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哪,和你林知青有什么关系,我劝你还是管好自己比较好。以后没事不要靠近我家的位置,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一双手十指交叉握紧,而后响起关节用力而产生的“咯吱咯吱”声。
一身气势的确是让林月白有一瞬间的心颤,可是她一想到眼前这个人的未来属于自己,她只是在行使自己未来的权利,而且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男人,心里存在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当即不管不顾地大喊道:“怎么没有关系?我们未来是要在一起相依相伴,直至死亡的那一刻。难道这么长时间,杨晟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林知青你的名声不重要,我还要名声。刚刚的话我存在自己的脑子里,如果你以后还敢靠近我家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可没说过自己不打女人。而且,就凭你现在的话,说你是女流氓都不为过,这是要坐牢的。”
这还是林月白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受到未来富豪的气势,担心害怕的后面紧跟着的是喜悦,也因为脑子里在畅想着未来,一时间都没注意到杨晟越过自己的动作。
话音刚落,杨晟就立即推开自家的院门,风风火火走进去,他一点都不想和林月白呼吸一片空气。
哪想到一进门,刚好撞见蹲在院子里采摘白菜的宋清衍,尴尬地说:
“宋知青,刚才的话你……”
宋清衍继续着手里的动作,连头都没抬一下,轻声道:“我会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虽然宋清衍的话并没有被林月白听到,可是杨晟惊讶地喊出宋清衍名字时,院门口的林月白却听得很清楚。
一想到自己丢脸的画面被第三个人看到,她也难得生出不好意思的情绪。
而后又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抢到来杨家这个机会的理由,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在看到宋清衍站起身来,采摘好的蔬菜准备拿进厨房的时候。
林月白赶紧出声:“宋知青!知青点请你回去一起吃个团圆饭,还有纪知青,不知道他现在在家吗?你们俩一起过去,大家都是下乡的知青,一起吃饭联络感情。”
在林月白出声的下一秒,宋清衍脚下的步子忽然加快,冷冽的嗓音再次响起,“不必。”
然后一眨眼就消失在林月白的视线里,站在门口的林月白接二连三碰了两个钉子,面容越发狰狞。
一想到自己在小河村所受到的苦楚,以及一直没有萌发的爱情。
林月白对苏渔的恨意更深,要是苏渔依照剧情在去年春天死去该多好,这样杨晟就是自己一个人的。
本来她来这里的目的就不是为了宋清衍和纪子航,两个人昨天就拒绝了一次,自己无功而返知青点的人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于是,林月白狠狠拍了一下身旁的院门,听到院门砸在围墙上的声音才离开。
那边的苏渔观赏了苏春兰婚礼上的嫁衣和首饰之后,两人又聊了会儿,吃过早饭,在苏春兰家人的挽留当中回家。
回到家的时,苏家人也刚好解决午饭,正在进行清扫工作。
闲来无事,一堆人都围在火炉旁边烤火、织毛衣、做千层底,苏渔则是回到房间观看自己的压岁钱。
刚刚在苏春兰家得到了长辈们的红包,她都没有机会拆开来看,每个红包都是很薄的,基本上都是两分钱,她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算是失望。
这么多加在一起差不多也有个一毛钱,算是不错的成果,她把钱藏进自己的小金库之后,午睡休息,醒来之后再下楼准备晚饭。
时间如梭,很快就到了苏春兰结婚的日子,作为娘家人那是肯定要提前去准备的。
所以苏渔头一天就已经在苏春兰家忙碌开,主要任务就是布置苏春兰的房间。
只见房间的床上摆着翻新的棉被,被子露出来的部分也是一大块好布,这在农村可是了不得的嫁妆,再加上自身的衣裳和首饰,苏春兰的出嫁绝对是诚意满满。
苏渔用着好不容易买来的红纸,在上面绘制出祝贺新婚的图样,再用刻刀裁出来。
精美的图样张贴在窗户、墙壁、房门,要是时间充足,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弄出漂亮的灯笼。
