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们与故事的主人公身处同一条时间线,不知道四名学生的作文内容,不知道斌斌故意写错句子、使得另外三人被罚抄。
自然也不会猜到,值周岗位是照料花园的小男孩,初衷不过是想让自己照看的植物更翠绿。
「周一上课的时候,我找到了一种可以让叶子变绿的办法,果然知识就是力量啊!我上网买了需要的道具,等了两天,周三的时候快递终于到了,周四我就带去了学校,给花草喷洒……」
「8月10日周四,我放学后帮助斌斌一起照看花园……」
「8月11日,也就是周五那天,斌斌因为腹痛恶心请假了,作为朋友我当仁不让地去帮他照看花园,却发现花园里的花草全被喷上了绿色颜料,已经枯死了……我把这件事上报给了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她们说下周一等斌斌来学校了,会问他怎么回事,希望不是他干的。」
……
上周一的化学课,斌斌学到了硫酸亚铁的作用,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于是上网购买农用硫酸亚铁,周三到货,周四带到学校,等到放学后人少的时候去浇灌花园。
同样是周四,三名经常抄他作业、欺负他的同学被他小小地报复了,语文老师下发批注过的摘抄本,三名同学被罚抄,气恼之下去找他算账,刚好发现他正用绿色不明液体浇花。
四人之间不知发生了何种冲突,但可以肯定的是,过程中斌斌不慎误服了硫酸亚铁溶液,导致腹痛恶心,周五请假。
三名同学恶人做到底,沆瀣一气,用绿色颜料破坏了花园,并上报给学校,在值周后记中营造出斌斌才是破坏者的假象,最后撕掉了斌斌作文中的关键证词。
时间来到本周一,也就是今天,身体康复后的斌斌回到学校,得知学校即将处分他,他会做什么?
换句话说,他最终的“aim(目的)”究竟是什么?
乔怀清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人牵住。
他诧异抬头,对上谭郁时透彻的目光。
手心微痒,一个个字母按顺序写在了他的掌心中。
5加6总共十五个字母,全部写完后,乔怀清在脑海中组合成了两个单词,恍然大悟。
谭郁时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五根手指插入他的指缝,短暂地与他十指交握了一瞬,很快松开,平静地走下讲台,问盛星波:“找到稀硫酸了吗?”
乔怀清把手插进兜里,也走下去,脑海中信息量太大,需要时间整理清楚。
但他对谭郁时的感觉……似乎有点儿理不清楚了。
他俩目前到底算什么关系?
亲也亲过了,大腿也坐过了,谭郁时是想拉拢他还是想泡他?
前者已经做到了,后者……再加把劲,也不是不行。
他讨厌演员是一码事,但谭郁时不仅演坏男人在行,演好男人也得心应手。
或许可以假装信一回。
毕竟再怎么渣也是个提灯难寻的大帅哥,就算侧芽不行,尝一尝也不吃亏。
“找到了!”小娅高兴地喊,“稀硫酸果然藏得深,在最里边。”
盛星波扶着她脚下的椅子:“你当心点儿,别沾到皮肤上。”
“嗯嗯,没事,瓶子里是稀释过很多倍的,而且这儿有水池,沾到了马上冲洗,不会有大碍的。”
话虽如此,盛星波还是立刻接过瓶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实验桌上。
“硫酸有了,铁呢?”
小娅摇头:“我没看见含有铁元素的瓶子。”
肖沐承如今孤家寡人一个,趁他们忙的时候也没闲着,积极搜寻了实验室的角角落落,此刻终于有了发言权:“这儿含铁的东西只有水池的水龙头,会不会是把水龙头敲下来?”
盛星波秒否:“不可能,这是学校公共财产,况且我们也没敲打的道具啊。”
“哦……”肖沐承再次蔫儿了。
小娅郁闷道:“难道我们的思路错了?不是做实验?”
“没有错。”谭郁时加入讨论圈,“铁元素……一开始就给我们了。”
在所有人困惑的目光中,他把手伸进口袋掏了掏,脸色却微变:“怎么没了……啊,在你那儿。”
乔怀清秒懂:“哦对,你的外套给我穿了。”
肖沐承:“???”
小玉:“!!!”
盛星波一脸八卦的表情:“你俩不是去做题了吗?做题还需要交换外套?”
乔怀清眼波流转,故作娇羞:“何止啊,我们还做了别的呢。”
谭郁时揉了把他的头发:“别让人误会,快拿出来吧。”
比起乔怀清一听就是玩笑的话,谭郁时的举动更具冲击力。
他这双手修长而有力,在电影中握过枪、沾过血、揍过人、扭断过脖子……唯独没有揉过别人的头发。
小玉瞪圆了眼珠,羡慕嫉妒恨地看着乔怀清头上的那只手,还有点儿惭愧。
boss以前明明在采访中说:“除了爱人,我不喜欢亲密的肢体接触”。
看来最近想法变了,是她没跟上boss的变化!
乔怀清注意到小姑娘的视线,抓起头顶的大手,挪到了她头上:“你还是先揉你的老粉吧,否则她要吃醋脱粉了。”
谭郁时听命,也揉了揉小玉的脑袋,小姑娘瞬间涨红了脸,磕磕绊绊地说:“我我我不会吃醋的!我是boss的事业粉!不是女友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