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先带孩子去看看吧。”
听见有人和稀泥,郑逸丽满腹委屈,指着他们也骂:“他们踹了我儿子现在还要问我要钱!你们都是瞎了眼,还是心肝烂啊,居然还帮他们说话,让我走!”
阿梁几人见这样说话硬气的母子,撸着袖子上来就要让她掏钱,否则不让他们母子离开,还有想趁机再教训他们一番的。
“呜呜,呜呜……”
背后传来一阵警笛声,男人们眉头一皱,不善地环顾了一圈周围,不知道是不是其中有人报了警,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听到这声音,再看到明显有些拘束起来的混混,郑逸丽、杜朗母子音量突然都像是找到了依仗,音量和话里的底气都大了。
“就你们身上那破烂货值几个钱,我儿子受伤的钱还没问你们要呢!不想被抓去坐牢,就赶紧赔钱!”
杜朗也哼哼唧唧地嚎叫:“有人杀小孩啦!有人杀小孩啦!”
那理直气壮且嚣张地让人心里就来火的嗓音激地几个混混还想要上前教训这对母子,但附近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都在对他们指指点点,说着别打人之类的话。远处也似乎有警察下车开始巡逻,阿梁等人只能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不甘心地离开。
郑逸丽还想上去拉人,不让他们跑了。
儿子检查、医治所需的医疗费,必须得他们出!
林洛瑶放下手机,走在明显已经有段时间没人打理的庭院之中,听中介给他们侃侃而谈这别墅的千般优点!
贾飞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对年轻男女,很有眼色地看出了两人之中做主的是这位女性,便重点针对她进行销售!
“不说别墅本身,光是这么大个庭院的面积就完全值回本价了啊。想一想,以后每天都能住在这样环境优美,没有噪音嘈杂、俗世干扰的地方该是多么舒服自在。无聊的时候,人家是出去买门票逛园林,你们只要逛逛自家的院子就行了!”
但他说了老半天,说地口干舌燥都不见两人露出一点心动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看中。
但他已经将好处说尽,再说也没有什么作用和必要了。
“我同你们说老实话,如果不是房屋的主人手头紧,是绝对不可能挂出这样的价格的。这房子看的人不少,只是凑巧因为几个理由暂时还没联系我,我也先交代了。”
“一是主人必须要全款,签了合同立刻打款。二是这个地方闲置了一段时间,整理房子、庭院的费用不小,包括后续请的佣人、园艺师也需要一笔开支。”
系统和小袁听着贾飞鹏说了这房子的种种好处,早就已经被他描述的今后幸福生活给迷惑了,就差拖着林洛瑶的手臂说买买买!
怎么这中介突然又说起了房子的缺点来?
不过,这两点对有些人而言是顾虑,对他们都不是问题!
系统之前说的都在努力赚钱不是假话。顾畅虽不再负责原本那几家公司、科研所,名下的大部分财产也都变卖了,可他还能继续赚啊!半年间,他新发表了几篇论文顺带申请了专利,被全球几家公司抢得头破血流,腰包瞬间就鼓了回去。
系统也在他的“介绍”下,作为互联网专家接了好些个单子,赚的盆满钵满。
小袁这半年修炼进展很快,跟着官方组建的玄学小分队执行了几次任务,也领回了属于她那份的工资。
再加上官方先前给林洛瑶发放的津贴、奖金,集体拿出一千多万来不算难事。
至于请人打理的费用和麻烦,别忘了已经被安装了各种“挂”的全新升级系统!一只统就可以业务全包!
贾飞鹏见自己说出这两个问题,两人依旧没什么反应,内心感慨这两个年轻人怎么这么深藏不露,像他这样素来能根据客人微表情揣测心理的也半点没看透。
“理由你只说了两个,还有呢?”
简单地逛完了房子和庭院,贾飞鹏带他们出了大门口,准备最后试探他们有没有想买的意图。年轻的男人缓缓开口,直接戳中了最要命的东西。
他说因为几个原因,这房子目前还没人定下,却只说了其中的两个原因,特意落下了最关键的原因还没说。
中介张了张嘴,原本准备好的含糊其辞的关于这个房子曾经发生过一点不太吉利的事情,导致一些迷信的有钱人介意的话术憋在了嘴里,半天没能说出来。
不知怎么地,贾飞鹏心中不断有个声音在对他说:不要再对这两个人撒谎了,不要!
