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的心情,他小心翼翼伸手摸了摸身旁。
嗯?没人?
怎么会没人呢?
他起身扫了床榻一眼,上面确实只有他一个人,还没等他庆幸的旁边无人,他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了一滴血迹。
他不太确定的掀开被子,只见床单上星星点点地沾了许多血迹。
看着血迹,他再摸了摸自己隐隐胀痛的臀部,脸色更黑了。
吱呀——
就在这时,寝宫房门忽然打开。
他抬眸朝那边看过去,只见玄净正端着一碗汤药从外面进来。
看到玄净的瞬间,他下意识用被子盖住染了血的被单。
见他醒了,玄净冰冷的脸上立即扬起一丝笑容。
端着汤药行至床前:“殿下,我给你熬了醒酒汤,来,喝了吧。”
说罢,便扶着顾君麟慢慢把汤药饮下,等他喝完,便把碗放好,帮他擦了擦嘴角:“殿下身子不适,今日便不去学堂了吧?”
不去学堂?
顾君麟立即反驳:“不行,今日魏离歌一定会去学堂,我得去看着他,此人诡计多端,万一他设计陷害我可怎么办?”
对于魏离歌这个人,他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当初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这个人心机重,又善于魅惑他人,他要趁着魏离歌还未布局之前,赶尽杀绝!
玄净挑眉看着他:“殿下确定要用这身体去学堂?”
“有何不可?我身子好着呢啊!”他说着,就从床上起来,试着走了两步。
结果还没迈开第二步,身体就突然向前倾,好在玄净眼疾手快,迅速接住他,又把他送回了床上,双手抱胸看着他。
被他这么盯着,顾君麟仍旧不死心的嘟囔:“我不过是有些腿软罢了。”
什么腿软,分明就是全身发软,这般出去被人瞧见,那皇帝老儿怕是要诛他九族了。
“殿下还是好生歇着吧。”他抬手抚摸着顾君麟的脸颊:“你若担心魏离歌,我让人帮你盯着便是。”
帮我盯着?
“你在宫里,还有眼线?”顾君麟诧异地看着他。
“殿下,在下好歹也是繁星宫的一宫之主,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区区几个眼线还是有的。”他倾身向前,吻了吻眼前之人的额头:“若非有些实力,我又如何敢觊觎我们的太子殿下?”
是了。
这些日子过得太平静,他差点就忘了小师叔还有繁星宫宫主这层身份。
说起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从未好好了解过小师叔,他的武功,他的喜好,他的家人,这些,他竟一点都不了解。
似乎以前从未想过小师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今生即便与小师叔有了肌肤之亲,平日也仅仅是他哄着自己,他们之间,除了凤凰蛊,似乎真的没有别的羁绊了。
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玄净有些不习惯地向后挪了挪。
“殿,殿下为何如此看着我?”
顾君麟露出一笑,抓住他的手腕:“小师叔,今日我便不去学堂了,你与我讲讲你的事吧。”
“我?”
“对。”
玄净上下扫了他一眼,拉开他的手:“殿下稍等,我且先让人去帮你盯着魏离歌。”
说罢,便走了出去。
不一会,又从外头回来,这次,他细心地把寝宫的门窗关紧,这才转回床前。
“好了,殿下想听什么?”他问。
“全部。”顾君麟道。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玄净愣了一下。
“既然如此,便从我记事时讲起吧。”他努力翻找脑海中的记忆:“其实,这些我都是听师父说的,师父说,我是他在山下捡的,当时我只有几个月大,身上裹着上等锦缎,想来我的生父母也是有钱人家,大约是遭遇大难,才把我丢弃,现如今,我与我原生父母的联系,就仅剩这个了。”
他从腰间摘下半枚浑身通透的凤凰玉佩。
“这是……”
玄净晃了晃玉佩,拧着眉:“这是当年挂在我身上的玉佩,也许与我的身世有关。”
但他从未主动去查证过。
前几十世是没这个心,现在是没这个时间。
经过多次重生后,他深刻体会到,时间有多宝贵,有这个时间,不如和殿下多来欢愉几次,再抽时间找找凤凰蛊的下落。
毕竟人生苦短,还是要及时行乐的不是?
正想着,顾君麟突然道:“这个玉佩,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确定?”
这可是有可能关乎他身份的玉佩,殿下深居皇宫,怎么可能见过?
除非,这个玉佩是从皇宫中出去的。
但这怎么可能呢?
顾君麟此时的脸色也不太好,他盯着玉佩看了好一会,抬头看向玄净:“小师叔,这玉佩能否借我几日?”
玄净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把玉佩递到顾君麟手中:“我如今都是你的人了,一枚玉佩又算得了什么,你要,拿去便是。”
反正,无论他的身份是什么,与顾君麟有什么样的渊源,都影响不了他对殿下的感情。
他追了几十世的人,便是兄弟,他也绝不放手。
顾君麟拿着玉佩端详了一会,抬眸看向玄净:“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小师叔你前世武功并不高,为何重生后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