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第的秀才女子、哥儿秀才高达三百名之多,比男子还要多出一百名。
三年后的乡试,三百多名的女子、哥儿秀才再次中举的有一百多名。
这一百多名,女子、哥儿举人们中举后,立马就启程去了京城,要向许怀谦和陈烈酒道谢。
没有他们,就没有他们的今天。
陈婷婷就在其中,历经十七年,而今她三十二岁了,从一个乡村至多能够嫁给秀才为妻的乡野村姑,变成了靠自己努力也可成为举人,不管是为官还是继续科举,命运终究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中的人。
对于这群从盛北赶来向他们道谢的女子、哥儿举人,许怀谦和陈烈酒开了库房的好酒,同他们一起庆祝。
“谢我们,不如谢自己。”期间许怀谦与他们说,“我们在帮你们,你们若是自己不争气,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所以感谢自己就好。”许怀谦举杯,“感谢自己聪明伶俐又漂亮。”
不必谢他。
没有他历史的车轮也会滚到今日的局面,他只不过是将车轮提前了一点。
微不足道。
宴会过后的,这群从盛北来的女子、哥儿举人就参加了春闱。
虽说没有出一个女子、哥儿状元,但出了一个女子榜眼和一个哥儿探花。
那探花许怀谦瞧了,着实生得好看,柔弱中自带三分英气,英气里有七分文气。
若不是朝廷开放了女子、哥儿科举,他的命运只会沦落为后宅夫郎,终日依附男子而活。
而今他为探花,又有美貌加持,只要他今生不走歪道,说不得还能开创另一个传奇。
陈婷婷底子还是稍微差一点,考上二甲进士,但是没有考进翰林院,在吏部挂了职,被调去岭南当知府了。
虽说只是一个偏远地区的知府,但这是陈氏宗族这么多年来,除了陈烈酒以外,第二个走上官途之人。
昌南的陈氏宗族们都喜疯了,大摆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有这两个先例在,族中的女子、哥儿地位隐隐有比男子还要高的趋势。
没办法,族长和族人一致认为族里“阴盛阳衰”女子、哥儿就是要比男子聪明一些,因此都在家督促着女子、哥儿读书,男娃……
男娃除了读书还得帮着干家务活。
昌盛三十年,又是新的一年女子、哥儿与男子一样进京科举。
昌盛帝看着底下一张张鲜活的脸蛋,翻着先前的女子、哥儿去往各地入朝为官的政绩。
满意得不行。
因为是女子、哥儿所以他们更能够感同身受,女子、哥儿之苦。
所以他们去往地方,劝课农桑,多鼓励女子、哥儿们读书。
甚至让他们向商部看齐,就算考不上功名,也要有个一技之长,以免将来没有后路。
因为曾经自己被压迫过,所以他们在鼓励女子、哥儿的时候,也并未曾去压迫男子,只是让他们与女子、哥儿一样好好读书,大家公平竞争。
如今的缙朝,纳妾已经逐渐在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每个人都有田地,女子不再依附别人而活,给人当妾的人自然就少。
走出宅门的女子越来越多。
高门的女子、哥儿可以选择读书考取功名,也可以游历天下,去经商、去打猎,甚至还可以去入伍参军。
抛去了面纱,他们可以像风一样在马背上自由自在地奔跑。
没有束缚她们的三从四德,没有约束他们的以夫为天,更没有一堆不能抛头露面的条条框框。
而寒门的女子、哥儿可以进入学堂跟他们的哥哥弟弟一样坐在明亮的学堂里读书识字。
考不上功名也没有关系,出了学堂,他们可以去行医,做工,种地,经商。
只要他们想,他们想做什么做什么,自由得很。
王朝好像迎来了新的昌盛方向,大家有劲一块使,有力一起出,要把这座历史的滚轮,越推越远。
历经九年,太医院行医天下,给天下每个人都种上了防止天花的牛痘,加上先前的哥儿潮热药,推行得良好。
这么多年并未曾出过什么事,昌盛帝三十年一开春,就将太医院纳入了朝廷。
使他成为朝廷的新部门——医部。
段祐言为医部尚书,先前的太医院院使诸黄粱已经致使了。
医部进入朝堂,太医们各有其职,不再像先前那般任人宰割。
在各地开办医疗院,招收科举医学一项出众的进士为各地医疗院院长,服务百姓。
而钦天监历经十几年,不停地打磨玻璃,利用许怀谦千里镜原理,也终于在这一年。
成功的创造出史上第一台天文望远镜。
使缙朝的所有大臣,第一次看到天空以外的星星模样。
“怎么可能是个球呢?!”
所以通过望远镜地看到星星的真实的模样的官员们揉着自己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不相信,那漂浮在天空上,能在夜里闪烁的星星们,竟然是一个球!
许怀谦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月亮不就是个球吗?”
