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庭下意识去拦,想与她解释。
手臂伸出去,拦腰箍住,随即从后拥住她,声音也变得暗哑晦涩。
“阿姮,你听我说。”
邵明姮哪里肯听,二话不说便去抠他手,边抠边着急地跺脚,却不出声,只想赶紧离开这间屋子。
她透不过气,看到那白绢便想起第一次,他与她那副样子。
这条白绢的存在,是为了证明她的清白。
邵明姮咬着唇,羞辱感铺天盖地而来。
不好的回忆令她想要逃避,尤其是在此情此景当中,她以为是平等相处的两人,说话便没了忌讳,但有些东西一旦被拿出来,彼时的处境便洪水般呼啸而回。
开始是黑暗的,龌龊的,每一次相处都是难堪且羞于启齿的。
他却将白绢放置与匣中,为了什么?提醒她曾经与他交换,还是为了满足内心的虚荣?
她不明白,便只想要赶紧逃离。
“阿姮,阿姮!”他双臂如藤蔓一般,抱着邵明姮的腰将人提起来,不管不顾便往床上走。
一阵天翻地覆,邵明姮被他摁在床上。
她喘着粗气,咬唇抬起右手,他没有躲开,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而后嗓音温和,倾身往前覆去:“我不躲,你打便是。”
邵明姮气的扭开头,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睫湿了,她不想看他。
顾云庭抓着她的右手,扶到自己脸上,“打到你消气。”
邵明姮眼眶一热,忙抬手捂住眼睛。
“你别不理我。”
嗓音带着紧张和害怕,顾云庭放低了身段,掌腹贴在她手背,能感觉到她在哭,他便更紧张了。
“阿姮,你杀了我吧。”
没来由的一句话,他忽然从枕下摸出一把匕首,抓着邵明姮的手使其握住刀柄,刀尖抵在自己胸口,往下沉去。
作者有话说:
这几章应该是狗子最幸福的阶段,
顾大人:亲妈
可能还会吃到肉
顾大人:给您跪了
但是应该没多久,就得给你捅刀子
顾大人:....
祈祷不要芭比q,家中好像有阳了,趁没症状我争取趴在电脑前多来点
第100章
◎你腰不行◎
邵明姮惊呆, 眼看着刀尖没入衣裳,她想都没想,猛地往回收腕, 将匕首扔到地上。
“你疯了。”
顾云庭却是面色如常,看见她红通通的眼睛,丝毫不顾胸口的伤,抬起手指落在她眉眼间,一点点轻抚,安慰,道歉。
语无伦次的说着,只告诉她, 别恼自己。
可真正缘由,却是一个字不提。
邵明姮怔怔听着他兀自解释,看他近在咫尺的脸, 深邃漆黑的眸子, 那股怒火和羞愧不知不觉消散, 就像从烟雾,被风一吹, 只剩淡淡的一层氤氲。
她平静下来, 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害怕。
他的手在发颤, 唇发抖, 摸在她脸上时,指腹像是一团火苗,她也在抖, 贴在一起的两具身体, 隔着初秋时薄薄的衣料。
由冷变热。
身上人忽然变得僵硬, 唇紧抿, 手指停在半空,眼睛兀的幽深。
邵明姮觉出不对劲儿,微微推他一把,神色陡然定住。
她再不敢乱动,衣裙上的物件比那匕首更加尖锐,直直抵在腿上。
“你..”无耻二字鲠在喉间,邵明姮小脸瞬间滚烫,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就这么擎着手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
顾云庭并不好过,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说着话儿就变成这副模样,可身体的反应出自本能,出自内心,他对邵明姮忍着,一惯溺着不肯强求,忍了多久,他又不是废物,整日朝夕相处,焉能没有别的心思。
但见邵明姮一脸纯真,全然把这儿当成另一个家,他又不敢乱来,怕前功尽弃,努力白费。
今儿算是完了。
他撑着双臂,面色红到发紫,额头全是汗。
最难受的是,明明眼前有人,他却只能任由那处绷紧,紧到难以承受。
“你别乱动。”他嗓音暗哑。
邵明姮下意识回他:“我没有动。”
他双臂环过她肩膀,将人拥入怀中,紧紧地,似要把她彻底溶入骨血。
邵明姮被勒的喘不过气,手指抠在他后背,拍了几下。
听到呼吸声渐渐平缓,面前人衣裳湿透,几绺头发黏在颈间,就像洗了个热水澡,一身潮气扑向邵明姮,她难受的屏住呼吸,又被他压得不得不启唇喘气。
他撑高了手臂,邵明姮得以脱身,刚要走,便被他握住细腰。
“阿姮,我留着那白绢,没有别的目的,我只是..只是想留着。我知道你不高兴了,但我不会扔掉它。”
邵明姮愈发面红耳赤,索性闭上眼,随便他说什么。
“你不是我的,但它是...”
