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有一个季家历代家主口口相传的秘密……”季家主刚想说出来,门口的二姨娘猛的提醒道,“有人来了。”
一家三口立马躺回自己的位置,季家主有张木床,二姨娘母子就只能睡地上。
不一会儿门开了,几个人站在门口,却没有走进来。
室内地方狭窄,还有一股恶臭味。
南乔捂着鼻子特别嫌弃,”哟,你们这是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躺尸吗?“
“看样子是的吧。”季昀卿微凉的声音响起。
熟悉的声音入耳,季家主猛的睁开眼,激动的快哭了,“昀卿,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你了,老天垂怜……”
他瘦的像鬼,眼泪哗拉拉的流,完全不能看。
他一声声的诉说着对儿子的思念,慈父心肠大爆发,完全没有以前爱理不理的模样。
季昀卿默默的听,全程没有出声。
季家主说的嘴巴都干了,还没有得到一点回音,忍不住又偷偷看他的脸色。
“昀卿,我们季家被南乔毁了,她把我们全家骗惨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都成什么样了,给我灌药让我昏睡,每天只吃两个馒头,她分明是要饿死我啊。”
他大声控诉,情绪都失控了,“儿子,你一定要帮我报仇雪恨啊。”
季昀卿神色不变的看着他,忽然来了一句,“听说,你对娘下毒了?”
季家主的表情一僵,随即拼命否认,“没有的事,你听南乔说的吧?她对我不满,故意编造出来的,为的就是抢我们季家的基业,你回来就好了,泰安城是你的,河西也是你的,绝不能让任何人抢走。”
他往南乔身上狂泼脏水,极力挑拨之能事。
但,南乔只是看着他笑,笑的非常甜,季家主浑身疙瘩都起来了。
她想干什么?
上次笑的这么甜,反手就将他掀翻,她是恶魔。
季昀卿瞥了南乔一眼,还是笑的这么甜美可爱,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但他知道,很多事情不一样了。
“听说,你们和离了?”
季家主脸色剧变,恶狠狠的瞪向南乔,“……是你娘受了南乔的蛊惑,她连你的名声都不顾了,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女人?但我不怪她,我知道她是被人骗了。”
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诋毁南乔的话,南乔一点都不生气,笑容越发灿烂。
这是胜利者的笑容,谁会在意失败者怎么说?
季家主更生气了。
季昀卿挑了挑眉,“听说,你要死了?”
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季家主满腹的话冻住了,脸色铁青。
这儿子的态度已经很鲜明了,根本没打算为他作主,也没打算救他出去。
这儿子算是白养了。
季昀卿看向一边的季伯辉,不禁有些感慨,离开时,季伯辉还是风光无限的季家长子,可如今,落魄如死狗。
人生的际遇起起伏伏,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听说,你不能人道了?”
这幸灾乐祸的语气藏不住。
季伯辉:……想骂人!
季家主眼神变了几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昀卿,他是你亲哥,他已经够惨了,你何必伤口上洒盐?”
他说话有气无力的,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但说了这么久,还活着,不得不说,是人间奇迹。
季昀卿可没有什么同情心,他从一出生就被这对母子恶心的够呛,烦着呢。
“原来是真的,那么,你有娃了吗?“
他是哪里痛就戳哪里,跟南乔同一风格,也不知是谁学谁。
季伯辉悲愤欲死,眼睛充血,“季昀卿。”
他本想忍的,不停的告诉忍一忍,但季昀卿太贱了。
这还仅仅是开胃菜,季昀卿又上了一份主菜,“我给你带来了天大的惊喜,想知道吗?”
季伯辉本能的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不想。”
“想。”南乔眼睛闪闪发亮,最爱八卦了。
季昀卿笑的意味深长,“我把你的女人和孩子带回来了。”
“孩子?”好几个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
季伯辉母子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比起不知名的女人,他们对孩子更感兴趣。
毕竟,他不能人道了,有一个孩子对他来说,太重要,是他生命的延续。
南乔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季伯辉居然有儿子?!谁生的?妾室?通房?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把自己都震惊到了,不是吧?
