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睿立刻红着脸低头,非礼勿视。
小乔比他的脸还红,眼神胡乱飘开,却不经意被林商陆恰巧捕捉,挑眼弯唇。
跟时眉恋爱的过程有过太多大胆热烈的尝试,岑浪被她教会很多,如何防守反攻,如何反客为主,如何拿捏她的软骨。
他已经很久没再红耳朵了。
可说到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秀恩爱,岑浪难免还是耳廓燥热,隐约发烫。
他拉住时眉,想偏头跟她说些什么,可在时眉看来他没有立刻照办的低头亲吻自己,就是在拒绝。
“为什么不亲亲?”仿佛意识到什么,时眉了然一笑,圈揽上他的肩颈,下一秒出口的话让全桌人都听得分明,
“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吃醋了,上次你就是吃睿睿的醋,上上次是吃陆哥的醋,浪浪你知不知你吃醋的样子我真的要爱死了……呜。”
黎睿傻眼地望向林商陆,
林商陆挑了下眉梢,耸耸肩。
如果说上一刻岑浪还只是红耳朵,
那么这一刻,
当所有人震惊望向他的这一刻,
岑浪成功地,久违地,红飞了。
他两指夹住时眉的嘴巴,随即起身弯腰将她打横抱起,眉眼不驯,留下一句:
“我先带她走,今晚算我的。”
喻卓一脸懵逼:“诶,诶浪哥你们去哪儿啊!马上倒数了啊喂——”
岑浪将时眉扔上车,一脚飙出去,在距离零点还剩十分钟的时候杀到他们初相遇的旧滩广场。
“时眉,我有礼物送给你。”
岑浪解开安全带,探身去后座取过一个粉色绒面的小方盒。
时眉接过盒子,闭眼晃了晃脑袋,试图极力甩清那些晕乎粘稠的意识,指尖施力,打开小方盒。
一盏紫色小灯打罩微光。
紫色绒缎海绵夹层中,裹挟着一把钥匙,铂金材质,钻石镶边,仍然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代码:
一面粉钻,一面紫钻。
这次,还多加了一项。
时眉发现在钥匙的圆头上,印烙着珍妮小姐的花纹图样。
“这是……?”时眉不解地看向他。
岑浪从里面取出这把钥匙,轻按圆头处的珍妮小姐花纹,钥身瞬即弹射开与钥匙头分离,露出一点微弱绿光。
“居然是个录音器?!”时眉惊叹。
“也是一把真正的钥匙。”
岑浪淡淡勾唇,将它拿近唇边,清了下嗓,撩眼凝视着她,问,
“壹浪主楼大厦地下的那间海底观景房,还记得么?”
时眉回想了下,当即脸颊泛酡,有点磕绊地回答:“当、当然。”
毕竟他曾在那里,
第一次让她品尝到真切的欣快感,
怎么可能忘。
岑浪低笑,“这是那个房间的钥匙。”
“什么…意思?”时眉没懂。
“除了钥匙以外,那个房间的密码我已经改为我们初遇的日期。”
速跳频闪的绿光,悄然录下男人喑沉有力的叙述词,
“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他答应过她什么?
“我不会变,宝宝。”
——我永远爱你。
“我在壹浪为你留了一个房间。”
——也在我身边,为你永久留下一个位置。
“可以邀请我,做你的情人么?”
——成瘾性的情人绝不分手。在此刻,零点前的最后一刻,我希望得到你的邀约,邀请我,肆意搅乱你的人生。
时眉没有半分犹豫,凑身过去发狠的拥抱他,亲吻他,捧住他的脸,额头相抵,然后气喘吁吁地告诉他:
“当然,直到跟你相恋之前,我从来没有一天像这样期待过未来。”
岑浪低头回吻她。
这个吻停止在很久之后,时眉从他指间抽走钥匙,指腹摩挲上面珍妮小姐的花纹,有些疑惑。
“为什么是珍妮小姐?”她抬头唇吻了下他的唇,笑说,“珍妮小姐的话语是追求,可你明明已经追求到手了呀。”
“不是我追求到你了。”
车窗外,钟楼敲响新年的第一声馈响,岑浪的嗓音落下,比夜色温柔。
他说:
“是你赋予我,永久追求你的权力。”
新年第一响。
财经媒体争相播报,壹浪上任总裁岑祚舟先生大病初愈。
与此同时,壹浪新任总裁接连资助数十所孤儿院,豪掷上亿。
以及,此番资助孤儿院的一切法律相关顾问将由外聘的专业律师团队负责,而今日,就是壹
浪集团现任总裁与对方律师团队会见的时候。
壹浪主楼大厦。
岑浪单手插兜走出来,身后跟随石瑀和肴,及一小队西装男女队伍。
对方律师团半秒不耽搁,准时卡点从大厦外部走进来,玻璃门对向拉开。
同样是小群西装革履的精英。
领头人,是时眉。
岑浪轻轻挑眉,身骨修消挺立,肩阔平直,眉睫浇灌落拓不羁的气度。
他低头抚蹭了下鼻尖,主动迈步上前,薄唇勾着笑,嗓音低缓,向她伸手,凝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漆黑发亮,
“时律师,久仰。”
时眉掀眼望向他,弯起唇,伸手回握住他的手掌,尾指不安分地细微挑动,刮蹭了下他的无名指指根,说:
“岑总,请多指教。”
——正文完——
第67章
临到年底,两个人变得更忙了。
岑浪出差北欧大半个月。
时眉接手的几个大案趋近收尾,律圈辩论赛同时进入白热化阶段。
她忙到简直快住在律所,回复岑浪的频率被迫减少,加上时差跨度太大,两人这段时间的联系近乎寥寥无几。
知道时眉也很忙,岑浪提前回国这天没告诉她,原本打算会议结束后去律所接她下班,给她个惊喜。
谁知道惊喜还没送出,
他家那位小公主,
倒是实实在在地给了他一份惊喜。
会议室。
一众高管正在针对北欧几个枢纽港口的价值评估、投资码头的建设经管,及各大航运公司竞标竞价的相关工作内容进行商榷,并做出汇报。
与此同时,
高层管理者借机重提,欲图在北欧建立壹浪旗下分部公司。
桌上氛围算不上轻松。
毕竟自岑浪上任以来,短短数月,总部无人不晓这位金贵少爷的脾性。
冷戾不羁,倨傲难驯,上位者待人行事那番高贵疏离的风格,桀骜狠实的手腕,在他举止之间展露淋漓。
与他父亲相比,过之而无不及。
岑浪坐在主位,压低着眉,薄密眼睫半垂半敛,浸泡些微淡漠随性的懒意,瘦削长指偶尔飞转两下笔杆,气度光鲜得傲慢,神色漫不经心的倦恹。
看上去缺乏兴致。
不过,该给到的警醒,半点不落。
“既然是提案,那么结果在我这里,一文不值。”他后倚靠背,凉飘飘地掀抬眼皮,锋锐视线里,落有俯视众人的睥睨感,投射出淡冷骇人的姿态,
“有关在北欧建立分部的可行性、实践性、必要性以及未来五年内的自主发展性,我希望各位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用最简明扼要的言词向我阐述清楚。”
“另外,我有必要提醒一句。”
他的语调慵然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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