“这房子有点古怪,所以不太好卖。房主也的确是急出,才会降到这样离谱的价格。”
事实上,这栋房子不是贾飞鹏第一回 卖了,而是卖了第二次。
顾畅瞥了眼在场这些“人”:“有多古怪?”
贾飞鹏这一路也算看出来了,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年轻好骗的傻二代。想要哄他们估计没多少戏,加上这件事情早晚也会被知道,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将其中的故事全盘托出。
追溯到几百年前,据说有一户官宦人家从外地迁居来此,建起了宅子和庭院。许多年后,战争发生,这户人家的后人集体出逃,老宅子和庭院成了无主之地,先后被军阀、山贼霸占过。
经历了岁月的变迁,原本的老宅逐渐变得破旧不堪,某日突然坍塌,彻底成为无人居住的废墟。
十几年前,一位商人买下这块地。在原址上建造了别墅,还将原本已经荒芜的庭院重新弄了起来,打算以有历史古韵的园林别墅的噱头卖个高价。
“没等开卖,这个开发商就因为非法吸收公众存款以及诈骗、索贿等多个罪名被官方抓起来了,这地方作为他的资产被法院冻结。”
贾飞鹏说到这里还十分正常,开发商出事的这十几年间不要太多,当时也没又一个人能想到这房子竟然如此诡异,还有不少人等着法拍捡漏呢!
“冻结了大概两年吧,这房子被人拍走了,又根据新买家的喜好进行修整。但第二任买家刚带着家里人搬进去没多久……夫妻两个双双没了。”
系统偷偷在边上磕起了瓜子,眼睛蹬地老大:【这房子有点不一般啊!】
贾飞鹏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感到惋惜:“如果只是这两件事情,这房子也还不至于低到一千多万的价格。”
没错,这还没完!
尽管已经有传言说这房子风水不太行,到底是有不相信这些东西的人接手的,要知道这样一栋自带超大面积庭院的别墅如今市价高达七千多万。
“不知道第三任买家发生了什么,很快就转手了。第四任买主请了个大师进去做法,想要彻底解决这房子的问题,结果——
他顿了顿:“大师待了两天以后跑路了,这房子也就一直空着了。”
“去年,有个外地人接盘成了第五任买家,搬进去以后天天做噩梦也赶紧要转手。”
当时,这房子就是贾飞鹏卖给这第五任买家的,之后被对方缠着必须要他找到第六任卖家,否则要他好看!
这半年,他一直在四处寻找买主,直到遇见了新送上门来的这两个外地人……
“但你们放心,我也不是单纯想要甩手走人,我也在四处找办法!前段时间,我一个兄弟说首都出了个特别牛的大师,就是网上特别火的那个主播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贾飞鹏知道这笔生意大概率黄了,不过是垂死挣扎两句,没发现面前两人听到这句话后,看他的眼神隐隐变了。
“好像她确实难请,但我朋友可以请到她的弟子!”
从未收过什么弟子的林洛瑶轻轻地挑了挑眉:“哦,她的弟子是谁?”
贾飞鹏不知道这个漂亮得不像普通人,声音还有点耳熟的女孩为什么忽然这般看着自己,耳朵发烫的同时匆忙回答:“据说是得到过她真传,还有官方背书的一个专门处理这种事情的机构随机派人的!”
“我已经去那边提交申请了,就是可能来的没这么快。”
毕竟,全国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去了,那边的人手没这么充足,只能一件件去查,大家都得排着队!
“你们如果还是挺喜欢这房子的就别删了我的联系方式,等那些专业的人来看过以后我再联系你们?”
贾飞鹏总觉得第四任买家找的大师要么是个假大师、要么功力不够。只要自己能找到有本事的真大师,总归能解决的!
就是不知道这队伍什么时候能排上!
“我们买了。”
贾飞鹏笑着留最后一个余地就准备送两人离开,往车的方向走了两步才愣愣转过头来:“您……刚刚说什么?”
林洛瑶看着他,轻描淡写:“我说着房子我们买了,你排的那个号也不用再等了。”
贾飞鹏差点没岔过气,不敢相信自己又一次把这个远近闻名的“凶宅”给卖出去了?
