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下,担心盛南枝中途醒来,给她发了条消息,便准备回他自己房间拿换洗的衣服。
谢听白看了眼电梯,此时正是众人下楼吃早餐的时间,电梯有些难等,索性直接从消防通道上楼。
谢听白刚进楼梯间,脚步顿住。
似乎有人在打电话。
“我没谈恋爱啊?哦,你说他啊。”
“没谈啊,睡了又怎么了?非要谈了才能睡吗?”
“成年男女玩玩而已,等这部剧杀青了,谁还记得谁?”
……
每一句话,都砸在谢听白的心上。
过了片刻,女子挂了电话,脚步声逐渐消失,似乎离开了。
谢听白倚在栏杆边,身上衬衫拧巴的不成样子,沉默地思考着刚才那女生说的话,烦躁地忽然想要点根烟。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盛南枝这里,从上次意料之外的吻,到昨夜彻彻底底的疯狂,可现如今似乎他也没有半点名分?
谢听白嘴角抿直,阔步跨着台阶往上走。
刚打开房门,便见于文博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处,盯着门口看。
谢听白也只是微微错愕,若无其事地翻着行李箱,问“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某人昨晚上夜不归宿,这不一大早就过来守人?”于文博起身,跟在谢听白身后,扫了眼他满是褶皱的衣服,领口处还沾着女生的口红。
他轻啧一声,玩味笑笑,“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谢听白拿衣服的动作一顿,心口发梗,脸色拉了下来,有些不确定该如何回答。
应该是算……在一起了吧?
第92章 我不追你了
谢听白的沉默, 让于文博有些咂舌。
“不是吧?”
“你别告诉我你们还在在一起?”
“那你这没确认关系就乱来,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一句接一句,连带着谢听白在楼梯间听到的那些,串联起来, 字字砸在谢听白的心窝上。
“滚, 你才没确认关系。”
谢听白翻出一套干净衣服拿了个袋子装着, 脸色沉沉,极不情愿地出了门。
于文博耸耸肩, 看着某人气急败坏摔门暴走, 心平气和来了一句,“我确实是没确认关系啊。”
他又没有对象。
盛南枝按着眉心, 意识伴着痛楚逐渐回归, 浑身上下像是被车轱辘碾压过的痛。
她猛地坐直身子, 下半身传来撕裂般的痛。
她掀开杯被子看了眼,衣着整齐, 穿着齐整的睡裙,身上清清爽爽, 但密密麻麻的痕迹,赤.裸裸宣示着什么。
盛南枝有些懵, 探身从床头柜拿过手机,被子从肩膀滑落到腰际。
第一眼便看到了谢听白的消息。
【早安, 我去楼上拿个衣服, 你要是中途醒了的话,等我几分钟。】
盛南枝按着酸痛的太阳穴,仔细回忆着昨夜的荒唐, 只隐隐约约记得, 似乎是自己扒拉着谢听白不肯放手。
所以……是她醉酒后见色起意, 把谢听白给睡了?
嘶。
有点刺激了。
盛南枝抿了下唇,心绪复杂地给小莫打电话,硬着头皮问,“昨天晚上我干啥了?”
“姐,你居然这么早就能醒?”小莫打了个哈欠,显然还没睡醒,说话还有些含糊,“也没什么,就是你和醉酒,非要把谢老师拉进房间,躺床上搂着他脖子亲?”
盛南枝狠狠吐出一口浊气,翻了个身,重新裹紧被子,累的压根不想动。
“然后呢?”
小莫连连咳嗽几声,“后面我男朋友出车祸了,我去医院看他了。”
盛南枝莫名其妙,揪着眉心,“你男朋友不是刚分吗?”
