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轻盾!”水师中的令官就在旁边不远处,周羌直接抢过令官的令旗重重挥下,刚结束演兵的水军们反应也很快,纷纷寻找掩体举起轻盾。
泛江的水面极宽,这弓箭的射程到了岸边,攻击还在江上的战船却绰绰有余,不过好在反应得及时,将士中没有多少伤亡。
“是奉国的旗!”
“是奉国打过来了!”
将士中出现了或惊讶或愤怒的呼声,安临也在心中道了一声‘来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目光隔着泛江遥遥望着奉国水师船队,忽然转身扬声说,“泛江水师听令!”
周羌乔玉山等人的反应也很快,立刻回应,“周羌在!”/“乔玉山在!”
众将士皆在。
“今奉国公然挑衅,视我大宣国威为无物,如何能忍?”安临语气果断,“此贼必诛之!”
“所有人,整军迎敌!”
此话一出,水师将士们脸上的忍耐之色一扫而空,应声震天。
下了交战的命令后,安临退到一边没有再插手了,把战场交给了新出炉的泛江水师以及水师大将。
虽然刚才演兵的时候用的都是特制的不会真的伤了队友的武器,但是真的武器从来没有从船上卸下来过,战船也都是现成的战船,水师将士们丢了特制武器,拿起真的武器,就是一支勇猛的军队了,周羌登上指挥的船,很快战船中重新响起了响亮的鼓声,比之前更加有力也更加激昂。
用了短暂的时间整好军,快速排好船阵后,泛江水师就转身迎上了敌人。
在泛江上的水战开始的时候,远在琼安的安临也发下了几道军令。
早已准备好,行至周舒山关卡处的大军也动了。
上百艘船,顺着流经周舒山的大河向上行进,即省了粮草与马力,行军速度又比陆地行军快了不知道多少倍,至于军队的数量,虽然一次运不完是分批北上的,不过不算泛江水师的话,也有五十万的军队,算上可以达到六十万。
准备好的粮草足够军队从今年冬打到明年夏天。
领兵的祁冬寒表示,他还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呢!
是的,这次领兵稳妥起见还是祁东寒领兵,不过为了给莫飞也搞些军功升职,安临把莫飞也交给祁东寒安排了,此外还有魏童玲率领云州府3+2万府兵策应。
安临就想问,飞龙骑脸怎么输?
……咳,还是不要随便立flag了,稳扎稳打,稳扎稳打。
不过再怎么样,她的军队也不会让她的flag有倒掉的机会,就算奉国水师打了一个突袭,在第一波稳住之后泛江水师反打,对于奉国水军来说完全就是一个碾压的局面。
演兵的时候对友军不会用上的火/炮,对上奉国就能掏出来了。
在营地训练的时候只能数着个数用炮/弹的火/炮手,这次难得开/炮开了个爽,热武器在现在的中土、乃至整个世界都是无往不利的,信心满满的奉国水师就如同方沉舟遇到的那波强盗一样,被轰天雷一般的火/炮打破了胆,第一天就大败退回了对岸,之后开始龟缩不出。
作者有话说:
飞龙骑脸怎么输,是游戏《星际争霸2》的解说:黄旭东的解说台词。意思是:“都这么大的优势了,飞龙(游戏里的一个兵种)都骑到脸上打了,这还怎么可能输!?”然后这个选手就输了。
今天更了八千字,明天继续~
第215章
一般来说, 陆地上的军队死守不出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种策略,但是对于对上泛江水师的奉国水军来说,却并不存在死守这一个选项。
要么就是打, 要么就是退。
但是他们一旦往后撤退,就等于放弃了泛江这条天然的屏障,等于放泛江水师以及宣国军队过河, 接下来就是对奉国长驱直入了。所以这场仗在开始打的那一刻,宣国就没有给过奉国后退的选择。
就算打不过,被按着打,奉国水师的将领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
宣国那火/炮连天的水师威力,在奉国水师第一次对上泛江水师大败后就传回了奉国国都,西朔乍一听闻, 第一反应是不信。
他派往宣国的探子也不少了,却从来没有听到哪个探子传回有关什么火炮的信息, 如果宣国真的有这么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器, 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漏不出来?
对此,安临有话说。
——当然了,你能看见的只是朕想让你看见的。
不然谛听也不是摆着看的不是?
