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彭程和言楠竣急的在原地来回踱步。
霍琴萱和赵文心两人坐在椅子上,互相拉着手,给彼此鼓励,眼睛却一刻都没从产房的大门处移开。
产房内,路逾矠坐在言裕栖身侧,一手轻柔的用纸巾替他拭汗,一手握着他的手,任由他借着他的手发泄。
与此同时,他的精神力和能量源团团圈住他,试图减轻他的痛苦。
一向面无表情的脸,是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担忧。
看着言裕栖因为使力有些惨白的脸,此时此刻,他只想替他承受痛苦。
言裕栖因为疼痛,体力和意识即将处于崩溃的边缘,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
不知又这样过了多久,随着言裕栖一声咬牙切齿的话:“路逾矠!下次,你生孩子!”房间里传来了「哇哇哇中气十足的婴儿啼哭声。
……
三天后——
午间,言裕栖刚刚做完检查,又看了一眼孩子后,便睡了过去。
屋里的人为了避免吵到他,全都相继出去了。
空荡荡的病房内,渐渐的只剩下了爱德兰尔和爱德霍尔两兄弟。
爱德霍尔见爱德兰尔还坐在沙发旁,没有离开的意思,遂推了推他。
爱德兰尔对他使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指了指手表型智脑,又指了指了房门。
爱德霍尔见此,无奈的点了下头,随后便推门离开了。
他还有事,没法一直在这里呆着。
表哥这会儿也有事出去了,他愿意留在这儿看着也好,免得一会儿表嫂醒了叫人叫不到。
眼见着房门合上,房间内只剩下了爱德兰尔、言裕栖、以及同样正在午睡的小宝宝。
爱德兰尔默默的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背对着他的言裕栖。
没多久,他缓缓站起身,而后,轻轻走到了言裕栖的床边,垂眸仔细的打量着他的睡颜。
心跳,开始不由自主的加快。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处只剩下他和他,并无旁人。
他突然升腾起了一股勇气。
下一刻,他鬼使神差的垂下脑袋,缓缓的靠近他的脸颊。
就在他的脸距离言裕栖的脸还有30cm时,房门打开,仅一瞬,一把剑柄便横在了他和言裕栖之间。
看着突然出现的熟悉剑柄,爱德兰尔倏地一顿,而后不可置信的看向身侧。
在看到和预想中一样的人后,爱德兰尔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路逾矠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他,片刻后,他直接转身离开。
为了不吵醒言裕栖,他并未出声。
不过,他知道,爱德兰尔看懂了他的意思。
眼见着路逾矠转身离开,爱德兰尔心知他这是在让他跟他出去,遂只能怀着忐忑的心,跟了上去。
首都星皇家医院后院——
“你刚刚,在做什么?”路逾矠看着爱德兰尔,面无表情的道。
他之所以刻意离开,是为了等席昱川出现。
没想到,席昱川没等到,倒是让他发现了别的。
路逾矠的气势实在太有压迫力了,即便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此刻,爱德兰尔还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我,我。”爱德兰尔支支吾吾的。
路逾矠见他说不出所以然,直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年前。”爱德兰尔垂着脑袋,不敢看路逾矠。
他救他的那天。
路逾矠:“他知道吗?”
爱德兰尔:“应该,不知道。”
他虽然有偷偷的给他写过情书,但是,他后续也没问他,所以,应该不知道,那个人是他。
路逾矠冷凝着他,下一刻,他不再废话,直接用能量源划下了两根树枝,扔了一根给他。
爱德兰尔看了一眼漂浮在半空中的树枝,紧张的问:“表哥,你这是?”
“好久没对打了,今天练练手,你只管进攻,不要留手。”路逾矠晃动了下手上的树枝,面无表情的道。
说话间,那个漂浮在半空中的树枝直接被硬塞到了爱德兰尔的手上。
爱德兰尔见此,只能咽了口唾沫,试图以此来缓解紧张:“我不想和你对打。”
“那就挨打。”路逾矠平静的道。
话落,路逾矠手中的树枝直接朝着爱德兰尔迎面而来,爱德兰尔见此,只得抬手去挡。
10分钟后——
爱德兰尔捂着自己已经肿成猪头的脸,欲哭无泪的坐在地上。
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帝国第二王子的架势,活脱脱的一个被教训了的熊孩子:“保锅,腻冲赖眉呦堆喔霞锅桌末横的收,肿么口意桌样!”
