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里没什么食材,中午两人是在外头吃的。
用餐的时候,秦放接到了一通电话,挂了之后他就说下午有事要回店里,陪不了她了。
钟毓虽然有点舍不得,却也没留他。
她知道虽然在一起了,但彼此还是独立的个体,没有一整天非要粘在一起的说法。更何况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饭后,秦放把钟毓送回家,临走之前他又退回几步,一把揽住她的细腰将人摁进怀里。铺天盖地的深吻迎面压下来,知道她被吮的舌尖发麻,才被他大发善心的放过。
秦放松开,一脸吃饱喝足的餍足:“我走了。”
钟毓捂着发红的唇嘱咐:“路上慢点。”
秦放将人推进家门: “知道。”
阖上房门之后,他才下电梯离开。
回到店里的时候,白昊他们正在各忙各的事情。瞧见他进来,几人先后抬头打了声招呼。
秦放应了几声,将手里的车钥匙随手扔进吧台抽屉里,问白昊:“人呢?”
白昊抬手指了指天花板:“楼上休息区坐着呢,等了好一会了。”
“行,知道了。”秦放道。
语毕,他径直朝着二楼过去。
休息区的藤椅上,谢少彬坐在上头,整个人向后仰靠着椅子背玩手机。他一腿支在地上,另一条腿架在膝盖上抖来抖去。
秦放推门进去,谢少爷听见声抬头。
“呦,回来了。”
“嗯。”秦放应声,他走到边上的冰箱前拉开取了两瓶易拉罐啤酒,扔给谢少彬一瓶,自己拿了一瓶勾开。沁凉的酒液冒出摇晃之后的白色泡沫,他仰头喝了口,拉开椅子坐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财神吹的风。”谢少彬笑了,他从外套兜里掏出信封扔到桌上:“五千块,上回比赛的分成,你数数。”
秦放瞥他一眼:“数个屁。”
谢少彬混不吝的吹了个口哨:“放哥痛快,少了可别说我赖你的。”
秦放又抿了口酒,懒得理他。
谢少彬见状也不提这茬了。
他拇指抵到易拉罐的拉环底下,往上一掀,酒瓶被打开,兀自拿起朝着秦放手里的碰了碰,谢少彬给自己灌了口,才颇为遗憾道:“比赛场上有你在,我一准压你赢,十回有八回都错不了。可惜了,以后你不愿意接这活儿了。”
秦放没说话,又仰头猛喝了一大口酒。
些许液体从唇角溢出来,顺着下巴一路滑到脖颈,被他抬手抹去。
秦放垂下眼,声音没什么起伏:“接。”
谢少彬直接愣住了:“上回不是说不接了,年纪大了知道怕死了……怎么着,过了几天突然转性了?”
秦放倒也没藏着,直言不讳:“我需要钱。”
谢少彬不太懂:“你费钱的事儿一样不沾,清心寡欲的像个和尚,你拿命换钱做什么?”
秦放顿了片刻,抿唇笑了:“我不能让她跟着我吃苦。”
谢少彬听完错愕的挺直了身子:“行啊放哥,原来是急着赚钱娶媳妇!”
秦放没否认: “算是吧。”
谢少彬直接乐了:“得,您还是个大情种,失敬失敬。”
“滚你妈的。”
秦放一脚踹了上去。
他的小玫瑰娇贵的很,吹不得风淋不得雨。如果可以,他也想用精致的玻璃罩子将她罩起来好好护着,让她在里头安安稳稳的长大、盛开,在很久很久以后,再与时间一起凋零。
第44章
剧院后台。
钟毓脱掉自己的内搭毛衣, 换上统一的演出服。
刚刚穿上一条袖子,衣摆就被肖云画拽住,连推带搡的把她挤到一旁靠墙的地方。钟毓不知道她突然怎么了, 一边穿衣服一边满目疑惑的看她一眼。
直到换好衣服, 肖云画才道出缘由。
“钟毓,你是一点都没发现啊?”
