
他牵着苏余的手,以后,我们的家,装修你说了算。
苏余倒格外安静。
他说什么,她都应好。
周非池紧张了,你是不是不喜欢?
苏余沉浸在那句“我们的家”里,眼泪叭叭往下掉。
怎么不喜欢,喜欢得要命啊。
嗯,以后,是我们了。
第二年夏天,颜宓来深圳办事,和苏余聚了聚。
参观他们刚装修好的新房,颜宓直竖大拇指。只是,主卧那个飘窗可以敲掉,效果不是更好么。苏余躁得慌。她也想敲掉的,但周非池不让。
周学长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创意,热衷在后面狠狠爱苏苏学妹。
飘窗很好,有受力点。
趴着躺着架着腿高高的,怎样的造型都能发挥。
苏苏学妹在水深火热里,被周学长捏着下巴,看窗外平和宁静的万家灯火。
他还要无辜说一句,你克制着点,淌我一脸。
啧,这种变态的小爱好,以前怎么没察觉。
颜宓又告诉了她一个消息。
徐仄恺结婚了。
城西傅家的二小姐,豪门联姻,门当户对。
颜宓说,突然就结了,徐仄恺不爱傅小姐。
苏余嗯了声,他最爱他自己。
还有件事。
颜宓欲言又止。
苏余心如明镜,说,他提到我了。
可不是么。
徐仄恺又来过一次深圳,在周非池那个出租屋的楼下等了一宿。他不知道的是,彼时的两人,已经乔迁新居,有了真正属于他们的家了。
深圳之行无疾而终,回去后,徐仄恺就答应了联姻。
苏余沉默很久才开口。
她说,希望他婚后别发疯,我可不想担个插足婚姻的小三罪名。
还记得,这天是立冬节气。
万物藏冬,厚积薄发。
苏余觉得,这节气和周非池很匹配。
也是这一天,周非池在深圳开了第三家店。
忙碌的,平凡的,沉甸甸的日子,他身体力行,将路铺得平整、稳当。苏余来不来,这条路都在这。
周老板好说话,八方来客。
小姐姐小妹妹的,非要再杀杀价,周老板瞧出了她们的故意,但也无可奈何。
但老板娘不是善茬,笑盈盈的,拦在周老板跟前,“要砍价呀,一个个地来吧,你们谁先?”
算了算了。
老板娘明艳动人,一看就不好惹。
苏余打发了这群小迷妹,真是的,但凡周老板的女朋友丑一点,她也不说什么了。
转过头,就看到周非池靠着柜台沿,咬着烟,要笑不笑地在看她。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问。
“扒了我的裙子狠狠修我。”
“……”
苏余挑眉,不服软,不饶人。
周非池想的是,你能当我老婆吗,我再努努力,很快就能给你换套大房子了。
苏余的心,变成了软乎乎的棉花糖,变成夕阳下宁静的海浪,变成初夏傍晚悠悠荡荡的风。
身体里那些尖锐的铆钉,一颗颗地被周非池拔除。情绪里的怪咖面具,一张张地被周学长揭落。
苏余有了爱人。
她也学会了爱人。
周非池拿车钥匙,拉卷闸门,“晚上想吃什么?”
“火锅。”
“走,带你吃火锅。”
苏余愣了愣,“这么早下班。”
“差不多了,吃完火锅,天就黑了。”周非池牵着她的手,指腹刮蹭着她细腻微凸的指节,“我就可以和你一起,从江边散步回去,看万家灯火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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