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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 作者:青衣杏林

    &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青衣杏林(

    他方才问了容内监,这里不过是天玉府的上游地带,水淹不到这里来,距离真正的灾区约有一两日的路程。任他开了天眼,也不能隔着百公里去排山倒海。

    别说他办不到,顾国师也办不到。

    要是这都能办到,他下一秒就飞升渡雷劫他都觉得纯属正常,实属应该。

    三少爷见郁宁面色不对,悄悄撞了撞郁宁的手臂,随即与张员外道:那就麻烦张大人了,请带路。

    是,这边请。张员外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几十号美婢上前,引着众人往客院而去。

    王管事跟在郁宁身侧,低声说:少爷勿要恼怒,这已是惯例了这济济一堂高官子弟,若是真让他们上了堤坝,便是什么都不干,水火无情,天威难测,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周侍郎也开罪不起。

    郁宁知道是这个理,却仍旧觉得很不舒服:况且这么多娇生惯养的公子少爷,到了堤坝上头,颐气指使,也让周侍郎为难不是?

    郁兄,你不是真打算上堤坝吧?三少爷本就走在郁宁身后,听他这么说,三两步走到了郁宁身侧,面露诧异的说:上堤坝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我爹这几天警告了我几天,让我老实在这里待着,我哥去年来也是住这一家,听说这张员外吃喝玩乐上头倒是很有一手。

    他养了一队歌妓,绕梁三日余姑娘就是他家的养的歌妓大家,我们这次可算是有耳福啦!三少爷絮絮叨叨的说着,郁宁斜睨了他一眼,三少爷被他看得越说越小声,周侍郎说的没错,我们上堤坝又不能干嘛,上面又脏又乱又危险的,我们去添乱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不是?

    郁宁微微颔首,拂袖往自己院子里去了:明日不用叫我,这几日我累了,懒得去吃什么宴。

    哦。三少爷应了一声,嘟囔了一句:冲我发什么火呀

    陈少爷上前几步,拍了拍他的胳膊:郁先生不是对你发火,他许是累了。

    也是三少爷想了想,就把这事儿给接过去了,转了转自己的手腕,道:我也挺累的那马车是人坐的吗!我这辈子没坐过这么颠的马车!

    陈少爷笑了笑:我也是。

    第253章

    随着婢女进了客院, 郁宁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飘散着香料的气息,于漫天的水汽中将泥土与雨水的气味混杂在一起, 驱散了那些污秽的, 只留下那些值得一品的,便越发的显得香远益清起来。

    是清芳香。

    长安府中最有名的香料铺子清芳斋的招牌,尤为适合下雨的天气。梅先生最喜欢在雨天的时候燃上这么一笼清芳香, 伴着清幽的香气读书写字,又或者品茗下棋,悠然若神仙。

    郁宁在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长安府一般。

    婢女屈膝道:此处名为留香居,奴婢名叫留香,是这留香居的一等侍女。郁少爷若是有什么吩咐, 只管吩咐奴婢就是。

    你先下去吧。郁宁摆了摆手,芙蓉跟在他身后, 随着郁宁一道进了屋子。王管事在后面也进了院子, 不同的是他身后带着国师府的一干仆俾侍卫,他无声的抬了抬手,身后的仆俾侍卫便散了开来,各司其职的忙碌了起来。

    张员外原本为郁宁这一处客院准备的十数个奴婢小厮叫尽数的赶了出去, 除了管事的留香外,一个都没留下。

    屋子里的陈设也与长安府一般无二, 清雅中透出了几分不动声色的奢靡。郁宁职业病犯了, 忍不住四周望了一圈,不去注意还好,一注意之下就发现他院子厅堂里的百宝架上头摆的居然全是法器。

    那是一个百宝架!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法器太多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十几件法器摆在一个间距极小的百宝架上头要是全是增益的也就算了,装备百宝架上头大半都是戴着煞气的。

    只要人往这屋子里一住,轻则大病三月,重则不治身亡。

    他有理有据怀疑有人想谋财害命。

    王管事也是能看见气场的人物,他先前未曾留意,但是郁宁的眼神一顿他便有所察觉,仔细一观察立刻皱眉喝道:来人,把这百宝架上的东西全部撤下去。

    紫禾应了一声是,与另外两名紫衣婢上前将上头的东西尽数都取了下来,找了留香交予了她叫她送回去。

    留香有些不解,看着面前神色端肃的紫禾,屈了屈膝问道:这位姐姐,妹妹可否问一声郁少爷可是有哪里不喜欢的?可要妹妹禀明了老爷再换一套来?

