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小说 > 都市 > 浮在眼前的雏菊 > 第110章
    “刚结束,准备回去。”
    何媛脚底磨了磨地面,以前受孙立昆的影响,李维东待她也像亲妹妹一样,走了这么多年,也没打过声招呼,此刻心里有些难为情。
    “见过你哥吗?”
    李维东看了眼,面前人与孙立昆的事他多多少少了解点,突然一见,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静默了片刻。
    何媛撑起笑,点了点头。
    “那就好。”
    男人往她脸上打量了会儿,还是没说什么,正准备提脚告别时,对面人却开口。
    何媛说:“维东哥,你着急吗?”
    她喊住李维东,还是问了。
    如果从孙立昆那里找不到答案,或许还有别的方法。
    李维东看她一眼,笑着说:“没事,怎么了?”
    何媛思忖道:“我想问你点事...”
    李维东把包放下,靠着楼梯口窗户上,默了会儿,知道她想问什么。
    “这么多年,你哥他还是一个人。”
    何媛低头笑笑,连眼前人都看出来了,她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你是不是怪我,怪我走了这么多年,狠心地连声招呼都不跟他打。”
    李维东摇摇头,缓缓说:“没有,妹子,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好说。”
    孙立昆从不主动跟李维东提起这些,因为在他心里,这就是错误的,他不能接受,也不敢承认。
    “我以为我走了这么多年,他会想通,但上周我见了他一次,”何媛转过身,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样腐朽,一样隐忍,一样只活在自己的观念里。”
    李维东不知道怎么劝说,他自己的人生也烂成一团,好像活在世上的每个人都不是一帆风顺。
    黄昏半边,何媛微微低头,透过窗户看到楼下的小女孩手里拿着红灯笼,笑容带着灿烂,熠熠生辉。
    她忽然问:“他腿怎么了?”
    李维东顿了顿,想起一年前的那场车祸。
    末了,才出声告诉她。
    “应该是去年,我只知道个大概。”他皱着眉,语气带着不解,“为了救一个小女孩,那孩子明明离他隔了半个马路远,也不知道非要逞什么英雄,那条路车速又快,小孩被推开,但他没来得及躲掉,车从脚踝处碾过去了。”
    “小孩?”
    “嗯,八九岁的小姑娘,就站在路口吃糍粑,也没个大人看着。”李维东若有若无地摇头笑了,说:“我后来在医院问他来着,问他跟人什么关系,他竟然说不认识。”
    直到现在。
    他都不明白孙立昆为什么会盯着一个孩子一直看。
    何媛心里苦涩,她想不清楚孙立昆到底为什么这做,到底是为了人,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她不敢去想。
    何媛低声说:“...他一直都是这样。”
    总是行动大于言论。
    “这些年,他自己忙前忙后开了个火锅店,过的也辛苦。”
    何媛垂下眸,没有说话。
    李维东摸了只烟,咬在嘴里,摸了摸口袋,却什么都没有。
    一阵铃声响起,是李维东的。
    他拿起来瞧了眼备注,神色淡淡,没等铃声结束就先一步按掉了,过了会儿,铃声又一次响起,这次他连看都没看就直接挂掉了。
    何媛以为有什么急事,不好再耽搁他,笑着说:“维东哥,你先忙吧,我没什么事了。”
    李维东点点头,目送着眼前的姑娘回身离开。
    忽地,他出声喊她:“何媛,你哥这个人...他轴,但心里跟明镜似的,有些事情想不开,你帮着点。”
    何媛停住脚步,闭上眼,努力去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他也就只有你了。”
    何媛睁开眼,喉咙艰难地出声,回李维东:“好。”
    第51章 空气中夹杂着诱人的香气……
    空气中夹杂着诱人的香气,扑鼻而入。
    门声一响,进来一位客人,孙立昆抬头看,片刻,他又索然无味地低下去。
    阿娟擦着桌子,眼神跟林萍示意着,不知道老板这是怎么了,一两周了,都是这种魂不守舍的状态。
    林萍也是一头雾水,只好朝她摆摆手,示意先干活。
    墙上挂着的电视机正在播报新闻台,喜气洋洋地迎接新年倒计时。
    孙立昆看了看时间,店里已经没剩多少客人了,抬起手,按上遥控器开关,把电视关上了。
    他无声地盯着门口看,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那个身影。
    两周过去了,何媛再也没有来过。
    他把目光收回去,随着阿娟她们一同收拾了桌子。
    也许从前不喜欢做这些琐碎小活儿的男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习惯了过这种安稳寻常的日子。
    直到十点多,孙立昆才把玻璃门从里面锁上,折身回到楼上。
    ***
    清晨,何媛忍着倦意爬起了床。
    算上今天,她已经连续监考了五天期末,上午下午轮流着来,掀开被子,寒意瞬间刺进了表皮,激起一阵哆嗦。
    从冰箱里随便拿了一瓶奶,吃了口前天剩的土司,拎起包就往马路对面的学校赶。
    薛凝孤身站在公寓楼梯口处,不用说,脸上也带着疲惫,见到何媛下来了,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口子一样跟她诉着,“实在受不了了,一站站一天,也不知道这次怎么排的监考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