所以,在勉强支撑了四天多、五天不到之后, 奉国水师再也扛不住泛江水师的攻势, 在追击与炮轰下溃败,二十条战船有十五条被击沉。
在击溃地方之后, 泛江水师占领泛江对岸的营地, 并没有接着追击打上石门城,而是暂且停留了下来整军, 等待大军的到来, 等到祁冬寒率领的大军赶到之后, 就由水师战船把大军来回运到对岸,在对岸建立临时的营地,以此为起点攻打奉国。
打仗的事倒是不用安临来操心,前线与后勤都有能干的满朝文武安排得妥妥当当,安临现在只要在爱卿们的监督下好好‘养病’就好了,连每日的奏折都有人读给她听。
不过奈何安临也是闲不住的性子,揣着一封奏折时不时掏出来用模拟器瞅两眼前线的情况,看到今天,哦,整军结束后信竹让莫飞带着一队兵打一打石门城试探了。
炮弹在水面上可以说是无往不利,不过到了岸上,虽然也有杀伤力,但是石门城的城墙可以说是奉国最坚固的一道城墙,轻易攻不破,如果对方坚决龟缩城墙内只守不出,那么炮弹的作用无疑会被削弱很多,想要轰破石门城的城墙不知道得用多少炮弹,算是下策。
奉国那边的反应其实也不可谓不快,大概是在他们水军第一日被击败的时候就在调兵了,水军溃败的时候奉国派来守城的人也在危急时刻把控住了石门城,下令关上五重城门,把追兵拦在城墙之外。
“他们守城的大将叫什么名字?”安临借着宣国大军这边的视角,远远看到石门城城墙上守将的模样,穿着一身甲胄,头发有些发白,看起来年纪似乎不小。
王修文取来了快速传递战报的御鸽,打开一看。
“伏承坚,是奉国的老将。”王修文说,“年轻的时候给奉国打回了五座被西域部族抢占的城池,当时几乎可以和老镇国公齐名。”
“哦……”安临若有所思,“他打仗的风格是如何的?”
“伏承坚已经有些年没有亲自上战场了,一般都是他的两个儿子领兵,他现在的打仗风格尚且不好,不过以前是极为稳重的。”
稳重啊。
打守城战最怕遇到稳重的守将了。
可以看出西朔把这个老将派来守城的对策是比较急,但是奉国并不是完全没有准备,石门城现在有二十万左右的兵马,但是这必然不会是全部的人马,粗略估计的话,总共应该是六十万到八十万左右,西朔本就想要对宣国开战,这些人马都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而且石门城背靠奉国,不管是兵力支援还是粮草支援看起来都比宣国要方便许多。
简而言之,能打,但不好打,要耗的话会比较烦。
事情也确实如安临预计的一般进行着。
那个叫做伏承坚的老将死守石门城,西朔大概是还打着翻盘的主意,派出的军队多重甲骑兵与轻甲骑兵,骑兵的马匹还挺不错的。
“不能干耗下去。”祁冬寒的想法跟安临的想法是一样的,在与石门城守军周旋七日后叫来麾下的将士与谋士商量。
“那想办法引他们出来?那重甲兵是真的能抗,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找来这么好的马,驮着一身重甲也比我们的重甲兵跑得快,看着像是草原那边产的马?”
其他人没有对马发表什么看法,只是有人说过,“伏承坚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引出来,他最擅长的就是守城,除非从别的地方入手。”
“我们打探到的情报,伏承坚的小儿子这次也一起被派来守城了?伏承坚擅长稳守,他的小儿子伏康倒是个擅长进攻的。”
祁冬寒看着桌子上的舆图,沉思着用指节敲了敲桌面。
“正面不能干耗,那就想办法从侧面入手,让奉国国君换将吧。”
“临阵换将可是大忌,将军可是已经有主意了?”
祁冬寒理直气壮摇头,“还没。”
“所以我才叫你们一起来想的啊。”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就先这些吧,感觉中招了,乏力+喉咙干痒+有点鼻塞
明天更不更、更多少等明天看看具体情况吧,希望只是没睡好+吃上火了【祈祷】
第216章
在所有办法中, 能以最小的付出就得到最大的收益的,无疑就是离间计。这个计谋在几千年的历史中从未落幕过,并且每一次搞事都是首选, 这无疑是有理由的。
不过问题是如何离间,如何实施,这就是祁冬寒与诸将士在营帐里讨论的。
安临配给祁冬寒的副将和谋士们, 数值好看是真的好看,损也是真的损,现在在这里讨论起计谋来一个个好像都在比损一样,有的说伪造出伏承坚与他们通信的信件,以此来破坏奉国君主对伏承坚这个守城大将的信任,也有的说信件的可信度还是低了点, 要不然还是派人伪装成伏承坚的样子与他们宣国的人见面,故意被人看到。
你一言我一语的, 终究还是离不开谗言。
开着模拟器听着前线打算的安临摸了摸下巴, 忽然想到了“后秦击赵者再,李牧连却之,洎牧以谗诛,邯郸为郡”, 大概秦国的人当时讨论怎么离间赵国的时候, 也是怎么损怎么来的吧,对于一个正在领兵打仗的将领来说, 污蔑他跟敌国人有勾连大概就是最损的了。不过最终还是要看奉国的君王是信谗言还是信大将了, 以及怎么让他信。
单单的传几句流言恐怕不能取信,就算能让西朔心里有点疙瘩也无法让他下定决心换掉伏承坚, 还需要一些手段的配合。
安临看军营里讨论了半天怎么让西朔信这个谣言, 她想着想着忽然想到玉莲。
目光一顿后忽然笑了起来。
是了, 传出这个谣言的人也很重要啊。一般来说人多少都是有点逆反心理的,如果从一个不知名的人那里传开,或是西朔不是很信任的人口中听到,西朔对谣言的相信程度也会大打折扣,但如果是他自己派出来的探子费尽千辛万苦打听到的呢?
