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南雪突然出声:“你干吗突然吻我?”
“你这个反应是不是慢了点?”薄暝觉得有些好笑,转过头看她。
她点了点头,“因为之前都用来回味了。”
薄暝差点被她的话给呛住。原本还想野一把的心都被她的直白给堵回去了。他咳了一声:“感觉怎么样?”
“还想再试一次。”费南雪转头过来。
薄暝心里的火苗又被她勾了出来。
未婚妻都提出了这种要求,当然只能是满足她了。
蓝天白云下,微风徐徐拂过脸颊。他低下头,准确无误、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次,费南雪确信了。
薄暝不是冲动一时兴起,他和她应该是一样的感觉。
于是她踮起脚,加深了这个吻。
*
晚上的时候,姥爷来了薄暝家,还有个意料之外的人也来了。
就是他们之前在阿布扎比遇到的小女孩,康乐。
这次康乐来澳洲是为了检查身体,看看选择哪种假肢和配套的康复训练。一行人团聚在薄暝家中,费南雪更是高兴。她偷偷向薄暝投去视线,男人似有感知,冲她笑了笑。
费南雪一下就脸热了。
晚餐结束后,几人又聊了会儿天,大家四散,各自去休息了。
*
费南雪回了房间,安静的夜让她有了更多思考的空间。
费南雪是第一次喜欢人,也是第一次接吻。她觉得自己和薄暝的关系有点难讲,明明一开始是相互利用,可走到现在,她却跨过了禁区,先动了心。
可更让她无措的是,薄暝并没有明确的表示。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更近一步。
重重迹象表明薄暝应该也是喜欢她的。要不然他为什么养着那些鸟,为什么造这样一间房子,又是为什么要留着那条项链八年呢?
可要是喜欢吧,他也藏得太好了一点?
而且他为什么不开口说一说啊?
费南雪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动,手机嗡嗡振,全是何微醺发消息来骂她的。骂她没义气,骂她突然丢炸弹,说到最后,何微醺也忍不住嘤嘤嘤起来:“我嫉妒啊,薄暝那个公主抱好帅啊!”
费南雪扑哧笑出声,之前的胡思乱想被打消。
这次接吻,她其实已经突破自己太多了。她是个非常慢热的人,慢热到如果对方不明确说明喜欢,她是绝对不会迈出那一步的。
可是这一次,她违背了自己的本能。
哎。
费南雪捧着手机给何微醺回消息。
【费南雪:你当年和祁宋到底为什么没成啊?】
【何微醺:我送了祁宋一个杯子,寓意一辈子。我藏了个小心机,那个杯子遇热会变色,变色之后会透出里面的字“我们在一起吧”。然后我希望他看到杯子能明白我的心意,结果他收到杯子就再也没有反应了。】
看到这里,费南雪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在车队的时候,从来没看到祁宋喝过热水。
【费南雪: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何微醺:放。】
【费南雪:祁宋不喝热水。】
放下手机后,费南雪伸了个懒腰。她去浴室洗漱,回来后看到了林罗的消息。
【林罗:快去冲浪,看看你未婚夫怎么为你舌战群儒的!】
【林罗:速看,不然你错过你最幸福的时刻。】
【费南雪:?】
作者有话说:
求个预收,《理想婚纱》
聂星柔crush了一个弟弟,长相俊美,气质绝佳。他是流芳百世的艺术品,只想私藏。
后来才知,他是她搞不定的非卖品。
蒋恩慈,跨国企业接班人,顶级富豪圈的传说。他随手花两亿买沃霍尔的画,连眼睛都不眨。
聂星柔,画廊小员工,混迹温饱层,十五块的早餐都觉得肉痛。
一场意外,聂星柔住进蒋恩慈家中。
他有睡眠障碍,只有在听到她的声音时,才能入眠。
看似是依存关系,没她不行。结果蒋恩慈设限三条,并表示:“不要喜欢我,很麻烦。”
她捏死了心动的小蝴蝶,只做捧书夜读打工人。
蒋恩慈在人前投来视线,她戴上墨镜装不认识。
约定日期一到,她拿了巨额工资远走高飞。
聂星柔开了一家艺术疗愈沙龙,名声远扬,来客络绎不绝。
某天她接到电话,蒋恩慈的声音低到尘埃里。
“那本书你还没念到最后一页,这不算完。”
-
起初是聂星柔见色起意。
后来是蒋恩慈花了天大的力气,才将戒指套在了聂星柔的无名指上。
婚礼上,聂星柔身着一条奢牌高定婚纱,全球唯一。裙身洁白,纱摆上镶嵌粉钻,远看时犹如一朵初绽的玫瑰。
这条婚纱荣登时尚杂志头版,旁边还附上了蒋恩慈的金句:
“这年头谁都敢自称亿万富翁,要做亿万富翁,首先要给太太花掉亿万才算。——蒋恩慈。”
第37章 心动
在林罗的提醒下, 费南雪立刻上线看最新新闻。
上次关于未婚妻的后续影响不小。费南雪刻意忽略了那些八卦消息,可没想到的事,越来越多人开始翻查她的底细。
有人八到了她就读的学校, 还有人八到了她大学是在法国蓝带学校上学。还有人八卦到她之前和薄越有来往……
她看到有人说:“听说她妈妈是白月,我找到了当年的新闻, 还八到了这个女的小时候的照片, 谁要看啊?”
