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溪上到顾延州的办公室,看到他果然用手支着脑袋发呆,双眼没什么焦点地看着前面的平板,放的音量很大,连她过来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男人的领子没有扣好,露出锁骨和胸膛。他发呆了好久,抬头时终于看到了她,脸上的无聊一扫而空,连忙对平板里的人说了声:“各位,我离开一下。”
平板里传出谭平的声音,“听这声音应该是时总来了吧?”
吴兴师兄也笑道:“这小两口度完蜜月之后还更加腻歪了。果然啊,小别胜新婚,新婚加新婚,情意比金真。”
其他人听见都在笑。
顾延州连忙将时溪捞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有些委屈地抱怨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了你好久。结果他们还非要拉着我说话,累死了。”
时溪伸手捂住他平板的麦,还要故意凑到他耳边,“顾总等我干嘛呀?嗯?不积极下班,打算等会儿做点什么事儿?”
平板里还传出他们的声音,在这种氛围下,两人的悄悄耳语就显得隐秘又刺激。
顾延州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垂,说话时会出现细微的震颤,嗓音撩人道:“那你呢?时总不积极下班,又是想找我做什么?”
“我找顾总,当然是为了——”时溪凑到他耳侧,“深入交流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呀!”
男人眉毛微挑,嗓音也逐渐嗳味,“噢,时总下班还有精力?平时我们不都是在周末才......”
平板里传出谭平的喊话声:“喂,顾延州的麦怎么关了?你们小两口是不是背着我们谈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题?”
吴兴师兄也跟着笑:“哇,谭总,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你怎么不跟周总谈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题啊?你这个不顾家的大直男。”
“谁谁谁不顾家?我还在等我老婆下班呢。”
其他人还在谈话。
时溪已经转身跨坐在顾延州大腿上,伸手抓着他的领带放在掌心里扯了扯,语气暧味道:“顾总,你想么?”
顾延州双手揽上她的细腰,眼眸中仿佛有碎光闪烁,隐晦道:“可我这里没有。”
“没事。”她的手指触碰他的锁骨,“我姨妈刚走,安全期。”
“......”
这句话仿佛一下子助长了顾延州狠狠压下的欲念。他手臂提着时溪的腋下捞起来,将她整个人放在办公桌上。
时溪双臂圈住他的脖颈,上半身完完全全跟他紧贴,扯落他的领带,不管不顾地要跟他接吻。
后脑勺被人紧扣,唇齿相贴,黏腻又潮湿,周遭的气息仿佛也沸腾起来,灼烫人的皮肤和心脏。
耳边传来办公室门锁落下的声音,随后领口的扣子也“啪嗒”一声被扯开了。
“顾延州,等一下。”
时溪连忙按住他,拿起桌上的黑色眼镜戴起,手臂搭在膝盖上,还要扮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架势,“在此之前,我想问问顾总,今天的报账单签了吗?”
顾延州已经听不懂无关的事情了,扣着她的后脑勺,舌尖狠狠地长驱直入。
男人扔掉自己的领带,随意将领口拉扯得更大,他将她按在办公桌上,掌心直接将平板关上,随之消失的还有其他人的声音。
他俯身上来亲她,从额头、鼻子再到下巴,掌心所过之处,酥麻得像是有一道道电流流窜,直冲四肢百骸。
时溪的唇瓣被他含吮着,听到他染了沉重欲念的喘息落在耳边,刺激她全身上下敏感的神经。
桌上的文件扫落,终于空出一个地方。
白腻的后背紧贴光滑冰凉的桌面,最后被一件黑色西装垫着,上面还沾着男人的体温,冰与火之间,双腿也忍不住颤栗。
时溪抱着顾延州的脸亲吻,手臂用力地攀着他,让他进得更深一些,也让爱意变得更加浓厚,完完全全占据这个严肃穆然的办公室。
男人轻声在她耳边呢喃了声。
“你最好了。”
***
五月,入夏。
清风晴朗,万里半空飘散浅淡的云团,绵绵如丝的云随风飘飞,游离无依。
时顾科技捐赠的图书馆正式建成,共有三层阅览室,几千多册图书和期刊上架,顶层还设置了咖啡厅,不久后将对外招商。
揭牌开馆当天,吴教授特地邀请顾延州和时溪回校剪彩。
当天来的学生很多,站在前头的不少是数学基地的学生。他们挥手跟时溪打招呼,还跟随其他现场的工作人员一同维持秩序。
剪彩仪式开始。
顾延州一身西装矜贵清冷,他从礼仪小姐手中接过一把金色的剪刀,转头看向旁边的时溪,点头朝她示意。在主持人的组织下,他们提起手上的红绸带,用剪刀裁断。
现场的学生立马响起掌声和欢呼,两边彩礼炮放响。
吴教授朝顾延州伸出手掌,笑道:“顾总,以后你要常来学校探望,学生们都很欢迎你和你太太。”
顾延州侧身跟他悄声道:”教授,明年会捐个饭堂。这是我太太提的,我听她。”
吴教授脸上立马出现一个笑容,拍了拍他的肩,“好小子,听自己媳妇的话对吧?真够爱老婆的。”
时顾书苑正式开张,第一批学生井然有序地进门,只允许在第一、二层楼的空间自由行动,第三层留给投资人参观。
时顾书苑和其他图书馆不同,整个设计风格跟公司大厦是一样的,走廊上还挂着顾延州替学校获得的各种数学竞赛奖杯。
其中一个房间还打造成剑桥的风格,像极了时溪曾经经常去的自习室,墙面上还挂满了她在交流学习期间,所有获得的奖项和荣誉。
站在天台的咖啡馆,还能遥遥看到位于城中心的时顾科技大楼。
这里,真真正正保留了他们两人独有的年少记忆。
从图书馆里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不少学生下课,几波人浩浩荡荡地从教学楼里出来,往学校饭堂涌去。
他们特地避开人流,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散散步。
大学环境清净怡人,鸟语花香,一排排绿树林立成荫,沿着中心湖畔围成一圈。金黄色的星点浮在水面,偶尔还能看到湖面泛起层层波澜。
时溪牵着顾延州的手从图书馆里出来,才走几步就停下来了,拉着他的手甩了甩,“我走不动。”
顾延州回头看她,来到她面前,“怎么了?累了?”
