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沾花惹草,你就可以被淘汰出局了。”萧鸾无情地道。
“这么无情的吗?”郑钧捂了捂胸口,“我真是伤心了。”
“你这脾气真是一点也不幽默。”见自己的表演萧鸾无动于衷,郑钧只能无奈地表示自家女朋友太高冷,有一个过于理智的女朋友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郑钧也不觉得不好,他只是把萧鸾的这种性子当成一种甜蜜的负担。
这让郑钧有些想念那一晚热情如火的女朋友了,果然下次回来还是要陪女朋友小酌两杯,自己才能享受到一些福利。
萧鸾看着郑钧平日里一副严肃稳重的样子,为了逗自己频频搞怪,有些忍不住笑了,随后上前抱住了郑钧,“会想你的。”
在萧鸾投入郑钧怀里的那一刻,,郑钧赶紧揽住了萧鸾的腰,将萧鸾锁在自己的怀里,加深了这个拥抱。
最终松开前,在萧鸾头上深深一吻。
没有吻在女朋友嘴上已经是郑钧注意公共场合的影响了。
等到萧鸾登机后,似乎还能感受到额头上残存的温暖,嘴角情不自禁地勾了起来。
等飞机落地后,萧鸾就直奔工作的地方,等她到的时候就看到吴教授正在和汤庆一起研究什么。
吴教授见到萧鸾过来了,对着萧鸾道:“快过来,我们已经确定了墓葬的位置。”
“这个墓葬也已经被盗过了,据盗墓贼交代这个墓葬里陪葬的金银宝器并不多,我们推测如果不是这个墓葬以前被盗过,就是本身的陪葬有问题。”汤庆说道。
“但从墓葬的结构时间来看,这座墓葬和萧道夫妻墓葬形成的时间很接近。”吴教授又道,“看墓葬的位置,这个位置和萧道夫妻的墓葬符合昭穆制度,应该是萧道的子嗣,根据史料记载,萧道夫妻只有萧月一子。”
“可是为何萧月的墓葬的规模比萧道夫妻要低这么多?”吴教授自问道。
萧鸾闻言,做出了猜测。
“也许是萧月的衣冠冢。”萧鸾道。
“我也有这方面的猜测。”吴教授点点头,“依照萧月去世前的官位,理应陪葬帝陵,入太庙供奉,只是史书上对萧月去世后的记载极为模糊,我们现在还无法做出判断。”
“等我们将这里的事情交接好后,就出发前往那里。”吴教授有些迫不及待,困扰史学家几百年的秘密马上就能够揭开神秘的面纱,每一个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都会为此赶到兴奋。
交接的工作很快,萧鸾在五日后就出发前往一号小组所找到的墓葬。
“这里也已经被盗墓贼光顾过了,只不过因为里面没有多少陪葬品,他们没盗出什么东西来,所以在最开始交代的时候并没有进行交代,一直到了我们再次进行审问的时候,他们才想起了这里。”一位负责审讯盗墓贼的警官说道。
“盗墓贼觉得没用的东西,对我们不一定没用。”吴教授道,“你看萧氏夫妇墓忠的那些书籍书简,盗墓贼一样觉得没用,还弄得到处散落地都是,可是在我们眼中那就是无上的国宝。”
“这个墓葬的防盗措施并没有很多,从这里就能够下去。”一号小组的组长李闻指了指一个不大的洞口。
“那咱们就先下去看看。”吴教授说着就让人全都换了工作服下去。
等到进了这个墓葬后,他们就发现这里虽然用的规制比萧氏夫妇的墓要高,但是墓葬并不大,也没有太多的陪葬墓室,只有一个主墓室,里面放了一个已经被盗墓贼破坏完了的棺椁。
唯一和萧氏夫妇的墓葬相同的一点就是墓室的周围有壁画。
“看到贵族墓葬配有壁画是大魏的常见现象。”吴教授做出了一个结论。
随后吴教授开始带着众人观看壁画,随后有了惊人的发现。
“开看这里,墓主人在出生后,墓主人的父亲先是将纺锤放到墓主人的旁边,紧接着下面这幅壁画忠又将纺锤换成了玉璋。”吴教授立刻想起了什么,对着众人道,“还记得我们在萧氏夫妻墓忠发现的书简吗?里面萧道对于萧月出声后的表现也是先弄瓦后弄璋,这里和萧氏夫妻墓中的书简内容重合。”
“这么说这里就是萧月的墓?”旁边的李闻很是兴奋,毕竟是他带头发现的这个墓葬。
汤庆摇摇头,“不能这么快下结论,还要接着往下看,不过可以肯定这里是萧月墓葬的可能性极高。”
萧鸾也在仔细地看着这些壁画以此来判断这里是不是自己前世的墓葬,她前世只给自己父母修过墓,又没给自己修过墓,话说她活着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墓长什么样啊。
“这里。”萧鸾指了指中间一副壁画,“中间这个应该是墓主人,这应该讲述地是墓主人被授官的时候,紫衣玉带,非三品以上的官员不可得。”萧鸾说道,“在大魏能做到三品以上的官位除了王爵外,就只能是宰辅了。”