即使这样,苏春兰也是十分满意,在这隆冬时节,有这么漂亮的剪纸都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翌日,苏渔更是早早来到苏春兰的房间帮忙,换衣、上妆她都跟在熟稔的长辈身后帮忙,大家一起谈天说地缓解苏春兰紧张的心情。
很快极具冲击力的唢呐声从远方飘来,有过经历的人立即大喊道:
“快快快!新郎官来了!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男方来人。”
“别着急,听这声音估计还在前面应对嫂子们的拦门,估计等走到门口还要一段时间,你们还是先看看我们新嫁娘好吧。”
苏渔经过这几天的了解,也知道大家说的是第一道拦门,基本上就是村里的妇女们,拿着竹竿挡在接亲队伍的路上,只有对歌成功并给出礼物才可以一路向前。
大家也被这句话吸引打苏春兰的身上,立即观察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
同时也把紧张的苏春兰闹了个大红脸,立马有人笑道:“今天春兰原本就不应该擦胭脂的,你们看,和个红苹果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
欢乐的气氛还在延续,等到新郎官带着迎娶队伍来到苏春兰家门前时,这第一关拦门都算不上什么,遇到拦门酒才算是遇到真正的难题。
门口一长串的长凳上摆放着好几杯自酿酒,度数都不低,只有新郎官对上山歌,不然就要罚酒。
如果出门时因为醉醺醺而背不了新娘,那是可以传颂一辈子的笑话,现在就看向鑫的歌喉和酒量。
因为喧闹的人声,苏渔听得并不是很清楚,只能偷偷穿过大家露出的缝隙去观看楼下的进度。
一回头发现众人都聚在窗口看热闹,只有床上的苏春兰在伸着耳朵听动静,显得格外孤单。
她赶紧走回去坐在苏春兰身边说:“下面还在对歌,估计还要一会儿,你渴不渴?饿不饿?我去给你找点东西填一下肚子。”
苏春兰赶紧自己已经紧张到食不下咽,立马摆摆手拒绝苏渔的提议,“不用,我就是有点好奇现在走到哪一步了,你也知道待会儿我就要被向鑫带走,总觉得有点心慌。”
说这话时,苏春兰几乎是紧贴着苏渔的耳际,苏渔都能感觉到断断续续的热气在冲击自己的耳廓。
紧张还真的没什么办法好解决,更何况苏渔也是头一次全程经历婚礼。
只得抓住苏春兰的手,给予她力量,在听到楼下整齐的欢呼声时,又跑去窗前观看情况,给苏春兰通风报信。
来来回回往复几次,终于下面传来最响亮的欢呼声,两人立刻意识到,应该是新郎官突破楼下的层层封锁,准备上楼带走新娘。
苏渔赶紧挪动自己的位置,围在窗边看热闹的婶子们也赶紧回到苏春兰的身边,一脸笑意地等待着待会儿场面。
果然又是一曲山歌,表达了向鑫恳切的求娶之心,然后就在苏渔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听晕的时候,向鑫忽然有了动作,一把抱起床上的苏春兰,而后立即转移到自己背上,高高兴兴地大跨步出房门。
到处都是因为他果断的动作而喝彩的声音,看着还真有抢新娘的架势。
到了楼下,两人拜别父母,同时苏春兰哭得泣不成声,而后在大家的祝福歌声当中离去。
看到自己在这里最好的朋友就这样离开,以后见面的机会肯定很少,苏渔心中一阵感伤。
接着化悲愤为食欲,在喜宴上和李子、金子这样的小孩一桌,吃了一顿饱饱的美食才回家。
这天过后,关于苏渔手巧的言论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传遍整个村寨。
既然是说自己的优点,苏渔也不管,她依旧按照自己原有的规划,在正月十五之后结束自己的寒假,和李子、金子一样开启自己的学习生活。
第46章 说媒,落水
等到开春, 天气转暖,苏渔脱下自己厚厚的棉衣,在以往优秀的表现下, 获得和李子、金子一起去钓鱼的许可。
主要原因还是苏奶奶看苏渔在家待的时间太久,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在桌前无聊。
加上金子一直在耳边念叨想要去小河钓鱼, 但他一个小孩子那是肯定不能独自出行的,于是赶紧让她带着两个在家里闹腾的小孩子离开。
有了以往的经验,三个人装备满满往小河出发。
出门扛着钓鱼竿的身影刚好被找理由去杨晟家的林月白发现,一看到苏渔,她的眼神就立刻变得阴毒。
要不是想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要赶紧送到杨晟手上, 不然就得凉了不好吃,这可是她好不容易买来的肉,只愿意和杨晟一起分享。
这一切苏渔自然不知道,她正高高兴兴地朝小河走去,一路上还和碰到的村民打招呼。
等到了小河, 苏渔才发现, 今天这边的人确实要少一点,码头上的船也比以往少一点, 只能远远看见几个人在左面的山上挖地。
李子和金子一左一右坐在苏渔身边, 看着两人熟稔的动作, 她笑道:“赶紧动手,回家给太奶奶看看我们的收获!”