    紫禾冷冷淡淡的说:少爷的意思是劳你将这些东西送回去,往后也不必再换新的来。

    这百宝架上的陈设是我们家老爷精心挑选出来的,不说价值连城,但也称得上是精品

    禁言。紫禾眼神微微下垂,不可揣测上意。

    是。留香屈了屈膝,吩咐了几个家丁过来一道接了东西往主院送去了。

    ***

    郁宁洗了个热水澡,披了一件宽广的长衫,长发在身后洋洋洒洒的铺了一塌。他垂着眼帘看着手中的玉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

    他又仔细琢磨了一下上午与周侍郎说的那几句话,从话里面可以察觉出来周侍郎并不信风水一说。也有可能是信的,但是不信他而已。

    周侍郎的难处他也明白,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若是带去了堤坝,碍事是一回事儿,万一出了岔子,周侍郎也开罪不起他师傅。周侍郎是这一次主修河堤的正史,负责的是将河堤修好,其他的麻烦事儿他一律不想管,也没空去管。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

    除却如他一般来蹭功劳的公子哥和他们所带的下人侍卫,仔细一算真的是来修河堤的也只有区区五百人,这还是得算上半路投靠来的流民山匪。算算时间,等到他们到了灾区,一要开仓放粮,使当地百姓不至于易子而食;二要开征徭役,将那些流民中的青壮尽数拉去修河堤;三要修缮堤坝;四要与当地官府、富户联系,共同赈灾。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郁宁虽曾说过若是钱粮短缺就让当地富商捐赠,但是事实上若是人咬着牙不给,就这么几百号人要和当地发展了百年的世家起冲突,还真一定能讨得了好去。

    此外,还有后续而来的粮草补给、用以修筑堤坝的鹅卵石、竹编的栅篱、石料等,人员编制、钱粮发放,这些若是没有明确的分配,到时候怕是要一团乱。

    黄河的源头是黄土高原,黄土高原全是黄土区,因为长时间以来的风化,导致黄土高原的土质松软,颗粒分明。黄河拍打于两岸,又或者风吹水溶,导致黄河中其实是泥水,而非干净的水源。高原的泥沙经过数百年数千年的冲刷,日积月累将河床底部垫高,再加上去年大雪,雪水融化,这才导致了黄河决堤。

    郁宁查了资料,一般来说治理黄河水患最主要的是两种方法:

    其一,束水攻砂。利用河堤使黄河流速加快,将河底的泥沙冲刷走,这样河床变低了,自然就不会再决堤。

    其二,宽河滞砂。是指河道拓宽,两侧再修以堤坝,这样河道变宽后能够承载的水量自然就变大了。

    其实还有第三个办法,那就是不管什么束水攻沙,也不去管什么宽河滞砂,直接将原有的堤坝缺口填补了就算完。但是按照现在的黄河流量来看,如果只是单纯的将堤坝修缮完毕,再被水冲开那只是时间问题现在是春季,这次的水患是由去年大雪融化导致的,春季过后是夏季,夏季多雨,那才是往日黄河决堤的主要原因。

    但是顾国师与他说过,去年也修过堤坝,所以去年的时候,只是单纯的将原本堤坝修缮一下?所以今年又崩了?这堤坝一修,短则三月长则大半年,不算倒霉到家的情况,那岂不是刚修完堤坝回长安府还没歇上几个月,夏季又来了,堤坝又该崩了,然后就再来修?

    郁宁手里拿着兰霄给他备好的古代历朝历代的黄河河道图,一边对比着现有的黄河地图,找出了一张最相近的,随即寻出了相应的黄河水利工程来对照。

    郁宁发觉他之前的思维走入了误区他上不上河堤不重要,重要的是周侍郎能获得这一份资料,然后有所得,那就可以了。

    毕竟他也不是学水利的出身,如果他要是能光靠这些理论资料就能把周侍郎忽悠地什么事儿都听他的,他还能把河堤修好了,那真是祖坟冒青烟的运气了,建议回现代直接买一百张同号彩票,保证能净赚五个亿。

    实际操作和理论知识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只有这一手理论知识,他能去处理突发事件吗?他懂的如何去计算堤坝弧度对水速的影响吗?他知道在找不到最好的材料下用什么材料可以方便快捷替换吗?

