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瓦特站在宴会厅前方的讲台上,比虫们都高出一截。
    他眉目舒朗,嘴角带笑。
    虫们的注意力都在“梦幻晨露”上。
    文斯·瓦特打量着他们,就像是在欣赏自己笼子的猎物。
    满足于他们茫然不知的这一刻,期待他们垂死挣扎的那一刻。
    他眼含轻讽,漫不经心地扫视,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猛然停住。
    一位雄虫阁下的注意力不在花王上,而是直直盯着他。
    目光冷淡,被发现了,就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目光。
    似乎在挑衅。
    让文斯·瓦特有一种,被扒光了放在舞台上的感觉。
    他失去了伪装,他无所遁形。
    就像是舞台戏剧里的丑角,被这位阁下戏谑嘲笑。
    真是位失礼的阁下。
    文斯·瓦特神情自然,嘴角笑意加深,显得更加风度翩翩。
    他点头示意,表现的温和有礼。
    秦延没有理会,只是盯着他。
    文斯·瓦特表情僵硬一瞬,又保持微笑。
    继续主持宴会,温和地与每只上前打招呼的虫浅谈。
    宴会正式开始,容貌俊美、身形优雅的亚雌,在弹奏着交响乐。
    弦乐器优雅、清亮的声音在舞台上响起,再轻松地传进每只虫的耳朵里。
    虫们三三两两地站着,脸上都挂着优雅体面的微笑。
    他们举止得体,轻声慢语,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高等雌虫。
    附近星球的所有权贵,都在这里了。
    为了维持社交体面。
    秦延与海曼、布鲁托一起,三虫上前与文斯·瓦特打招呼。
    文斯·瓦特手持酒杯,白葡萄酒在水晶灯的照射下,闪着细碎的光。
    他率先开口:“阁下,您好。”
    雄虫的确享有特权,但是作为高等星的高等雌虫。
    文斯·瓦特完全没必要,在秦延这个e级雄虫面前,摆出低位姿态。
    可文斯·瓦特偏偏就这样做了,显得彬彬有礼,一点都不倨傲。
    有些高等种不屑文斯·瓦特的作风,他们是精英论者,以高傲为荣。
    但是与文斯·瓦特相处的虫,不论雌虫还是雄虫,都对他抱有好感。
    许多的雄虫阁下都向他抛出橄榄枝,但他一腔真心奉献给爱尔兰阁下。
    让阁下们满是遗憾,对爱尔兰更是不满。
    “审判长好。”秦延礼貌回应。
    他的眼睛很大,瞳孔幽深,就像没有一丝光亮的黑夜,要把虫包裹进去。
    文斯·瓦特轻轻与秦延碰杯,微抿一口酒。
    海曼与布鲁托同样上前,友善地与文斯·瓦特交谈。
    会厅的虫很多,文斯·瓦特身边的虫络绎不绝。
    聊了几句,三虫识趣地找了个理由离开。
    文斯·瓦特笑容不变地与其他虫交谈。
    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秦延的背影,无框眼镜下的瞳孔闪动暗光。
    “布鲁托!”马特,与布鲁托一起来的同事,大声喊道,招手走近。
    他脱下小礼帽向秦延行礼:“尊敬的阁下,我是马特,布鲁托的朋友,祝您夜安。”
    秦延回答:“你好马特,夜安。”
    马特手持小礼帽,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阁下您真好看,请问我可以借用一下布鲁托吗?”
    他语气真诚,笑容明朗,直白的夸赞不显得虚伪。
    马特没有询问布鲁托的意见,而是直接问秦延。
    他下意识就认为,布鲁托现在属于秦延。
    只要一只雌虫选择跟着一位阁下身后。
    大家就会默认那个雌虫是阁下的所有物。
    即使可能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所以在马特看来,秦延的想法比布鲁托的想法更重要。
    这是虫族雌虫的普遍认知。
    当一位阁下选择了一只雌虫,就相当于拥有了他的一切。
    包括他的自由意志。
    秦延直接看向布鲁托,“布鲁托,先去处理你们的事情,不用在这里陪我。”
    布鲁托还没开口,马特就立刻拉着他离开,“阁下再见!我们一会就回来了!”
    他们一走,海曼立刻道:“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会吧,距离花开还要一段时间。”
    秦延同意。
    这边。
    布鲁托甩开马特的手,认真整理自己的衣服,问:“什么事?”
    他语气很硬,明显对刚刚马特把他拉走的行为不快。
    “戈里上将在场,拉你去打个招呼。”马特戴上自己的礼帽,笑脸收起来,表情严肃显得冷酷。
    布鲁托疑惑:“上将也来了?”
    “是啊,不少中将也来了。”马特道,“这场宴会,来得人还真是不少。”
    布鲁托整理好自己的衣袖,道:“毕竟这里有百年难得一见的花王,还有一位高等阁下。他们想来碰碰运气,情有可原。”
    军队的寡雌最多,这些军团高层雌虫大多是单身。
    年轻时在战场摸爬滚打拼事业,想着这样好吸引雄虫阁下。
    结果好不容易拼上高层,发现自己年纪大了。
    即使功勋加身,也不好找雄虫阁下。
    于是常年活跃在各大宴会场所,以及雄保庭的相亲名单上。
    布鲁托吸取上司的经验教训,早早地开始相亲,并且非常幸运的认识了里奥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