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卿几乎要咬破唇:“想程书聘是大坏蛋!不是蛔虫,是淫.虫!”
程书聘从后搂着她,哑声夸道:“酥酥真是好聪明,我喜欢这个词,哪儿学来的?”
苏云卿“哼”了声,像小猫伸懒腰一般,仰头伸爪,“你知道,淫.虫前面还有一个字,是什么吗……”
姑娘语气已经虚了,但气势却好像她占了上风一样,程书聘配合地问:“什么?”
“是,大、淫、虫!”
程书聘低声笑:“谢谢酥酥宝贝的夸奖,哥哥会努力的。”
“你……”
苏云卿搬起石头凿了自己,挣扎着要翻身,程书聘下巴埋在她后脖颈间,深吸着她肌肤里的香气,“怎么了,不是说冷么,哥哥给你当被子盖。”
苏云卿眼眶被撞出了泪珠,染着枕头濡湿一片,然而比起床单,这枕头只是冰山一角,“哥哥不冷吗,不用,不用给我盖着。”
话都是颠散出来的。
程书聘把人翻了过来,目光俯视着她,这一转直接让苏云卿泻了防,哭着嗓子说:“等一下,哥哥……”
程书聘沉了沉气,问:“算是酥酥在求我吗?”
水雾雾的眼睛像一片蒸汽弥漫的森林,露珠衔在如叶稍般的眼角,好似一阵风,一股力就能把那泪珠撞下来,“嗯……”
“嗯什么?”
他非要追问。
“算我在求你……”
程书聘的指腹接过她眼角泻下的泪,俯身看她:“以后遇着事了,跟哥哥说吗?”
苏云卿咬着唇没说话,程书聘大掌托着她的后脖颈,手上的力道有多轻柔,积聚的火气就有多热烈,“酥酥,你还没应哥哥呢。”
苏云卿挣扎着拉过被子,盖在了程书聘身上,也将两人盖在了黑暗里,男人低头舔她的耳垂,“怕哥哥冷,是吗?哥哥不怕冷,只怕酥酥把我推开。”
她脸颊绯红发烫,只是不敢看现在的这副光景,想要掩耳盗铃地盖住,怎么到程书聘这儿就被那样温柔地解释了。
“我没推开你……”
她字音散落,含着哭腔道:“我又不是废物,有事我自己能处理好的……”
程书聘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把人往下拉:“云卿,你知道夫妻是什么?是像现在这样,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做事的时候要一起出力,单靠自己是到不了的,明白吗?”
苏云卿脑子被塞满白雾,她能明白什么,程书聘这个时候还要跟她讲道理,她只会点头,像只乖乖听话的小猫。
“好,那你跟哥哥说一下,你会怎么做?”
苏云卿手背抹了下眼泪,然后勾上他的脖颈,吸了吸鼻子说:“我会给哥哥种草莓,会说哦,嗯,啊,还会,还会谢哥哥……”
程书聘瞳仁里滑过怔愣,苏云卿见他没吭声,她又接着说:“你要是这样还生气,那我也没办法了。”
“苏云卿,”
他手臂揽腰,把人贴到怀里,沉笑了声:“你在说什么?我问的是你被人网暴的事,你会怎么做?”
苏云卿愣了愣,瞬间脸颊飘红,想从他怀里挣开,哪知男人早就把她搂得紧紧的,哑声道:“但是,从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来看,你确实,会得不多。”
水瞳一睁,程书聘轻叹了声,“来,哥哥教你。”
苏云卿急道:“快天亮了,我还有事……”
“好,抓紧时间。”
“程书聘你这只,阴险狡诈的狐狸!你刚才诓我!”
程书聘轻笑了声,“你知道唐僧西天取经都会被妖精绊住,通常是先剥了,洗干净,然后再放进水缸里煮,最后吃掉,如此就能长生不老。”
苏云卿气噎噎地说:“我不是唐僧,你吃了我也没用……”
“怎么没用。”
男人眼底尽是浪荡:“现在吃了小酥肉,确实有回春之效。”
“怎么是你吃了我,明明是我吃了你……”
话音一落,程书聘瞳仁黯了黯,敛眸看她:“哦,好吃吗?”
苏云卿张了张唇,轻咳了下嗓子,“一般吧……”
“一般?”
程书聘点了点头。
苏云卿仰起下巴,刚没得意一秒钟,人就被他从床上抱了起来,苏云卿心跳一悬,手脚就下意识攀上程书聘,生怕跌了下去,这一下实实在在地把她颠到了,双手用力环住他宽阔的肩头,整个人不禁紧紧贴着他,“你要去哪儿啊,走慢一点……”
程书聘把她抱到落地窗前,那儿遮光帘紧紧拉着,唯有一条细缝微微敞开,有光满满当当地挤入,男人托抱着她,低声道:“看看日出。”
苏云卿从莨绸厂出来时是后半夜,又跟程书聘开车来新房,磨蹭到现在已经是五六点钟的光景了,冬末春初昼短夜长,现在也该天亮了。
“别拉窗帘……”
苏云卿出声制止。
程书聘低声道:“这块落地窗,外面看不见我们。”
苏云卿还是怕,“我从来没这样看过日出。”
程书聘吻了吻她湿软的红唇,“哥哥也是。”
红裙的吊带在她玉白的薄肩上欲坠还挂,程书聘看着她迷蒙半眯的眼睛,又忍不住吻了下她的眼睫,哑声道:“酥酥喜欢这样看日出吗?”
