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小说 > 其他 > 极限警戒 > 极限警戒 第1537节
    他们在等,就在等背嵬军冲锋。
    一直以来,他们都在和背嵬军进行拉扯,但拉扯的结果,却是己方因此损兵折将。
    岳云已杀入杀出金阵营十数次。
    当年传说赵子龙一身是胆,也不过七进七出曹军之中,面对数十倍人数的对手,岳云竟如在自家后园闲庭信步般进出十数次?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一次,拐子马的将领没有再退、再忍,再如以往般如鬣狗般忽进忽退,而是如雄狮对决般迎了上去。
    然后那将领栽落马下!
    岳云只用了一枪,一枪就刺穿了对手的咽喉要害,而对手那枪同时刺出,刺在他右肩铠甲上的时候,就已无力斜开、落地。
    两军交战勇者胜!
    但两将交锋,拼的不仅是勇,还是彼此高绝的武功。
    一枪毙敌,岳云马速反倒更快,然后众人就看到一个奇迹——背嵬军和拐子军对决,背嵬军一举劈开了拐子马。
    城头鼓声再起,金人阵中鼓声却弱,因为他们骇然的发现一个真相,岳云不只要击退拐子马,他的目标,竟是金人主帅!
    在远处的沈约眺望去,就看到一队骑兵如龙、如虎又如利箭般洞穿了阻碍,飞快的杀入金人军阵中,直奔军阵那最高、最显眼的主帅旗冲去。
    金人不安涌动。
    有时候不见得人多就是好的,人多乱起来,反倒更不容易控制。
    谁都没想到在这种人困马乏的时候,岳云竟然瞄准了金兀术!
    岳云恁地有这般惊天的胆量?!
    有金人千夫长来挡,随即被岳云刺落马下,岳云枪折,有万夫长再度上前,岳云抽出铁锥枪将其砸落……
    这般厮杀,除了萧别离、完颜烈般拥有绝世神兵,勇猛的战将,本会准备多种武器迎敌。
    岳云毫不犹豫的置换兵刃,但被千夫长、万夫长所阻,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千夫长千中选一,万夫长万夫莫敌。
    在金人中,能胜任千夫长、万夫长的人物,均是金人族中少见的高手,岳云连毙两人,眼见离帅旗还有数十步距离,但前方拦阻重重,已如天堑横隔般……
    岳云爆喝一声,竟然甩出铁锥枪,铁枪破空而至,贯入帅旗下一将的胸膛!
    那将从未想过岳云会如此来袭,马上晃了下,向马下栽落。
    完颜烈轻叹道,“金人副统军粘汗孛堇原来是被岳云重创杀死,岳云着实了得!”
    金人大乱。
    第2306节 大胜中的隐患
    林逸飞看得热血沸腾!
    他知道这段历史,颍昌之战,岳家军与数倍于己的兵力作战,击败了对手;颍昌之战,双方交锋数十个回合,拉锯反复,惨烈难言;颍昌之战,岳云率八百背嵬军冲杀敌阵十数次,人为血人,马为血马;颍昌之战,金人损失惨重,大小将领被擒获近百人,金兀术女婿死在当场,哪怕金军副统军粘汗孛堇都是身受重伤,被金人带回开封府后就死去……
    粘汗孛堇是此战中仅次于金兀术的人物!
    岳云想要击杀金兀术!
    林逸飞虽早知岳云的本事,可实在没想到此子有天作的胆量。
    在所有人都以为人困马乏的时候,岳云居然仍能想到擒贼擒王,而且几乎成行。不过岳云不像是误中副车,而是金兀术并没有出现。
    完颜烈似看到林逸飞的想法,缓声道,“金兀术好像不在帅旗下!”
    林逸飞叹道,“金兀术是谨慎之人。”
    金兀术纵横中原,其实有几次面临被擒和死亡的局面,黄天荡败北算是一次,和杨再兴决战小商河算一次,如今被岳云几乎杀到面前又算一次。
    结果是金兀术虽败,均是安然无恙。
    疆场上一次死里逃生或许是运气,但次次能死里逃生,那还是很需要技巧和谨慎的。
    话音方落,另外一直兵马冲杀入金营。
    是游奕军!
    岳银瓶带着游奕军冲了过来。
    金本营大乱,因为背嵬军的杀入,因为粘汗孛堇的落马,再加上游奕军同时击败拐子马,和背嵬军一块深入阵营。
    乱则慌,慌则闪,金骑后退,岳银瓶却是一马当先冲至掌帅旗的兵士面前,一枪抽在旗杆之上。
    帅旗折断。
    前方冲锋陷阵的金人骑兵瞬间凌乱。
    蛇无头不行。
    行军打仗本看主帅的意志,岳家军中王贵内心动摇,都让林逸飞疑虑重重,金人帅旗倒下,意味着金兀术可能有事,众金人如何能够不慌?