“阿姮,我需要你。”
话音刚落,邵明姮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清亮漆黑,盛着惶惑的她,然后他再也没能忍住,如他所愿,捧起那小脸辗转汲取。
待收手时,外头的雨下的大了。
一阵风吹过,花盆掉在地上,“咔嚓”碎裂。
屋内人的蜷缩着,又打开,像风雨中即将绽放的花,花瓣瑟瑟发抖,一片片的柔软在雨珠的侵袭下,顺从的拂落下来。
邵明姮意识清醒时,衣裳已经被揉搓开来,凌乱的铺在枕上,发鬓散了,头发垫在身下。
他伏在肩胛处,像一只饿了数日的虎狼。
邵明姮的手落在他后脑,手指攥着他的发,指甲几乎戳破他的头皮,玉簪顺势滑落,浓密的墨发像绸缎般散开。
他抬起头,眼眸如深海的波涛,晦暗涌动。
邵明姮箍住他的发,摇头:“不行。”
顾云庭眸色倏忽变深,白皙的面上青筋几欲爆出,似在强行忍耐,长叹一声,翻了下去。
抬手,扯过薄衾盖住自己的腰身。
“我可以等。”
.....
秋收时,邵明姮跟着邵怀安去往田地勘察。
稻谷仿佛有种天然的香气,风拂过稻田,发出窸窣窣喜悦的响声,鸟雀争着下来觅食,老百姓看到了收成,又因降低了三年税收,各自面上洋溢着欢喜。
河渠改道,顾云庭功不可没。
在不影响航运的前提下,相邻州县的田地都能得到有效灌溉,即便是干旱连日,凭着这些四通八达的河渠,亦能暂缓解压。
邵明姮没有直接回府,而是转去苗苗家。
苗苗正在院里逗弄刚出生的小羊,看见她来,高兴的迎上去,伸开小手便紧紧抱住大腿。
“姮姐姐,你来看,这只小羊在喝奶。”
她拉着邵明姮的手往前跑,途径垒好几个兔子窝,往里随意一瞥,便见干草堆里趴着一捧小兔崽子。
“你爹娘去哪了?”
“在隔壁搬粮食。”苗苗说罢,又领着她垫脚站在高墙处,为了便于照料,葛生和朱大嫂特意将院墙改矮,中间加了道临时小门
苗苗推开,稚嫩的嗓音大喊:“爹,娘,姮姐姐来了!”
正在搬东西的葛生一听,猛不提防,一下仰倒在地,起身时,动作便有些不对劲儿。
朱大嫂急了,拽着他手臂摁倒矮杌上,边抱怨边去屋里拿花油。
葛生不好意思的笑笑。
顾云庭进门时,邵明姮正揽着苗苗说话。
小娘子的脸红通通的,透着莹润的鲜活,时不时与苗苗相视而笑,一转眼看见自己,先是一愣,接着便敛起笑意,站直身子。
“姮姑娘的小郎君来了。”
朱大嫂嗓门大,随便一喊便能叫左邻右舍全听到。
一小会儿光景,便过来好几个人站在门口张望,一边打量顾云庭,一边发出啧啧的感叹。
“姮姑娘的夫郎比小娘子还白净。”
“哪哪都好,就是身子弱了,不大好...”
生养二字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院内两人分明都听见了。
顾云庭暗自不屑,本不想理会,可这些人说的实在毫无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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