钟毓恍然:“知道什么?”
肖云画双手交叠抱在身前, 一副不怀好意的“奸诈”模样, 声音却特别小:“大小姐,你后背全都是红印子……目测三四个小草莓吧。”
话音刚落,嘴巴就被捂住。
钟毓红着脸小声哀求:“嘘!求求你小点声!”
后台没有换衣间, 除了化妆桌就是化妆镜,连个帘子围起来的隔间都没有。钟毓生怕人看见, 紧张的说话都是用气音。
直到肖云画把头点的根拨浪鼓似的, 她才肯松开手。
“真的, 这情形, 战况得多激烈啊!”肖云画逮着机会死命揶揄:“哎哎哎你跑什么啊演出马上开始了!”
“洗手间!”
钟毓窘迫的连头都不敢回, 手机都顾不上拿就逃之夭夭。
“小样儿, 还害羞了。”肖云画笑着说。
她大发善心放她一码,自顾自忙活去了。
约莫两个小时后, 演出结束。
在后台换好衣服之后,钟毓拿起存放在储物柜里的手机。
刚按量屏幕, 上头就显示着有五通未接来电,还都是来自一个号码。钟毓想了下,确定这个号码自己没见过,但归属地却又跟她在同一个城市。略微思忖了会儿, 还是回了过去。
接通之后, 无线电那端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是钟毓吗?”
“……是。”
“我是孙熹, 你还记得吗?”
钟毓回想了片刻。
没等她答复,那端紧接着就说。
“前段时间,我们在放哥店里见过。”
她这么一说,钟毓立刻想起来了。
是那位女骑士,刚见面就迫不及待的打听她和秦放关系的那个年轻女生。
“你好。”
“听人说,你是放哥女朋友?”
钟毓不答反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想到,孙熹却冷笑一声,声音隔着听筒传来,显得有几分刻薄。
“有什么事?放哥为了你连命都敢赌,你还在这里问我有什么事,可真搞笑。”
钟毓一愣,有些没听明白。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麻烦能说明白一些吗?”
孙熹却怎么着都不肯了,她好像要吊足了钟毓胃口,说一半留一半。
“你不知道?放哥没告诉你?呵,那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钟毓:“……不是你先给我打电话的吗?”
孙熹噎住,足足半天没吭声。
沉默许久之后,她才终于道:“晚上十二点,北郊云山车场,你自己过来看吧。”
语毕,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钟毓原本还想再问,骤然亮起的屏幕提醒着她对方已经单方面挂断了电话。她回拨过去之后却是接二连三的忙音。连续拨通两下之后,更是提示对方直接关了机。
钟毓握着手机正彷徨之际,好死不死右眼皮狠狠跳动了下。
她心底突然一颤,整个人直直的呆站在那儿,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慌。
肖云画换完衣服,看她在那边杵的比电线杆子还要笔直,以为她是在等自己,便抬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下:“走吧!”
钟毓瞬间回过神,低头翻出秦放的手机就拨了过去。
连续三次,每次都是待接状态。
肖云画不解的问:“怎么了这是?”
钟毓乱了几秒钟,一把抓起边上的包包就往外跑:“云画帮我请个假,团里回程不用管我!”
不等肖云画回答,她人已经没影了,剩下后台的木门被撞的咣的一声,在墙边打着颤。
—
晚十点半。
这个时间,高铁站依旧熙熙攘攘。钟毓在到站下车的人流中一边道歉一边见缝插针往出挤。她头回干这种事,在人堆里局促的快要喘不上气,脚下却跑的飞快。
好不容易坐到计程车上,她气还没喘匀,就又给秦放去了个电话。
依旧是没人接听。
钟毓疲倦的将头抵在车窗上。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她问:“姑娘,你还没说地址。”
“地址?”钟毓重复了遍:“师傅,北郊那边是不是有个车场?”
“修车厂吗?还是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