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感觉到满足,多数时候是在服务沈妙贞的裴境,浑身上下莫名散发出一丝,欲求不满。
他不爱从她那张甜蜜的嘴里,听到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这个时候,不论是男人的名字还是女人的名字,我都不想听见。”
沈妙贞噤若寒蝉,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抱着她,就像抱住大型抱枕,又像揉搓宠爱的小猫,蹭蹭贴贴,不想撒手,鼻尖在她肩窝处不住的嗅。
“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么的想你?”
“你这个无情的女人,我放你走,你就毫不回头的走了,还火速嫁给了别的男人。看到你跟裴邺在一起的时候,我恨不得立刻就弄死他,将你夺回来。”
“现在你还拒绝我,说不嫁给我,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像是要把这些天所有的不满都说出来,让她知道。
“不论如何,我们都要成婚了,哪怕你心里有别人,此后一生,你都是我的,我等的起。”
裴境不断亲吻她汗湿的额头,她的脸颊和眼睛:“你这辈子,逃不了。”
他就那样低声诉说自己的爱语,诉说着这些天对她的思念,就跟没看到她脸上的不情愿似的。
“贞儿,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炙热的大手横在她的脖子后,放在她的小腹上,都是很危险的地方,沈妙贞根本顾不过来去想,他是从哪里学的这些技巧。
裴境那张出尘淡然的脸,跟这种事完全就不沾边。
“你都对我这样了,我还能有什么说的。”沈妙贞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
想要偏过头不去看他,他却不肯放过,非捏着她的下巴,要她注视着他。
“看着我,贞儿,我的好端砚,我在爱你啊。”
“这些日子不在我身边,有没有想我?”
他一整个人都是疯的样子,沈妙贞很怕,刚才他的冲动,把她弄的湿哒哒,浑身都没有力气,可她就是不想让他称心如意。
“我在我夫君身边,我才不想你这个混蛋。”
裴境满脸都是虚幻的幸福,就完全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想听自己愿意听到的,自动过滤掉她这些扎心窝的话。
“乖,别说这种让我伤心的话,你都不知道,看见你跟裴邺手牵手的站在一起,我有多难过。”
难过关她屁事!
然而裴境的大手就放在她胸口的衣襟处,衣襟早已被拨开,他只要微微往下一移,便能伸到她的衣裳里。
刚才也不是没伸进去,沈妙贞有点害怕他犯病一样的发疯,又不想求饶让他小看,更不想如他的意。
“没良心的女人,心里一点都不想我,一点都不爱我。”
裴境亲亲她湿润的眼睛,将她抱在怀里便已经满足的很:“没关系,我来想你,爱你,就行了。”
“咱们的婚期就在冬日,我好高兴,以后我们永远都不会分离,生同衾死同椁,以后我们老了,去了,也要葬在一个墓地里,躺在一张棺椁中,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人。”
“这阵子不能拒绝跟我见面,知道吗,不然的话……”
他的手在她衣襟边跃跃欲试,吓得沈妙贞急忙点头答应。
而看裴境的样子,他应该是很想她不答应,喉结都在微微的耸动。
沈妙贞只能假装顺从,答应跟他在婚前经常见面,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后,裴境登了国公府的门,想要见她,谁知徐明华眼睛一厉,直接说她病了,不便见客。
不论是裴境亲自登门,还是发帖子,她都说病了,出不来,裴境怎么还不懂,她这是故意装病躲他。
直到成婚那一天前,他也没能见到沈妙贞。
? 173、173
沈妙贞因为吓坏了, 被裴境的清潮涌动,她能感觉到他在竭力克制,然而效果却不明显, 带着想要将她吞吃入腹的气势。
所以明面上答应了他婚前要见面,实际上却装病躲着他。
而临近婚期越来越近, 她反而还冷静了下来, 事已至此,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便安心的备嫁了起来。
虽然是这么说,她的兴致也并不是很高,不过有意搭没一搭的, 并不是很在意自己婚事的样子。
国公府中, 她的院子早就收拾了出来,然而沈妙贞自己却一天都没住过, 因为徐明华舍不得她。
以前还觉得日子还长,可谁能想到, 女人认回来没多久,就被陛下赐婚,也不能在家里长住呢。
所以徐明华仍旧留沈妙贞在她房里住着,惹得温国公老大不开心, 女大避父,更何况这姑娘并不是他亲生女儿, 她在徐明华屋里住, 温国公就得自己睡书房。
不过温国公是敢怒不敢言,连嘴上发牢骚都不敢, 生怕惹徐明华生气, 他想, 反正年底沈妙贞这丫头就要嫁出去了,他也就忍了。
沈妙贞虽然脸上平静,可距离婚期越来越近的时候,她却在晚上做了噩梦。
梦中她的叫喊,不仅惊醒了值夜的丫鬟们,还惊醒了徐明华。
她披散着头发,拿着一盏琉璃灯走进来,还亲自坐在床边,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将她抱在怀里,安抚着她。
“我想我娘亲了……”
沈妙贞靠在她的怀里,闷闷的说了一句。
徐明华就在这,她却在说想娘亲,这个娘亲不是她,是徐小莲。
徐明华半点没有感觉到酸涩和吃醋,那么多年她不在女儿身边,就算现在弥补,也是没法跟小莲相比的。
“我娘还活着的时候,我在沈家过得还挺好的,家里的好吃的,弟弟能吃我也有一份,老爹他原本对我也算不错。可娘死后,我在那个家就好像是个隐形人一样……”
徐明华将她搂在怀里,静静的听她絮絮叨叨的说话。
沈妙贞心里压了太多的心事,今日终于能有人愿意倾听,愿意这样默默的包容她。
她将所有的委屈都说了出来:“裴邺是个好人,纵然他也有缺点,可他对我很好,只是我没想到,他会那么早死,而人怎么是那样善变的呢,裴邺没了,他的家人就再也不把我当做亲人,算计我的嫁妆,算计我的钱,裴邺尸骨未寒,于氏就想让我嫁给他的瘸腿三儿子。”
“我不愿嫁,她就伙同她那个赌钱的二儿子,想把我卖了,真是太可笑。”
徐明华眼中的冷厉一闪而过,若不是裴境说已经处理了裴邦,她也不会放过这几个欺负自己女儿的人。
“可笑的还有六公子,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也会变。”
“明明当初,他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不会娶我为妻,只会纳我为妾,是他口口声声承诺放我走,让我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可现在又这样贴上来,死缠烂打的不放手。”
徐明华顺了顺她的后背:“可能,他后悔了,他毕竟也是个人,也会觉得后悔,他爱你,比他想象的还要深,有些傻瓜就是这样,失去后才会追悔莫及,只是这个裴境,拥有反悔的机会罢了。”
“你告诉阿娘,你对他一点都没有感情吗?一点也不爱他吗?若是你不愿嫁,娘拼尽全力也为你争取一回。”
如何争取?违抗皇命?