“咳咳。”小莫哂笑两声,接着说,“那不是因为后面……我要是还在的话,就不太礼貌了嘛。“
“行行行,你接着睡觉吧。”盛南枝耳尖和脖子都弥漫着一片红,挂了电话认命摊在床上,试图回想着昨天晚上的经过,逐渐蹦出来几个色气满满的画面。
隐约间,头顶灯光有些晃眼,谢听白凑在她的耳边,紧贴的肌肤滚烫热烈,两人浑身都汗津津,有些粘稠……
盛南枝面颊绯红,撑着床垫坐直身子,瞥到垃圾桶里用完避.孕.套,羞赧之外,居然升起丝丝遗憾的感觉。
可惜了,她有些不太记得……是什么滋味。
盛南枝平时喜欢晚起,今日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她掀开被子,打算起来洗漱。
房门滴的一声被打开。
谢听白拎着袋衣物走了进来,见盛南枝清醒起身的动作,他脚步停滞住,眼眸带着岩浆的炙热,黏在盛南枝的脸上。
盛南枝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手指捏紧床单。
眼神飘忽,左右乱看,不敢和他对视,脚趾也羞耻地蜷缩起来。
“你……”
刚吐出一个字。
啪的一声,谢听白手里的衣服忽地掉落在地,他也顾不上捡起来,疾步冲到盛南枝的面前。
谢听白面上满是焦灼和迫切,把她按在自己怀里,语气憋闷,“你要去哪?”
盛南枝盛南枝的脸颊贴在谢听白的小腹上,双手无措地悬在空中,“我……”
“睡都睡了,你可别想跑。“谢听白的语调一点点降低,听起来居然有几分的委屈和控诉的意味。
盛南枝愣了两秒后,顺势搂着谢听白的腰,“哈?我跑什么?”
谢听白手臂这才稍微松了松,心稍微定了下来,握着她的双肩,神情尤为郑重。
一丝不苟地问:“盛南枝,我们是什么关系?”
盛南枝一时间没理解他的意思,瞟了眼他那郑重其事的模样,诡异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听起来像是个死亡问题。好像她要是回答错了,随时都有可能万劫不复的可能。
这是想算昨晚的账?
盛南枝思索了半响后,咽了咽口水,揪着眉心,试探着小声地回答,“睡过的关系?”
谢听白的脸色立马拉了下来,眼底掀起了惊涛海浪,整个人弥漫着一种风雨欲来,黑云压城的压迫感。
他几乎是从牙关挤出话来,“睡过的关系?”
盛南枝背脊僵硬地往后仰,抬起头来看他,眼皮微微泛红,刚睡醒眼睛湿漉漉的。
“那不然是?”
总不会睡了一觉过后,就非要立马结婚吧?
谢听白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捏着她肩膀的手用力了几分,俯身,浑身重力压在盛南枝的身上,带着股狠劲。
盛南枝控制不住地往后倒去,整个人陷在温软的被窝,还没反应过来,双手便被钳制着交叉举在头顶。
“你干嘛?”
谢听白冷着脸不说话,眉间阴翳,二话不说亲了上来,牙尖摩挲着盛南枝的唇,充斥着一股泄愤的意味。
许久后他才停下,手臂撑在盛南枝的身侧,牙缝中挤出一句,“盛南枝,你不能这样你讲不讲道理。”
盛南枝脑袋发懵,挣扎间两人肌肤摩挲在一处,传来别样的触感。
“我怎么就不讲道理了?”
谢听白埋头,脸贴在她的肩窝处,语气闷闷地,“你不能睡过了就不认账。”
盛南枝思绪有些糊涂,转不过弯来,“我怎么就睡过就不认账了?我是那么渣的人吗?”
谢听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听白死死按着盛南枝的手腕,眼里是明晃晃的怀疑,固执着依旧问:“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盛南枝愣了一下。
所以谢听白是觉得,她只搞暧.昧不谈恋爱?
她诡异地沉默了下来,望着谢听白压抑偏执的神情,那双黑漆漆的眼眸深处,似乎藏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忐忑不安,患得患失。
盛南枝难以置信,谢听白居然会没有安全感?
她眼睫垂了下来,反省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没有跟谢听白正式确认过关系。
谢听白迟迟没有等到答案,声音更冷了几分,“所以我们是什么关系?”
盛南枝回过神,双臂缠绕在他的背脊,亲昵地反吻了回去,然后捧着他的脸颊,嗓音清灵温柔。
“谢听白,我以为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不过从今天开始,似乎也不错。”
“那么男朋友,现在开心了吗?”
谢听白眼睛惊喜着睁大几分,双眼皮褶皱随之拉宽,像是被顺毛后的小狮子。
唇角止不住上扬,眉梢间笑意不止,紧紧拥住她,“恩,很开心。“
盛南枝胡乱揉着谢听白的头发,“行了,你去换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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