“其他的因为颜料氧化,已经看不太清了,只能送机构检验分析了。”萧鸾道,不过她很清楚上面是她被授印时的场面,连官员的站位基本上都和当时的一样,可见这为她作壁画之人一定也曾位列朝堂之上。
“这里……”吴教授又将目光放在了最后一副壁画上,“这里墓主人之死是在书案之上,这和史书中记载萧月是过劳猝死于书案是一样的。”
“你们看这下面,画中的棺椁中并不见墓主人,只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以及各种配饰陪葬,可以初步判定这里就是衣冠冢。”吴教授说道。
至于最终的判定,还要在他们将墓室全部清理干净,将所用的东西送检后没有发现人体的毛发和组织,才能最终做出判定。
“可是为什么是衣冠冢?”李闻不明白,他虽然也知道这样一个墓葬太小不太可能是大名鼎鼎的萧相的真正的埋骨之地,但是还是报了一丝希望。
“古时候很多高官死后都会陪葬皇陵,这个时候他们的家族都会在族地中设立衣冠冢,并非个例,萧月之墓应该也是这种情况。”汤庆对着李闻教育道,“年轻人,不要心太急,咱们已经发现了萧月的衣冠冢,那离找到真正的萧月之墓就不会远了。”
“虽然这个墓只是衣冠冢,但是我们还是能够从中收获不少信息的。”吴教授分析道,“比如萧月死后更多的可能是陪葬皇陵,其次是关于萧月身上的未解之谜,为何萧月父亲和他自己的墓葬中都先是弄瓦后是弄璋,这绝对不是巧合,我们应该对这些进行合理的推测。”
第90章 推测
吴教授对于这点有不少猜测,但是他还是想要听听大家的意见。
“你们都有什么推测?”吴教授对着众人问道,“有什么想法就说,这种时候集思广益才好啊。”
“又没有可能是接生的人弄错了?”有一个女生道。
“是男是女还能看错吗?”另一个男生觉得不太可能,又不是看不见,是男是女还能看不出来?
汤庆道:“又没有可能是掉包?原来生的是个女孩,但是萧道的夫人因为此次生产不能生育,古代女子特别是像萧道夫人这种宗妇生子的压力又大,在知道自己生女又不成生产后,将提前准备好的男孩抱了替换掉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可是萧道夫人又没法预测自己生的是男是女?”有人提出反问。
“这个简单,不管是生男还是生女,都提前准备,如果生的是男孩自然万事大吉不用换人,如果是女子,那就把事先准备好的孩子换上。”汤庆道:“当然这也只是猜测。”
“狸猫换太子的事情虽然只是戏剧假说,但都说戏剧来源于生活,说不定现实中真有为了生男换子的故事呢。”有人觉得汤庆的推论很有道理。
旁边的李闻又提出一种新的假设,“又没有可能是龙凤胎?”
吴教授对这个显然很感兴趣,“说说你的想法?”
“就是萧夫人一开始生了一个女孩,然后命人通报,后来才生了男孩,也就是萧月。”李闻猜测道。 一秒记住<a href= target=_blank></a>
“可是根据史料记载,萧月一生并无兄弟姐妹,是独子。”汤庆提出疑问。
“也许那个女孩从刚出生就夭折了,所以未被计入到齿序中去。”李闻也有自己的解释。
“这种观念的提出也比较合理。”吴教授对这种假设的思路很赞同,“看来大家都很有想法,我就说让大家多提出些想法,大家集思广益,总能找到真正的原因的。”
说到这里,吴教授将目光转移到自己最得意的学生萧鸾身上,“阿鸾,你为何不发表意见?也说说你的看法,你对魏史的研究还是很透彻的,我也想听听你的想法。”
萧鸾在旁边听着这些人讨论自己的出生,原本觉得有些不靠谱,但听着听着就觉得这些人都能赶上编书的了,她也就当听书地听下去了,还挺好玩的。
她觉得自己要是不发表意见,估计这些学者都能给她编出一百种身世来。
“难道大家都没有想过一种最简单的可能吗?”萧鸾只能表示这种自己揭开自己秘密的事情,真的是一点成就感和神秘感都没有。
“什么可能?”吴教授好奇,他觉得自己这个学生的一些观点都很新颖,也都很有参考价值,往往最后都是这个学生的猜测对了,所以现在对萧鸾的猜测更加好奇了。
“就是这生下来的孩子,原本就是个女孩,后来变成了男孩。”萧鸾道。
李闻觉得不同意,“这怎么可能?又不是会魔法,咋还能女孩变男孩?”
萧鸾叹了一口,“当然不是生理上从女孩变男孩,而是从社会认知上女孩变成了男孩,简单点来说就是让这个孩子女扮男装,形成社会认知中的男性。”
“女扮男装?”这个猜测可有些惊讶到吴教授等人了。
众人对这个猜测其实都不怎么看好,就连吴教授都眉头紧锁。
“不可能。”汤庆提出反驳,“萧月可是为官做宰十几年,如何能是女子?”