表哥,从来没有对他这么手下不留情过。
今天竟然把他打成猪头了!
路逾矠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直接把地上的树枝又扔给了他:“还有力气说话,看来,还可以再打。”
“呜呜呜,喔不打了,喔呦答不锅腻,喔戳了,喔戳了!”爱德兰尔坐在地上疯狂的摇头。
路逾矠见此,眯了眯眼睛,紧接着,他眸中划过一抹无奈,面无表情把手上的树枝扔在了树下:“你记住了,他是你嫂子。以后若是再敢动歪心思,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对打了。”
“不肝落,不甘落!”爱德兰尔当即抬手,疯狂摇手。
还对打呢,他这完全是单方面的被虐好吗?
不敢了,他是真不敢了!
……
病房内——
路逾矠和爱德兰尔刚出去,言裕栖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通过这么些日子以来的经历,他已经不像当初那样,对于别人的好感一无所知了。
他依稀猜到,爱德兄弟可能对他有好感。
原先,他以为是爱德霍尔,后面通过爱德兰尔偷偷塞给他的情书以及爱德霍尔的表现,他才知道,爱德霍尔只是敬佩他,喜欢他的是爱德兰尔。
可是,那封情书并没有署名,又是偷偷的,爱德兰尔从来没有正式向他表明他的心意,再加上,他是路逾矠的表弟,要是处理不好,路逾矠脸上不好看。
所以,他其实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处理。
他能做的就是,返还情书,刻意保持距离,从不跟他独处,还有在他面前表达他只喜欢路逾矠。
他原以为久而久之他就会打消念头,没想到。
想到这里,言裕栖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就在言裕栖还在思考着路逾矠会怎么处理时,冷不防的一个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怎么叹气了?”
突如其来的熟悉男声,让言裕栖微微一顿,下一刻,他直接转过身,看向了声音的源头。
在看到席昱川那张带笑的脸后,言裕栖整个人的表情直接从最初的惊讶,转为警惕。
“你怎么在这里?”言裕栖蹙着眉看着席昱川道。
“我在这里,自然是为了来接你。”席昱川闻言,摊了摊手,笑得一脸灿烂。
“你什么意思?”言裕栖蹙眉。
席昱川没有回答他,而是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表情,而后,托着下巴笑道:“你皱眉虽然也很好看,但是,果然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言裕栖:“……”
“出去。”不愿听他胡言乱语,言裕栖直接凉凉的道。
“干嘛这么冷淡,我知道,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席昱川对于言裕栖的冷漠充耳不闻,仍旧笑着道。
言裕栖:“……”
席昱川:“你特意发那封邮件给我,不就是不希望我送死吗,我知道,你其实是在意我的,你只是因为有路逾矠的孩子,对他多了一份责任,所以才没有离开他。我既然知道了,当然不能辜负你的心意,因此,我来了。”
言裕栖:“……”
席昱川:“我今天来,就是带你离开的。”
言裕栖:“……”
席昱川:“你放心,如果你担心孩子,我会将他一起带走,只要是你的孩子,我就会当成我自己的孩子好好培养他,即便将来,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也不会亏待他。”
言裕栖:“……”
这人,想的可真多。
就在言裕栖准备出声反驳他时,房门打开,路逾矠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不等言裕栖开口,路逾矠直接面无表情,语调冷淡的道:“当我的面挖墙脚,真有胆子。”
“那是,我可是公认的胆子大。”说话间,席昱川直接转身面向路逾矠,勾唇笑道。
言裕栖看着两人面对面站着,眉头不由得蹙成一团。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席昱川看到路逾矠出现,竟然没有立刻离开?
难不成,他带了不少兵,已经把这里围起来了?
不对,这里可是皇家医院,有防御网的,虽说拦不住席昱川这种sss级哨兵,但是,并没那么容易被旁人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