“金子一定要钓上比上次还要多的鱼,给小花看看, 我才不是说大话的人。”
苏渔手里挂饵的动作一顿, 她觉得自己可能找到金子要来钓鱼的理由了。
“小花是谁?”
金子没有及时回话, 反倒是左边的李子立马答道:“是二婶家堂哥哥的小女儿, 就坐在我和金子后面。”
苏渔脑海里立即想到一个词“青梅竹马, ”要是两人不是三代以内的近亲,说不定还真有一段缘分。
想到这,苏渔手里的动作都开始加快,一甩一定,她可要为自家的金子争口气,目光紧紧锁定在河面上。
两人也被她的动作所吸引,赶紧加入钓鱼大业中。
那边林月白还在悠闲自得地走在去杨晟家的小路上,一想到杨晟吃自己做的食物时,所表现出来的喜悦之情,脸上笑意不断。
殊不知,杨晟家现在也是热闹的很。
杨晟一大早准备出门,正好撞见往自家走来的梅花婶,看着对方一脸笑意的模样,他心中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可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明显梅花婶就是来找自己的,杨晟也不可能当面避开,只是虚掩上自己的院门,做出一副就要出门的状态,看看梅花婶的来意。
果然,看到杨晟关门的动作之后,原本还在悠哉悠哉的梅花婶,赶紧加快脚步,原本七扭八扭自认为漂亮的姿势,双腿瞬间像是扭成一根麻花在眼前晃悠。
梅花婶使出最快的步子走到杨晟身前,笑道:“杨晟这是准备要出门喂牛呀?你这身板这么硬邦邦的,肯定每天除了放牛、割牛草和清理牛圈之外,还能在山上晃悠吧?”
杨晟实在是不知道梅花婶想要问什么,对方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村里人都很清楚。
而且自己成分本就不好,要是还被抓到工作时间干其他的事,即使这是事实也不可以说出来,因而脸上的笑意立即化为严肃。
“不知道婶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直都本本分分的,你说的那种事我是不可能去干的。”
知道自己挑起的话头不好,梅花婶赶紧拍拍自己的嘴巴,当做是说错话的赔礼。
“哎呦呦!我这张嘴实在是该打,一时没了分寸,都是我胡言乱语,杨晟小子你可别介意。”
杨晟也不想继续在这样打哑迷下去,追问道:
“不知今日梅花婶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如果是话家常的话那就免了,我还要去负责村里牛吃喝,要是晚了,村里责怪下来,我可没有好果子吃。”
梅花婶被杨晟的话气得脸一僵,连自己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怪不得这么大年纪还没有找到婆娘。
同时也差点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赶紧摸摸怀里的钱,要不是为了这点钱,她才不来杨晟这个克亲门户找事干。
“哈哈哈!杨晟小子你这话就有些太不通情理了,我这来是特地有一桩大好事要说给你听。”
听闻是好事,杨晟心里的戒备更深,村里除了几户人家,其他的可没有什么好事要和自己说。
看到杨晟没有追问,梅花婶直接在心里把他骂的狗血淋头,面上却依旧保持自认为的风度,只是那鄙夷的眼神根本瞒不过心思细密的杨晟。
这样的眼神,在杨晟家遭难之后,他经常在村里人的眼神中看到。
梅花婶长吐一口郁气,继续笑盈盈地说:“这不是村头的王家大牙找上我,说是不嫌弃你家就你一个人,他们家也不要聘礼,婚礼也不用像其他家一样隆重,只要你人到了就行……”
听到这里,杨晟立刻明白,这是看自己孤身一身,想要把自己倒插门,还说什么不嫌弃的话。
王大牙家也没好到哪里去,自己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家里就一个快成年的姑娘和一个三岁的男娃娃,家里也就三个人,想让他倒插门不就是觉得他成分不好没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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