“诸位,萧月入朝的时候科举制刚刚兴起,很多世家大族的子弟都不屑科举,萧月当时也并非是通过科举入朝,所以不存在被科举考官辨别身份这个环节。”萧鸾解释道,“萧月当时是通过几篇文章名扬于世,后经举荐入朝,所以只要众人都以为萧月是男子,他就可以为官做宰。”
“可是萧月没入朝之前是青楼瓦舍的常客啊。”李闻也不赞同,“萧相年轻时的风流可是现在很多人都望尘莫及的,当时有不少花魁娘子都是靠着唱萧月写得词曲一举成名的,而且很多人都说这些花魁娘子是萧相的风流债。”
萧鸾:鬼个风流债?
这些人就不能纯洁一些吗?她和这些花魁娘子就不能是纯友谊吗?
再说当时她也不喜欢去青楼瓦舍好吗?但是架不住当时的文人都喜欢往这些地方钻,特别是教坊司这种情趣高级的地方,那更是文人雅室最喜欢的地方,人简直不要太多,她只是随大流好吗?
再说她如果次次被邀请都不去,那才正命她真的有问题好吗?
至于词曲这种东西,她文采好能怪她吗
萧鸾实在是无奈,其实当时她除了一开始迫于无奈去这些地方外,真正让她常去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是女子,她总要成婚,当时她还没入朝的时候惦记她的人家就多,她觉得也许自己多一个风流的名声,那些姑娘家就不会愿意嫁给自己了。
实事上也确实是这样,虽然这些姑娘还是叫唤着非萧郎不嫁,但他们的父母不愿意将女儿嫁给自己,如此也算是达成了她的初衷。
在大魏不成婚真的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特别是她这种世家嫡长子,又名声广传的人物,从他年少时开始登门提亲就不少,更不要说他成年后了。
她实在是没想到这些帮她掩饰身份的行径,最终会成为阻碍她揭开真实性别的阻碍。
“再说萧相后来娶妻了,就是敬武长公主啊。”旁边有一个女生道,“而且还和敬武长公主一生一世一双人呢。”这也让萧相成为不少女生追捧迷恋的理由,谁能不爱一个浪子回头,又俊美专一的男子呢。
“若真是有夫妻感情,为何两人无子?”萧鸾提问道。
“也许是敬武长公主不能生?”旁边的女生提出一个觉得比较靠谱的猜测。
“若是敬武敬武长公主不能生,那为何萧相不纳妾?”萧鸾反问。
“尚了公主还能纳妾?”有一个小姑娘不明白,好奇地问道。
这话一出就遭到了所有人打量的目光。
李闻轻咳了一声,这姑娘是他这一组的。
“那啥,她不是学历史的,她是学地质测绘的,是来帮咱们确定这里的地质环境的。”李闻赶紧解释道。
众人听到这话就收回了目光,如果这姑娘是学历史的,就不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历朝历代的驸马就没有不能纳妾这一个说法。
和小说中写得公主高高在上,不让驸马纳妾这些臆想出来的情况不同,历朝历代的驸马都是有纳妾的资格的,比如馆陶长公主如此强硬的公主,其驸马依旧有妾室和庶子,所以即便是嚣张跋扈的公主的驸马都能有妾室,萧月还是权臣,想要为了子嗣纳妾公主更管不到。
李闻只能拍了拍这姑娘的肩膀,“回去少看些电视剧和无脑小说,多看看历史书,别被带偏了。”
小姑娘沉默地点点头,接受了这个痛苦的现实,她觉得自己对公主的认知和三观都崩塌了。
“萧月不纳妾生子,那就不能和敬武长公主是真爱?”这是一个学历史的女生提出的问题,作为一个学历史的女生,她当然知道萧月不纳妾不可能因为妻子是公主这个原因,所以她才这么多年坚持地认为萧相和长公主是真爱。
萧鸾摇摇头,“还记得敬武长公主在萧相死后给萧相写得悼文吗?不是悼夫还是悼友,可见两人之间更多的友情亲情,而不是爱情。”
“两人是友情亲情,萧月如果纳妾,想来敬武长公主也不会觉得是萧月被背叛两人爱情。”萧鸾道:“古代子嗣大于天,无嗣便是不孝,诸位觉得萧相为何不纳妾生子?”
“所以你觉得?”吴教授渐渐地相信萧鸾的推测。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萧相自己不能生,第二种就是萧相是女子。”萧鸾说道。
“再结合之前的萧道夫妇墓中的书简,壁画以及衣冠冢中的壁画,诸位试想一下,又没有一种可能萧月是女子,只不过生下来后被自己父母掩盖了身份,女扮男装入朝?”萧鸾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可是萧道夫妇为何会让女儿女扮男装?这不符合常理。”汤庆还是觉得这种猜测不靠谱。
古人重男轻女的思想十分严重,萧道夫妇如何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让女儿冒充嫡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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