如果探子千辛万苦打听到的东西真实发生了呢?
安临想到这个主意后越想越觉得可行性很高,当即写了一封信让御鸽送到前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跟祁冬寒商量了一番,双方达成共识。
这边,安临也很快实施了这个计划。
玉莲的一举一动都在谛听和安临的目光之下,想要让她按照安临想要的方向行动很简单,只要稍稍引导一下就可以了,只要让她无意间知道一个消息——奉国内有人被策反了,成了宣国的间谍。
等到这个消息传回去之后,西朔必然会让玉莲多加关注这个消息,想办法探听到那个被策反的人是谁。
这时候不用急着报出名字,等到前线胶着几日,宣国每日出兵,但是不正经攻城,而是绕城一圈围一会儿再撤退,搬火药炸石门城旁边的一座小山,破坏石门城的地形,迫使守城的奉国士兵不得不分出人在这边防备着。
等到奉国一方的将士和国君都因为这场僵持开始烦躁的时候,再让玉莲这边打听到一个重要的消息。
这个消息当然不是宣国自己送到玉莲手上的,而是玉莲自己观察许多日后旁敲侧击学会了驭使御鸽的方法,然后她把这个方法教给她的接头人,让接头人到琼安城外距离城池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只要有御鸽飞过就把御鸽截下来,看完御鸽传递的情报后再放飞御鸽让御鸽进城。
当然了,这一批御鸽是安临专门给他们准备的,真正传递消息的御鸽又是另一批御鸽,驭使的方法又不一样,飞的路线也不一样。
然后,在某一天,玉莲的接头人截到了一份十分重要的密信。
信中写着:喂五万人,等我们拿到石门城后就助你脱身。
这封密信一看就不简单,探子得到这个情报后立刻就传信回奉国,安临又派人截下了他们的这个信,没让这封信太早传回奉国,而是打了一个时间差,在前线如计划实施那场反间计的前半天才让西朔收到这封信,这样就算西朔想发布什么命令阻止也来不及。
而石门城这边,宣军一改往日的周旋,对石门城发动了突袭,祁冬寒自己坐镇大军,前锋则是派出了魏童玲和莫飞两人,两人分别在两方分散守城兵力。随着那几日的炸药轰炸,与城门相连的山体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口子,若是没有人守的话宣军就可以直接从这口子鱼贯而入了,石门城守军只能边守边在这边砌墙。
此次攻城虽然突然又恐怖,火炮如疾风骤雨一般砸上城墙,掩护云梯上城墙,但是伏承坚到底是不虚稳持之将的名声,饶是如此也硬是组织人马稳守城墙,有一个士兵面对火炮心生惧意,没忍住后退了几步,被伏承坚一剑砍了,他疾呼道:“不得后退!后退者都以逃兵处理,斩!”
接着又命守城士兵借着这这几日在城墙上搭建出来的躲避的炮弹的壕,阻拦攻城的火炮与宣国士兵,不断有人推着滚木和滚石从城墙上抛下,不停地被撞击的城门后,是不断顶上来的木料和士兵。
这一场攻城硬是被他给守住了。
不过守得也不轻松就是了,莫飞带的前锋部队给了守城军队很大的压力,后来还抽派了一些侧门的守军去守正门。
伏承坚的小儿子在侧门守得憋屈极了,再加上看自己这边攻城的将领还是个女人,便向他父亲请战,“父亲,我们的人马不比他们少,这样守着打也不是长久之计,必然要找到一个突破口来,不然被攻破也只是早晚的问题,不如就由我率一队人马杀出去,从侧面突袭宣军大营,破坏他们的船只断他们的后路!此次攻城他们倾巢而出吧,军营粮草部的守卫或许会比较薄弱,若能烧毁他们的粮草,我们未尝不能反过来围了他们!”
“莽撞啊,焉知不是在诱你出去?”
“焉知不是唯一的机会?”伏康反过来劝说道,“父亲啊,就算是个诱饵,用我这五万人换一个机会也是不亏的,石门城的城墙再坚固,面对他们的那个武器被攻破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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