季昀卿淡淡的道,“嗯,昭阳公主说,是你们的儿子。”
季伯辉被巨大的惊喜击中,身体晃了晃,他有儿子,他有后了!昭阳公主生的!
感激老天爷,没有让他断子绝孙。
二姨娘是女人,想的比较多,她迟疑了一下,“真的?像伯辉吗?”
季昀卿沉默了几秒,在母子俩紧张的注视下,露出恶魔般的笑容,“不像,一点都不像。”
季伯辉的笑容僵住了,浑身冷冷冰,不像?
那是谁的?难道是陈王的?啊啊啊,要疯了。
若是没有得到过还好,但得到了又失去,这种感觉让人很崩溃。
他不能接受!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哈哈哈。”南乔没忍住笑喷了,这不是耍人玩。
她还嫌不够,阴阳怪气的开口,“是谁的种又有什么要紧的?反正不能生了,就算不是亲生的,只要好好养也能给你养老,是吧?”
怎么恶心怎么来,他当初对她做的一切,她如数奉还。
季伯辉大受刺激,勃然大怒,“你闭嘴。”
南乔二话不说一鞭子挥过去,精准定位,抽的季伯辉满脸是血。
季伯辉疼的直吸气,却不敢做什么,南乔身边的侍卫可不是吃素的。
季家主眼神一闪,“昀卿,你就这么明睁睁的看着别人欺负你的亲兄弟吗?”
季昀卿嘴角微扬,“乔乔,当心手疼。”
南乔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辜,“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忍不住犯恶心,就想保护自己,这鞭子是自己飞出去的。”
季伯辉母子气的吐血,不要脸。
谁知,季昀卿满眼的心疼,“对,是它自己飞出去,不是你的错。”
众人:……
恶心心!
季家主闭了闭眼,将快要溢出来的厌憎都压下去,再睁开眼,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
“昀卿,我快死了,你我父子一场,我求你最后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他见季昀卿不为所动,就知道自己的份量不够。
他咬了咬牙,祭出底牌,“就当是看在你爷爷的份上。“
“说说看。”季昀卿这才松了口。
“伯辉已经成了这样,以后对你构不成威胁……”季家主愁云满布,大打感情牌,“你就将他放在身边照顾,就当是做给别人看的。”
“你也不想让世人觉得你薄情寡义吧?”
季昀卿还真不在乎。
“我答应你,让他不死,当然,他想寻死我不会管。”
死才是最痛快的,活着受煎熬才是最痛苦的。
“我看到他就烦,想弄死,所以为了大家好,还是远远的避开吧。”
季家主苦心算计才得到这个答复,却不怎么满意。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亲兄弟总比外人强……”他巴拉巴拉的鼓吹兄友弟爱,却不想想,他自己都没有那玩意,还指望儿子们有?
他还冲季伯辉使眼色,赶紧示弱讨好卖惨啊。
季伯辉像是没看到,咬紧牙关,心思全飞走了。
季家主气的直瞪眼,烂泥扶不上墙。
“我是为了你好,希望你将季家发扬广大,让季家成为这天下的主人。若有那一天,我在黄泉之下也瞑目了。”
“若有那一天,我会给你烧纸钱的。”季昀卿又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看来你一时半会死不了,那等你快死时,我再来。”
季家主:……这狗东西。
“昀卿,你一定要防着南乔,她要夺我们季家的权。”
他反反复复的提,必务要离间两人,南乔没有反驳,只是笑嘻嘻的拉着季昀卿的胳膊往外走,“哥哥,我带你参观我的农庄,这些日子的变化可大了。”
两人漫步在农庄的水泥路上,季昀卿左顾右盼,很是感兴趣,“你在农事方面也很有天赋,这个农庄在你手里完全不一样了。”
“那是,我花了很多心思打理。”南乔随手折了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里晃啊晃。
“我可喜欢这里了,等你接手一切后我就住回这里,搞我的农业大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