让自己不用去排队了,难不成她也认识那些专业人士,还能插队?
同一时间,从医院擦完药水骂了好几句护士故意弄疼自己的杜朗和跟着数落医护人员毛手毛脚,一点不负责的郑逸丽出来了。经过一番检查,杜朗没有大碍,只是腹部肿胀了起来,还渗出血丝,看着很是恐怖,需要回去好生修养一段时间。
后悔了一秒自己刚刚没有听大姑子的话,避开后面那条小吃街的郑逸丽此刻恨不得那几个男人立刻去死!
还怨起了没有拦住她们,也没陪她们一起出门的大姑子一家。
“早知道妈妈就不带你来姑姑家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杜朗心里也恨踢他的人,怨的倒不是姑姑而是自己的妈妈:“都怪你!全都是你的错!都是你要带我过来,还带我去那里买鸡腿!”
“那些人踢我,你在后面这么慢!”
“他们干嘛不踢你!”
听到儿子这样毫无良心,称得上是白眼狼的话,郑逸丽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确宁愿那些人踢的是自己!
男孩就这么一路骂骂咧咧,哪怕受了伤也没让他的“续航”中断,只是音量小了,中气也不足了。
等快到杜芹家楼下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蹿出一只小流浪狗,对着他们摇尾巴似乎想要讨些吃的。看见这估计生出来没多久,小小一只、长得还不怎么好看的狗崽还挺亲人,杜朗眼里闪过一丝恶意。
对着那狗啧啧了几声,待那小狗兴高采烈地向他跑来的时候,狠狠踹了上去,正好牵动了自己的肚子,让他疼地又哼哼了几句!
“嗷——”
小狗被踹地比杜朗之前还要远,在地上弹了几下抖动着不能走了,好像还吓出了尿来,看着刚刚还觉得痛的杜朗连连拍手叫好,身上的痛意仿佛也被转移了!
阿梁一群人正好从兄弟家里出来,换了身衣服打算去吃东西。听见一阵狗崽的惨叫,不禁向那声音来源看去,远远就看见了一大一小熟悉的身影。
他们没有说话,而是互相对了眼神,冲着母子二人就走了过去。
第81章
四个男人坐在车上, 正在聊着要不要随便找个偏僻的地方把这对母子扔了。
此刻,后备箱里身体被完全折叠起来的郑逸丽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鼻青脸肿得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全身上下也没有几处是完好的。
“要我说当时直接走人算了,没必把他们还带回车上。”
阿丰听着后面偶尔传来的因为汽车颠簸而吃痛地发出的哼唧声就觉得烦躁,真是两个麻烦!
听见兄弟这么说,叼着根烟的阿梁分出一只手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脑袋:“就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扔那里不得马上去报警找事!”
那双一看就很凶悍的三白眼往后瞥了瞥, 老神在在地不知道是嘲讽还是陈述:“没听人家开始还说要我们好看,还敢问候我们爸妈要我们天打五雷轰,哪能这么简单就放了?”
从来都只有他们嘴里不干不净, 哪有轮得到别人嚣张、骂脏的份。
听着前面混混们的交谈,虚弱的郑逸丽心头说不出有多后悔。从再次撞见这群人、被他们拖进楼房后面拳打脚踢便开始后悔, 后悔来晋省、后悔去后面的街、选了那个时间点,也不停地在心里崩溃质问娘俩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如今听他们的意思是自己和儿子欠打,嘴巴里简直像吃了黄连一般苦。
她挣扎着想看看儿子,却因为手脚被捆而动弹不得,嘴里头也被塞了不知道谁脱下来的臭袜子不仅说不出话,更是一直作呕。
平时“活力满满”的儿子与她背对背却没有什么响动,郑逸丽心中万分惶恐,脑门上全是虚汗,又只能不断安慰自己肯定、肯定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没发觉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
这么小的孩子哪里能扛得住几个成年人的殴打, 方才杜朗就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也动不了了。
“老大, 开哪儿去呀?”
他们驾驶着面包车开在空路上, 开车的人问领头的阿梁, 也问出了郑逸丽想问的问题, 这群人究竟想把他们母子带到哪儿去,又要怎么对待他们!
阿梁说了一个区域,却没有说去那里做什么,神神秘秘地让人继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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