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小说 > 耽美 > 此消彼长 > 第37章
    邵明安身材高大,醉了的人身子沉得要命,阮鱼游被压得上不来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别害怕……”
    邵明安嗓音有些模糊不清,他把脸埋在阮鱼游肩膀里,呼吸深沉。
    “睡觉,阮鱼游……我累了……”
    “那些菜别倒,我明早要吃。”
    第27章 你凭什么
    邵明安第二天睁眼时,怀里抱着一个人。
    他怔了几秒,猛地坐起身,阮鱼游被他紧紧勒了一夜,浑身酸疼,被这么一惊动,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邵明安瞠目结舌看着阮鱼游,然后猛地反应过来,低头看自己身上。
    还好,衣着完整,衬衣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平时除了笔直的裤线从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此刻已经蹉跎得不成样子,但还好,腰带还完好地束在腰间。
    阮鱼游看着邵明安铁青的脸,知道这是又要翻脸了,便安静爬起身,准备出去。
    “我昨晚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阮鱼游的脚还没挨到地,身后传来邵明安沙哑的声音。
    阮鱼游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说:“没有……”
    “可我……我是不是亲你了……”邵明安没完全断片,他对做过的事还有印象,但他害怕做了什么已经不记得的事。
    阮鱼游耳根红了,手指轻轻抠住床沿,没吭声。
    邵明安看着他,眉头皱得死紧:“你可以推开我的……阮鱼游,你应该拒绝。”
    阮鱼游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起身赤着脚往外走。
    邵明安下床两步追上去,拉住他的胳膊:“阮鱼游,”他顿了半晌,压低声音说:“……抱歉。”
    又是抱歉,好像每次除了抱歉,再也没别的。
    阮鱼游低着头,“嗯”了一声。
    “你生我气了吗?”邵明安皱着眉,但随即又自暴自弃地狠狠喘了口气,“你生气是应该的,我简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阮鱼游,”他看起来非常焦躁:“你为什么不推开我?哪怕你狠狠打我一耳光,把我打醒……”
    “我不想推开你,”阮鱼游轻声打断他。
    邵明安怔住。
    阮鱼游抬眼看了他一下,又移开视线,他原本白皙的脖子上泛了红,连着发烫的耳朵尖一起袒露在邵明安眼里。
    “你不认就不认吧,明哥,我认,我喜欢你亲我,我……我盼了好久了,所以不想推开……”
    邵明安微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阮鱼游说完几句话,轻轻吸了口气,“……我去做饭,昨晚的剩菜没放冰箱,不能吃了。”
    说完迅速走了出去。
    邵明安脑子嗡嗡作响。
    他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了,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收场。
    阮鱼游回房间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直接进了厨房,等他麻利地做好早餐端上桌,看见邵明安依旧站着发呆。
    “明哥,你想要我陪你一起吃吗?”他问。
    邵明安没看他,眉头下意识一簇。
    阮鱼游沉默了两秒,说:“那我先去上班了,你吃完放着,我回来收拾。”他没再看邵明安的脸色,拿起包背在肩上,走到玄关处换了鞋,转身出了门。
    这一次望着关上的大门发愣的人,是邵明安。
    跟徐总公司合作的项目如期举办,大获成功,整个策划组上下为此兴奋了好几天。阮鱼游虽然不是项目主要负责人,但是出这份策划案主体的人是他,再加上他与邵明安的关系,理所当然被奉为了最大功臣。
    阮鱼游高兴不起来,他心情低落到提不起力气。
    同事都知道他性格低调惯了,不想招摇,也就没多问什么。
    说起来他跟邵明安之间又冷了好一阵子了,又或者说他们好像鲜有能好好相处的时刻,邵明安算是切实把当初那句“我们之间不是基于感情,也不会有感情”的约定贯彻到底,尤其那天早上阮鱼游说出那些话之后,他基本连饭都不在家吃了。
    阮鱼游反思过那些话是不是不该说,他动了心,喜欢了邵明安,这本来就是他食言在先,违背了约定,但他想来想去,不后悔。
    一年之期已经快到尽头,阮鱼游接受这个结果,他只是想抓住最后这个机会,最后一次表达自己。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喜欢了就是喜欢了,说了就是说了,他这辈子几乎从未主动去争取过什么,现在努力一把,哪怕落空,也不留遗憾。
    他只是想说出来,想让邵明安能知道,能看到。阮鱼游觉得至少自己尽力了,他认认真真做了该做的一切,至于结果,他不强求了。
    中午休息,阮鱼游将吃完的盒饭收拾了投进垃圾箱,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
    咖啡香浓热烫,他刚吹着喝了两口,邵棠的助理在旁边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方助。”阮鱼游抬头笑着打了个招呼。
    “阮工。”方助理端着咖啡杯走过来,熟门熟路挑了一条速溶拆开倒进杯子,一边冲泡一边笑:“前阵子你们策划部好像挺忙的,看你一直都在加班,怎么样,还适应吗?”
    “还行,现在项目结束可以放松一下了。”阮鱼游笑道。
    方助年纪三十来岁,戴一副金丝眼镜,斯文睿智,听说当初一进公司就跟着邵棠了,尽管此刻他神情像同事间闲聊一样自然平淡,但阮鱼游还是下意识猜测是邵棠让他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