沈妙贞埋在徐明华的怀中,她相信徐明华作为她的亲娘,母女之间的感情和这么多年的补偿心理,她愿意去做。
然而徐明华不仅有她一个女儿,还有温齐,温楚温秦这三个儿子,还有温国公这个丈夫。
她怎能让她好不容易获得新生活的母亲,抛下一切,为了她的婚姻去拼命。
“娘,您爱温国公吗?”
这个问题被抛给了徐明华,她愕然片刻,连顺她头发的手都停滞住了。
良久,徐明华才苦笑:“这么多年夫妻,谈什么爱不爱呢,你温伯伯他,对我是有恩的。”
“若说爱,前半辈子的人生中,我只真心爱过你爹爹一个人。”
若海家没有倒,当初没有发生景朔之变,她爱宁哥,宁哥也忘了郑栖雁,他们会是一对举案齐眉的神仙眷侣。
“如果没有你温伯伯,我在就不堪受辱,死在教坊司了,他将我救出来,给了我新的身份,我们生了三个孩子,这些年,他十年如一日的爱我,护我,也做到了自己的承诺,只有我一个,没有别的女人。”
徐明华苦笑:“我还奢求什么呢,现在谈论爱与不爱,早就没有了意义。”
沈妙贞了然,这不是就像她与裴邺吗。
她跟裴邺成婚,她了解他吗?她爱他吗?不过是因为当时他出现了,他最合适。
“娘说的,正是我想的。我爱公子吗?不爱公子吗?他那样出色的男人,很少有姑娘会不动心,但横在我们之间的事,太多了……”
沈妙贞咬了咬嘴唇:“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总是他来定我们之间的事,他说怎样就怎样,他不想娶我为妻的时候,我就只能做妾,他想娶我为妻的时候,我就得老老实实的嫁给他。”
徐明华明白她的感受:“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男人,都是这样,你温伯伯当初也……”
徐明华不再继续说,跟女儿诉说自己现任丈夫的短处,显然不合适。
“妙儿,你要知道,现在是裴境爱你,求着要娶你,我们女人,就算不爱男人,只要手里有银子,能管家,也能过得很好。”
“谁先爱上,谁就是弱势的,他既然爱你,便要讨你欢心,便要求着你看看他,也喜欢他,爱是没有理由的,有求于人的时候总是任人予取予求的,你为何不让自己更加负担小一些呢。”
沈妙贞心中还有些茫然,母女两人的夜谈便到此为止,自此过后,她再也没有被噩梦惊醒过。
深秋后,温齐回来了,北宁府的战事已经告一段落,他立了军工,如今已经是正三品的威武将军,又担任把总,手下掌管着两个营几千号兵马。
本来立了功升了官,按照他的性格,是要兴致勃勃的跟温国公显摆一番,可回国公府的时候,他却寒着一张脸,直奔了徐明华的正院。
“娘!妙贞姐姐怎么就成了我亲姐姐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早就想跑回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军令如山,边疆战事吃紧,想回也回不来。
他踏入院子里,这大嗓门就被听见,一抬头他便看到了与他对视的沈妙贞。
一年未见,她好似更加漂亮了,如盛放的鲜花到了开的正艳的时候。
温齐顿时脸红,后面的话磕磕巴巴的,咽回到了嗓子里。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这是你亲姐姐,快过来拜见。”
温齐身上的铠甲都没卸下来,普通一声坐到椅子上,铁甲与黄花梨的椅子发出刺啦一声,惹得徐明华顿时肉痛。
“我不信,妙贞姐姐才不是我亲姐姐呢,我还想着,能娶妙贞姐姐为妻,怎么忽然变成我亲姐姐,真是,真是……”
温齐早在密信里看过了前因后果,可就是不能相信。
少年将军在战场上杀伐果决,此刻回到家里,却在耍无赖,非要徐明华给他一个交代。
徐明华烦的不行,这个儿子的脾性跟她一点也不像,是个混不吝,失去妙贞后,她日夜思念,本想生个女儿,也好有个寄托,谁知第二子第三子都是男孩子,男孩子过剩的精力,叫她烦不胜烦。
“你都大了,还在这里胡说八道?在家里也就算了,出去莫要乱说,这是我跟你娘流落在外的女儿,咱们温家的长女,你的长姐!”
温国公从外面进来,便看到温齐这副赖唧唧的模样,鼻息发出不爽的喷气。
温齐终于坐直,在严厉的父亲面前,他还是懂一本正经,不会随随便便撒娇的。
温国公问了他在昭武军的事,又问了几场跟蛮族的战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