那些有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从未消散,费南雪有一点呼吸困难。她下意识伸手去摸何微醺遗留在屋子里的化妆包。
她一直装得很好。不管是在姥爷面前,还是在何微醺和林罗面前。她在法国时做心理检测, 就已经将答案篡改过一次,没有让林罗看出端倪。
但是现在……
费南雪从化妆包里拿出剃眉刀,她褪下帽盖,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她慢慢拉高了睡裙, 露出了大腿上的道道疤痕。
那些疤痕是赭色和深棕色的,很陈旧,也很深刻。看得出来下手的人根本没心软,每一刀都是冲着最深处的地方拉下去。
此时, 费南雪的呼吸有点快。她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跳,左手握着刀,非常熟练的在腿上拉出一刀白色痕迹。
不多时, 血液从泛白的伤口里涌了出来。坠下去的睡裙贴到了伤口, 被染成了红色。她没有管那条被污染的裙子, 只是找出了消毒用的酒精棉片,擦干净修眉刀, 收到了自己的抽屉里。
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伤口摩擦的疼痛感。而这种疼痛感恰好盖住了她纷繁的思绪, 让她没有再听到那些声音。
她收好刀后走回床边, 缓缓躺倒下去。她想到母亲死的那一晚, 她睡得迷迷糊糊,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费南雪觉得心慌,莫名想要下楼喝水。她偷偷摸摸下楼绕到厨房,忽然听到后门传来了费高齐的声音:“她确定是死了。”
“东西我也不知道藏在哪里。她都死了,多得是时间找。”
冷漠的口吻,事不关己的姿态。后来费南雪才知道,是白月死了。而费高齐似乎很期待这件事。
费南雪用力掐在伤口处,脑海里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这种事情她都面对了,难道还不能再看几个荒谬的评论吗?
费南雪拿出手机,徒劳地刷着消息。她觉得很像个机器人,只是无意义的满足着空虚的举动,但脑子里什么都没想。那些字眼也进不去她的眼睛。
这样的话,是不是就算战胜了呢?
她的指尖停顿。有人笑她就是一个厨子,“厨子和司机,还真的是绝配啊。”
下面还配了p图,薄暝举着刀叉,盘子里放着带血的轮胎。
摆在明面上的调侃和嘲笑,费南雪的手紧了紧。她有些无措,为什么自己的职业也会给薄暝带来非议?
而薄暝居然单单挑出了这一条消息,他回复:“sb,滚。”
也不多解释,就是非常简单直白的骂人脏话。就这么一条消息,直接点燃了无数人的神经,转发竟然破万了。
有一群人说薄暝作为公众人物,应该作为表率,不能像这样恣意妄为,随随便便开口骂人。还有一群人说薄暝原形毕露,他就是个痞子流氓,根本不配作为公众人物。而还有一群稍微有理智的人表示,对方已经很过分了,两边都是人,为什么不能骂回去?
所有人讨论得群情激奋,热度越来越高。
费南雪都觉得呼吸急促。如果是她被这样骂,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那么薄暝呢?他现在还好吗?
费南雪放下手机,推开阳台门溜到隔壁。隔壁的阳台门关着,但窗帘没拉,里面传出热闹的游戏声。男人懒洋洋靠在床头,对着投屏在打游戏。
“祁宋,你把上路盯好。钱不晚,中路游走一下,确定没人来支援我打龙。”
他神色轻松,完全没把网上的骂战当一回事。但那毒舌的风格从网上衍生到网下,“钱不晚你眼睛不要可以捐了,草里躲着人你往里送什么?过年封红包呢?”
费南雪收回视线,看向远处黑成一片的海。
她忍不住想,如果当年自己有薄暝一半的好心态,她也不至于最后被逼去法国,更不会和薄暝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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