她扶着顾延州的手臂,摸摸自己的脚踝,小声嘟囔道:“脚酸,不想走了。”
“这么快就累了。”顾延州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眉头轻蹙,“不过你这段时间,怎么总是脚酸?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时溪摇头,“不用,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是累了而已。”
男人只好在她面前蹲下,掌心往后捞了捞,“上来吧,我背你。”
她勾起唇角,手臂攀上他的肩膀,将上半身贴在他宽厚的背部,小脸还蹭了蹭,心满意足道:“哎呀,顾顾真好。”
“抱紧我,小肚子贴紧点。”
顾延州往上托了托她的双腿,“快,不然要掉下去了。”
时溪“嗯”了声,扶着小腹小心翼翼地贴近他,夸道:“你的手臂好有力量哦!”
前面的人忍不住嗤笑,“今天怎么嘴那么甜。”
“不止今天啊,我天天都嘴甜。”
路过南淮大学医学部,一个气质清冷的男人从研究生大楼里出来,五官标致,双眼皮很深,身上还穿着白大褂,身材高挑,走在路上格外惹人注目。
时溪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了,还轻声叹道:“哇,好帅。”
底下的男人立马就不高兴了,闷闷地喊她:“时小溪,在夸谁?”
“你你你。”她连忙轻哄。
她抬头看向旁边的白色教学楼,这里仿佛比其他的学校建筑还要更高一些,楼梯层级宽而深,显得楼宇庄严肃穆。
“这里是医学系的研究室吗?”
“嗯,我们公司也有跟医学系合作。”顾延州终于看到了对面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那位是比我们高两届的医学系师兄,温时宴。”
时溪有点印象了,“啊,我想起来了!你受伤那会儿,我就天天看他的医学报道,给你用积雪草涂伤疤,也是他教的。”
这位温时宴可是国内有名的医学专家,在美妆护肤领域申请专利无数,国内好几家大牌护肤品的新品配方都是出自他手,专业度和知名度享誉国际。
本人长得又高又帅,平时不喜露面,但只要他在美容护肤杂志上有过专访,那一期总是会被疯抢到售罄。
当时只是听闻温时宴长得帅,没想到本人这么帅。
身后有小姑娘追上温时宴,摇摇他的手臂,嗓音软糯地轻声问:“哥哥,你能不能停下来理理我?”
男人隐忍地没有转过身,嗓音很低,“你还要不要听我的话?”
小姑娘一张小脸委屈得要哭了,“不是一直都听你的吗。”
趁男人还没说话,小姑娘抢先道:“其实我上次也偷亲了你。”
“......”
温时宴嗓音无奈,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虞忆,我们不能在一起。要是让虞教授知道了,他生你的气怎么办。”
小姑娘脑袋上扎着一个小小的丸子,听到这话立马就瘪下去,“那我们,不告诉他就好了。”
“不行。”男人蹲在她面前,视线互相平行,轻哄,“比哥哥好看的男生还有很多,你可以找找你们同系的男生。”
虞忆摇头,“不要。他们都没你好看。”
“......”
旁观了整场对话的时溪咂舌:“这个小姑娘真猛啊,我听说这位温专家可是医学界难以采撷的高岭之花,好多美女都想撩他呢。”
顾延州吃味地问道:“你觉得他好看?”
时溪刚想点头,话到嘴边再次夸夸他,“那肯定没有你好看。”
如果说顾延州曾是南淮大学本科部的校草,那温时宴就是研究生部的现任校草。两棵校草放在一起对比,那肯定是杀得你死我活的。
对比不了,对比不了。
还不如多夸夸这个爱自己,宠自己的顾校草。
没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
时溪转头往后看,突然发现温时宴将小姑娘背了起来,一脸心疼道:“哥哥带你去医务室,好不好?”
虞忆趴在温时宴背上,摇头,“不要去,我要哥哥背。”
“你就是欺负我吧?”
“......我脚好疼。”
两个男人身上都背着女人,并驾齐驱似的一起走在过道上,画面莫名有些搞笑。他们还相互看了对方一样,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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