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学校公告栏上贴了一封告示,内容大概是高一语文教师赵梅因不当语言,行为过激已被解聘,另外还有一封对虞初同学的道歉信。
早上的天气有些灰蒙蒙的,六点四十分左右,大家陆陆续续进入教室,几乎每一个人脸上都闪过一丝惊奇,觉得不可思议。
教室后排座位上,江惊烈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手里还拿着早自习要背的语文课本。
从来不上早自习的人,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虞初是卡着点到教室的,她坐下时基本上同学们都已经准备开始晨读了,不过今天感觉有些奇怪,总是有不少目光朝她这边投过来。
她这也没迟到呀,而且赵梅的事都过去两天了,能八卦的都说烂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虞初向后侧着身子从桌子里掏课本,突然旁边探过来一个脑袋,吓了她一跳。
“我校服呢?”
她瞪大眼睛,“你干什么?”
“你不是还没还我校服么?”江惊烈侧着头直勾勾地盯着她,语气散漫,“干嘛反应这么激烈,我又不是要吃了你。”
虞初吸了口气,身子向前靠了下,转过头,“你校服在我柜子里,现在已经打铃了,下课给你拿。”
“不行,你现在就给我。”
“现在上课了!”
“不穿校服被查我不仅要挨骂,还会扣班级分。”
“……”
江惊烈一脸认真,仿佛真的很担心的样子。
这对话听的周围同学一愣一愣的,江惊烈他什么时候穿过校服来上课?还怕被骂,谁敢骂他?
这不睁着眼睛说瞎话嘛?
“好吧,我给你拿!”虞初无奈,把书放在桌子上瞥了眼门口,老师还没有来,站起来迅速到教室后面的柜子前掏校服。
江惊烈勾起唇,好看的眼尾向上翘起
,一副得逞似的看着她从自己身旁经过。
跟他同一排但在最左边靠墙的宁泽,此时在一旁按耐不住了,“烈哥!稀罕啊今天,几天不见是不是想我了?”
江惊烈给了他一个手势,把嘴封上,不然杀无赦,宁泽这家伙,从小就口无遮拦,总爱犯贱,让人忍不住想抽他。
话虽这么说,由于江、宁两家的关系,他和宁泽从出生开始就在一起,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还有隔壁班的靳行洲,他们三个人经常出现在一起,在学校属于出了名的三人组。
宁泽贱兮兮地笑着,默默把嘴抿上。
“江惊烈,虞初,你们出来一下。”班主任出现在门口。
虞初刚关上柜子走到江惊烈旁边,手里拿着那件校服。
“走啊,叫咱俩呢。”江惊烈一把拽过校服丢在桌子上,挑挑眉眼神示意门口处。
虞初几乎是被他推着到校长办公室的,这家伙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感觉自己总是在被他牵着鼻子走。
刚一进门,校长笑眯眯地站在门口对他们说:“两位同学,请坐吧。”
沙发前的茶几上有两杯热茶,茶叶已经全被骚泡散,似乎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校长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略微有些局促地开口:“其实找你们两个来呢,就是想说一说那件事的处理结果。”
那天在急诊门外,那个优雅贵气的女人找过来,自称是江惊烈的母亲,他当时就觉得完蛋了,自己预感的果然没错。
A市着名企业家,慈善家江柏先生的妻子,江家唯一且备受宠爱的儿媳妇,周溪女士。
还以为江惊烈只是个大老板的儿子,没想到竟是如此硬挺的背景,若赵梅知道江家的有权有势,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动手。
“是这样的,赵梅已经被我们解雇了,另外,你们要求的道歉信已经贴在告示栏。”校长清清嗓子,说道。
“道歉信?”虞初疑惑,这件事她全然不知情,她只知道当时是已经报警处理的,但后续都是江惊烈的父母去处理的,她并不知道结果。
“对,我这里有一份,你们看看。”校长把一张纸放在桌子上。
其实校长也没想到,这件事惊动警察传出去肯定会损害学校名誉,老师拿刀刺学生,想想都可怕。江太太起初十分生气,还好只伤到皮肉,她说把一切决定权交给江惊烈,他说怎样解决就按怎样的来。
江惊烈说了两点,第一开除赵梅,第二公开道歉,必须澄清她对虞初的纯属污蔑。
虞初拿起那张纸,上面是赵梅的字迹,沿信面看了下来,通篇竟算是对她的道歉。
真是不可思议,赵梅那样的人,她巴不得自己名声扫地,怎么会跟她道歉?而且明明伤的是江惊烈,竟然没有提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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