    颍昌城鼓声更急,城门大开,有岳家军生力军从中杀出,径直扑向前锋线的金人骑兵。那些骑兵本和岳家军处于僵持状态,眼看对方来了增援,已方后军却在撤退,如何能够不慌。有人还在坚持,有人见状不好,终于开始后撤。
    兵败如山倒,山崩之下,个人意志微不足道,一人退,多人退,多人退,余众再无决战意志,纷纷开始逃命。
    岳家军多以步兵为主,奔袭却不占优,只能尽力将一部分陷阵的金骑困死其中,形成瓮中捉鳖的态势。
    背嵬军、游奕军却是趁势追杀下去,扩大战果。
    “历史并未改变。”林逸飞终道。
    完颜烈淡然道,“我们从未变的历史中,看不到任何希望。”
    林逸飞一怔。
    这本是奋力拼杀下一场痛快淋漓的大胜,可听完颜烈一说,反倒让人有意兴阑珊的感觉。
    “根什么时候见我?”沈约问了句。
    完颜烈皱下眉头,“它只说,要见你的时候自然会见你。”随即握拳道,“但它又说了,就在这两日左近。”
    沈约喃喃道,“这么说,它一定认为这两日有值得它注意的事情发生,它希望通过那件事情的结局,来做最后的决定……”
    完颜烈怔住。
    他虽是使者,可对于根的想法,仍旧一头雾水,可听沈约这么说,又感觉沈约说的极有道理。
    “有什么事情,让根都这般重视?”林逸飞寻思道,“如根的这般生灵,还会注意什么事情?萧楚……制造的穿越吗?”
    他是从了沈约口中知道根的存在,他不怀疑沈约的话,却觉得能让根留意的,或许只有萧楚这样的奇人。
    沈约沉吟片刻,“按理说,金人兵败,朱仙镇一战很快就要发生了。”
    林逸飞眼角微有抽搐,立即道,“不错,按照岳将军的意思,金兀术早如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只要郾城、颍昌不能取胜,必定会退转开封府商议进退。萧别离……带精锐埋伏在金兀术退回开封府的朱仙镇左近,无论……”
    他虽然就是萧别离,但这个时间点,却有另外一个萧别离执行这件事情。说话间看了完颜烈一眼,林逸飞还是道,“无论我们能否杀了金兀术,但只要劫杀败军,都能再给金人重创,肃清开封府外的金人,为拿下汴京做最后的准备。”
    沈约缓声道,“萧楚始终不肯见我们,想必是有原因的。或许到那时,你才能真和萧楚见上一面,明白萧楚的用意。那时候,也是你回转八百年后的时机。”
    林逸飞想的正是此事,无论如何,他已不属于这个年代。
    “你其实……”沈约犹豫刹那,还是道,“你想阻止那时候萧别离的离开,因为这样,那个萧别离才会陪伴着岳银瓶。”
    林逸飞没有回答,但他内心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沈兄究竟想说什么?”林逸飞直面道。他知道沈约这么说,一定有言下之意。
    沈约望着颍昌城,“颍昌城如今有个危机。王贵在决战中有意撤退,以岳银瓶的性格,肯定会质疑此事。”
    林逸飞叹道,“阁下对银瓶着实了解,但这件事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因为岳将军宽宏大量,并没有因为此事……”
    他说到这里,内心微悸,因为他想到个要命的事情。
    完颜烈指出真相,“岳飞虽然没有责怪王贵,那王贵呢?是否因此对岳飞怀恨在心?”
    林逸飞想要否认,不过想到历史结局,否认的话只是到了嘴边,“王贵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完颜烈淡淡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你对王贵了解多少?有些人是可以装作豪气凌云、义薄云天的。”
    林逸飞握拳道,“王贵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他一句话重复了两次,不但为王贵申辩,还在坚定自己的内心,因为他发现完颜烈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沈约轻声道,“你有困惑,我们都有,因此我们需要解开这个困惑。”
    完颜烈皱眉道,“这种时候,我们何必留意王贵这种人物?”他为人狠辣,但不意味着他喜欢做阴险的事情,他不喜欢做阴险的事情,自然对阴险的人没有兴趣。在他看来,王贵背叛岳飞一事比起根和沈约赌约,实在不值一提。
    沈约淡淡道,“但仔细算来,我们眼下能有机会查明的真相,只有王贵一事了,难道不是吗?”
    完颜烈怔住,哑然失笑道,“你总不会认为根会关注王贵这种人物的结局?”
    沈约沉思道,“我只知道,我们能到这里,是因为因缘推动。”他不逐缘,但随缘,看向林逸飞,沈约建议道,“不知道阁下能否随我前往颍昌城,查明此事?”
    完颜烈本想说林逸飞有更紧要的事情,不想林逸飞毫不犹豫道,“好!”
    第2307节 魔道
    有人千言万语,自诓诓人,有人惜字如金,却是字字合行。
    完颜烈本有嘲弄之意,可见林逸飞回答的如此斩钉截铁,还是不由叹服,“你难道忘记了……”
    他本想说林逸飞忘记了岳银瓶和百里冰吗?话到嘴边,却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的半颗心早被林逸飞所为触动。
    他一直和萧别离为敌,除了阵营不同外,理念也有极大的不同。但经过无数次挫折,他完颜烈变了又变,可萧别离却从未改变。
    他可以嘲笑林逸飞不够深情,可他无法嘲笑林逸飞的选择,因为他早就知道林逸飞的每一次会如何选择,从无例外。
    如果一个人的每次选择都不让人意外,那他不是个唯利是图之人,就是个真正坚持信念的人。
    对于这样的人,他完颜烈以往是轻蔑不屑嘲讽打击,但面对根后,他才发现,他不过是井底之蛙般的狂妄自大,因为根同样的真正坚持自身的理念。
    一群鸭子可以肆无忌惮的讥笑其中的一只白天鹅,但在一群白天鹅中,一只鸭子只能自惭形秽。
    三人下山后,就在商议怎么进入城中,依照完颜烈的想法,岳家军正值大胜,如果他们乔装成岳家军、或者金人降兵的模样,都可以混入城中,到时候再做打算,毕竟天底下没有人能困住他们三个,岳家军也不能!到时候他们再见机行事就好。
    这种做法倒很完颜烈,因为他本来就是这般不拘一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