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小说 > 武侠 > 我死后师尊人设崩了 > 第103章
    “你只用陪在我?身边就好。”顾渊安慰道:“若是我?死前能看你一眼,其实也足够了。”
    “呸呸呸!”果子顿时?生气了:“你又在胡说?!你不准提死这个?字!”
    顾渊笑?了,他笑?出了声,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他的声音还不算成熟,爽朗清冽,却尤为放肆。
    天雷很快就来了,果子每次都记忆幽深,那天雷来时?便?浩浩荡荡,像是索命鬼,它?打心底里畏惧,而顾渊会在这之前先摸摸它?的果子顶,叫它?安心。
    顾渊脸上看着很平静,他只在地上缓缓画了一个?圈,然后划开了自己的衣袖在地上垫了一块儿料子,再将果子放了上去?。
    等到第一道天雷落下后,顾渊的衣袍就红了,他白衣上绽放出漂亮的红梅,可他看着果子脸上却还能挤出一个?笑?容。
    第二道天雷落下后,顾渊口中就克制不住地溢出了血,他眉头一蹙影忍的压下了痛吟,再强大的人也会伤痕累累,也会疲惫。
    一劫更比一劫狠,顾渊扯起嘴角脸上好似释然,只一步一步走到了果子面?前。
    “呆木头……”果子看着他,声音都抖了起来,它?不知道痛,可它?却难受至极。
    可这时?,顾渊却突然压低了身体,半跪在果子跟前。
    “我?想看看你,想看你成人的样子。”
    他眼神眷恋又决绝,下一刻掌心便?凝聚出一道玄光,直冲冲地涌入果子的体力。
    那道玄光带着暖意,果子呆愣住了,不等它?深思?就已然明白,顾渊正将他的修为渡给自己。
    它?想拒绝却拒绝不了,在那圈子里果子动弹不得。
    果子急了:“你要干什么?!你疯了!”
    顾渊的腰随着时?间又弯下了一寸,他唇边带着笑?:“我?所修乃是无情?道,但?是我?动了私情?了,这一劫我?已料到无生还的可能,不必为我?难过。”
    “动情??”果子颤抖地说?出这两个?字。
    “是啊,我?喜欢上了一颗果子。”顾渊说?着脸上愈发温柔,就这么?轻易吐出自己的爱意:“我?将全部修为渡与你,为你再施一咒。”
    “玉华散景,九炁含烟。香云密罗,经冲九天,侍香玉女,上闻帝前。令你长生……”
    顾渊又涌出一口血来,“世为神仙……”
    他气息弱了,就连手心里的光芒也暗了,“果子,替我?好好看看凡间,高兴地活着,做自己想做的。”
    “你这个?混蛋!”果子当即哭骂道。
    “我?只想看你一眼,这是我?最?后的愿望。”顾渊说?,他的手臂渐渐落下。
    那庞大的修为尽数到了果子的身上,它?像是要破壳而出的赤鸟,正一点点幻化出人形。
    果子真的变成了人,他骤然蜕变。
    “你真好看。”顾渊呼吸一滞,他曾无数次在梦中幻想过的,青年的容颜好似那天上的一轮月,他只敢在梦中触摸,捞那水中月。
    果子的眼泪落了下去?,像是珍珠从眼眶间滚落,青年眼尾红得发烫。
    “不要哭。”顾渊想为其抹去?眼泪,可他手上皆是自己的血迹,果子太干净了,他不敢触碰,只心疼道,“我?舍不得你哭……”
    “你是个?混蛋!你就是个?混蛋!”果子的人形从躯壳中剥落,他身上被玄光包裹,像是天地孕育的珍宝,七彩祥云与滚滚天雷同时?出现在一片天空之上。
    “如果可以,我?真想再碰碰你,可你是我?的宝贝,我?不能轻薄于你。”顾渊露出最?后一个?笑?:“我?真是一个?混蛋,我?希望你陪着我?,我?却先食言了。”
    “成仙罢,果子,别讨厌我?。”
    顾渊身上有雷劫的伤,又修为尽失,他似乎已经撑到了极限,只能无声息地坠落,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看果子一眼。
    一头是成仙路,玄鸟鸣叫七彩祥和,一头是将人吞噬的漩涡,电闪雷鸣。
    来不及了,那第三?道天雷即将落下。
    而顾渊虚弱得如同是个?凡人。
    果子从未见?过顾渊如此模样,从未想过死原来离他如此近,它?没有犹豫,直接飞上了顾渊的头顶,他神魂刚成形尚且不稳。
    “不过区区两道天雷……”那天雷落下时?,果子咬着牙顶在顾渊的前头。
    “呆木头,我?也能保护你。”
    可是果子心里害怕极了,它?怕自己承受不住,也怕顾渊再也醒不过来,它?怕死,更怕顾渊死。
    果子硬生生抗下了最?后两道天雷,这是它?第一次尝到疼痛的滋味。
    “原来有这么?痛,好痛……我?好痛。”果子知道自己在坠落,它?放声大哭了起来:“你来疼疼我?,只有你会疼我?。”
    它?那脆弱的神魂被劈成了粉碎,愈发的透明,成仙路荡然不存,它?哭喊着,可没有人再回应它?,果子失去?了知觉,它?又变成了一颗果子,不能说?话没有感知,从那崖上落了下去?。
    祥云散了,雷云也散了。
    那天上的异象一直让长老?们无解,等他们查探时?上清峰只有顾渊一人。
    唯有一身禅衣的年轻长者踏至崖底将脏兮兮的果子给捡了起来。
    “本可登仙,却以身阻拦天命。”空安看着果子身上多出的两道裂痕,叹息一声,“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