有人反驳道:“可它偶尔也是弯的呀。”
“这是因为太阳光照射到月球表面的光线给我们造成的视觉上的差异罢了。”
许怀谦拿了两个圆形木球用电灯给他们做了实验。
这个电灯还是章秉文这两年的新创造,因为在魆族,看不见的深山太多了,他就用铁和灯泡还有电池自己做了个电灯。
方便夜间出门采药的魆族人——有些药材需要夜间采摘。
许怀谦这么一掩饰,朝堂上的大臣知道原理了。
有种豁然开朗,原来如此的感觉。
说起来不难,但若是没有人说开,根本就不知道。
“那月宫上有嫦娥吗?有玉兔吗?有仙宫吗?”
明白过来月亮和星星们都是一个球后,朝堂百姓最关心的还是他们想要知道的答案,世界上真的有仙人吗?
钦天监很失望地告诉他们:“我们现在的望远镜只看得月亮表面有一些坑坑洼洼的坑,再深处就看不到了。”
钦天监做的望远镜再厉害也只能看到一些表面,再拉近想要看清楚一点,就是模糊的图像了。
但他们也没有完全打击朝堂官员的信心:“不过,这或许是我们的望远镜做得还不够好,等我们把这个望远镜再打磨好了,说不得,就能真实地看清天上的情况了。”
他们钦天监做望远镜都已经做出经验来了,只要他们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下去,终有一天他们可以做出能够看清月亮本体的望远镜的。
朝堂官员虽说对还不能看清月亮上究竟有没有仙人失望不已,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居然通过物件就能看到天空之上的东西时,觉得太不可思议,太神奇了,对钦天监的态度也比以前好上不少。
人们之所以对鬼神敬畏不已,是因为鬼神之事玄之又玄,未知令人心生恐惧和敬畏。
现在钦天监有了望远镜,世界上未知的事情又多了一项,想要了解未知,就要对这些探索未知的人尊敬一点。
而钦天监因为有了望远镜,也能更好观测气象。
昌盛帝已经准备在全国各地都建造一个望远台,用来观察气象方便百姓能够更准确地预知天气情况,更有利的农耕农重。
钦天监也在迅速扩张中,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也能如商部、医部一样在朝廷上成为国家举重若轻的部门。
新的一年,新的科举下来了。
“爹爹——”十六岁的糯糯已经长到许怀谦胸膛高了,他带着一众小孩去看榜回来,气喘吁吁地跑到许怀谦面前,诉说他看榜的结果。
他迫不及待道:“长乐姐姐是状元!”
“好!”许怀谦赞赏道,今年二十岁的长乐和十七岁的阿稚隐姓埋名去参加科举,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终于进入殿试。
陪昌盛帝监考的时候,许怀谦一眼就看到了他们,自然朝堂其他官员也看到了他们。
好在,殿试采用的也是糊名制,不存在任何包庇行为。
所有名次都是他们真实的名次。
能考中状元,说明长乐是真的争气!
毕竟是他从小带到大,她出息,许怀谦也感觉自己面上有光。
又问:“那阿稚呢?”
“他有点倒霉。”糯糯都有点不好意思说阿稚了,明明一块学的竟然比长乐差远了,“他都排到二甲中后段去了。”
“是有点差了。”许怀谦向阿稚看过去,阿稚平时学问挺好的,会试时还能排到前十呢,怎么到家殿试就拉了这么多。
半大的小子,窜得都快有他高了。
他抓了抓脑袋:“爷爷殿试考地问学策问,我哪会这个啊,答得不好。”
不过他也不恼:“不好就不好吧,寸有所长,我不能什么都会吧。”
“老师,你要吃荔枝吗?我那庄子里的早荔枝快熟了,明儿我给老师送几框来。”
“你啊,就知道吃。”许怀谦摇摇头,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长的,平时对文章课本一点都不感兴趣,唯独对农学感兴趣得很。
偏偏他种出来的东西,确实比旁人种出来的东西香甜多了。
不得不赞他有天赋。
“我喜欢嘛。”阿稚道,“若是爷爷殿试策问农学,我定然也能跟姐姐一样名列前茅!”
“那没办法,谁叫你爷爷没有顺着你的心意来呢。”许怀谦耸肩。
再问糯糯:“那你阳阳哥哥和灿灿哥哥还有清欢姐姐。”
“阳阳拿了探花!”糯糯骄傲地挺了挺胸膛,“清欢姐姐拿了榜样,灿灿哥哥只考了二甲第七。”
许怀谦一听就笑了:“挺好,跟他们的爹当年一模一样的排名。”
说完还笑糯糯:“糯糯,你明年要给爹爹考个状元回来吗?”
糯糯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考上状元,只能尽力而为:“我试试吧。”
他今年下场了秀才,一中就中过了。
同样中了的还有垚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