回答他的是少女的吟诵,他将她托高了一些,她便会下意识将他搂紧了,高挺的鼻梁贴上她的细白脖颈,落吻。
苏云卿的指尖抓着窗帘,紧紧绞着,纤细的骨节泛了白,断续的声音被惹了出来:“你呢?”
“梦寐以求。”
四个字狠撞进她的心口,苏云卿不知是感动还是激动,眼眶又坠着泪花。
“怎么这么爱哭?”
程书聘轻叹了声:“哥哥还没听到你的回答,哭也赖不了账。”
苏云卿肺腔顺进了空气,试图转移话题,“嘘……要看日出。”
她这一夜未眠,被冤枉,被攻击,被谩骂,后来遇到了程书聘,好像那积蓄在心头的堵和郁都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她指尖微拨开窗帘的细缝,高楼层的公寓视野极好,地平线上的晨曦乍然穿透夜幕,有无尽的白光播洒在这片大地上,熨帖,温暖,蔓延每一个角落。
苏云卿想说喜欢的。
但话说出口就是:“哥哥,你转过身去……”
程书聘凝眸看她:“不看日出了?”
苏云卿:“轮到你看了。”
他笑了声:“我看你就够了。”
她轻咬了下唇,抓着窗帘要把自己带过去,此时程书聘抱着她,更怕她摔了,下一秒,却见她勾着他,把自己那片张扬着蝴蝶骨的后背贴到了玻璃窗上。
程书聘瞳仁微微阔散,“喜欢这样?”
苏云卿后背让羊绒窗帘磨得酥麻,咽了口气道:“日出不能光是我看。”
程书聘心里有股暖流倏忽熨过,聚集在一起凝固成了火石,从苏云卿会牺牲一切救她姐姐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只要走进她心里,她也一定会对他很好,他渴望这样的温暖,渴望被人惦念。
“好,哥哥看。”
他吻着她的唇,浓眸里熠动着一点晨光,他们就在这样的日出里接吻,彼此牵扯着心律,吻时缠绵又热烈,半明半寐的光影在他们身上浮动,像是要透入窗缝挤入,可苏云卿知道,他们之间无法再挤入任何东西,连光都不可以。
就在晨曦漫山的时候,苏云卿忽然咬住程书聘的耳朵,呵气如兰道:“哥哥,日出来了……”
程书聘瞳仁微眯,看着她此刻的样子,嗓音沉沉裹欲:“酥酥,再说一遍。”
苏云卿指尖穿入他的发梢,登了一夜的山,终于攀顶了,她喘着气对他说:“哥哥,日出来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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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积水
◎“穿着哥哥的衣服,舒服吗?”◎
苏云卿被深深地抵在落地窗帘上, 脚尖紧紧地绷出了最弯折的弧线,在日出漫山的瞬间,耳边是男人低沉缱绻的嗓音:“出来了, 把哥哥都浇透了。”
姑娘的脸颊被日出晒烫, 无力地伏在那道山一样的肩膀上,连洗澡的力气也没有了, 躺在床上缓着劲儿, 程书聘用裙摆擦了擦腰腹, 而后低头吻她,像是得了糖后的雀跃, 要再次确认。
她闭着眼睛把脸埋在被子里, 程书聘低声道:“酥酥, 得去浴室冲一冲。”
“你自己去,我要睡一会。”
程书聘大掌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吻她的脖颈, 已经不能满足于占有嘴唇,亲吻脖颈时脸颊和鼻梁都会贴到她下颚的软肉,痒, 欲,想要得到更大面积的接触。
等他进了浴室, 苏云卿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浑身都酸透了, 但刚才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还酥麻地遍布全身,她从床上爬起拉开衣柜, 看到里面挂着的衬衫西裤, 她虽然骨架细, 但有一米七的身高, 程书聘的白衬衫和西装挽起衣袖也能穿,至于西裤,她的包包里有随身带的别针,就是为了平时方便改样衣的尺寸。
镜子里,白色高领毛衣外套了件纯白衬衫,衣领的纽扣解了两颗,外面再套一件挽起衣袖的西装,西裤腿脚掐窄一圈,然后挽起用别针固定,最后踩一双高跟鞋,看起来商务休闲。
临出门前,苏云卿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张卡,放到了床头柜上,隔壁是一盒开了口的套,上面写着“顶端小猫舌”。
是程书聘出国带回来的手信,难怪刚才的感觉……
苏云卿手背贴了下脸颊,趁程书聘出来前走了。
这套住宅位于市中心,交通方便,她打车前用香水在身上喷了喷,确定散了那股味道。
轿车刚驶入大道,包里的手机就振动出声,是程书聘的来电。
那头的男人语气有些燥怒反笑:“这卡什么意思啊,苏云卿。”
“是你以前给我的,现在给回你,留着花吧哥哥。”
男人沉吸了口气,“莨绸厂也是集团的业务,这件事我来处理,一晚上没睡你想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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