    不能。

    他手里握着一手好牌,没必要去挑最差的那张牌去打。周侍郎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就是上了河堤,虽然不至于像周侍郎说的那样当真不能去抗砂石,但是从资本上来说确实是划不来。不如各司其职,各自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

    好吧,那就先从把相关的资料挑选出来,然后抄撰给周侍郎送去再说兰霄给他的可全是打印文件,肯定不能就这么直接给周侍郎,有些地方该省略的要省略,否则周侍郎问起什么是明清时期他可答不上来。

    这些东西还不能让下人去抄撰,只能自己来。还好郁宁练字也有大半年了,至少这字还算是能让人认出来写得是什么。

    于是郁宁封锁了书房,连带芙蓉王管事甚至扫撒的婢女都不能进,专心在书房中抄自己的资料。别看就这么点资料就这么点,那是建立在五号字的情况下,换成毛笔字,可就是个大工程。

    亏得他也算是半个美术出身,画个流域图和河堤的结构图不算是难事,没有到抄都抄不像的阶段。

    当然,事情比郁宁想象的要困难得多,比如说先从几百份资料中挑选出有用的出来。

    等到郁宁回过神来的时候,华灯初上,仆俾们在外点亮了鲜红的灯笼,挂上墙头。

    郁宁是被芙蓉提醒该吃饭的声音给惊醒的,他看了看手边已经被筛选出来的四份文件,再看了看脚边的大木箱,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得筛选到什么时候去。

    他将桌上的东西掩了掩,推门出去接过了芙蓉手上的食盒,芙蓉见他一脸倦色,忍不住劝道:少爷,您舟车劳顿,现下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您连午食都未吃一口,这怎么能行?

    郁宁自己起身主要是活动一下筋骨,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这种连续不间断的伏案工作五六个小时的情况了。他听芙蓉这么说,摸了摸自己的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午饭没吃,怪不得芙蓉晚上实在是忍不住来叫他了。

    忘记了。郁宁解释了一句,自方才想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之后,他心中那一股看不见的焦躁终于散去了。他笑眯眯的说:我想喝点汤,今天准备了什么汤?

    芙蓉微微一愣,道:小灶方整理出来一个半时辰,于厨子来不及炖高汤,就给您熬了一盅人参鸡汤。

    那也不错,我也爱喝。郁宁提着食盒边走边问:芙蓉你吃了吗?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让小厨房这几日辛苦一下,给大家都加几个肉菜,好好补一补。平日里从一日轮休制改为三班轮休,我们大概要在这里住上几个月,别让大家累坏了。

    芙蓉抿了抿唇,郁宁的状态回来了,她也高兴:是,少爷少爷何不多给大家多发一个月的月钱?他们想要什么让他们自己买去,何必劳动您为他们操心。

    郁宁把食盒放在了一张小几上,也不大讲究的把里头的那盅汤取了出来,掀了盖子也顾不得烫就先喝了两口,方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形难道你没看见?发了月钱也要有地方花才行。

    少爷说的是。芙蓉应了一声,郁宁又道:对了,现下到底是住在人家家里,食材什么的怕是不好弄,你让王管事回头给这府上送点钱过去,白吃白喝是个怎么回事儿?划不来。

    少爷放心,这些王管事都已经吩咐过了。

    嗯,那我就不多嘴了,你们看着办。郁宁三两口把汤给喝完了,又从食盒里取了筷子出来夹鸡肉吃,看得芙蓉忍不住的轻笑。她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菜肴一一摆在几上,边忙边道:少爷快坐下吧!您慢着点吃!

    郁宁喝完了鸡汤还觉得意犹未尽,问道:汤还有吗?再给我盛一碗。

    郁宁喜欢喝汤这个事情芙蓉自然是清楚的,她自食盒最底下有取了一盅汤出来放在了郁宁面前,又取了一碗米饭出来叫他拌着汤吃:奴婢早就备下了少爷少喝点汤,晚上喝多了汤水半夜容易饿。

    知道了。郁宁翻了个白眼,又喝了两口汤,这才开始就着菜吃起饭来。

    可能是因为饿了一顿的关系,郁宁吃了足足平时饭量的一倍才搁下了筷子,摸着肚子一副纠结的表情。芙蓉拉着他站起来,少爷不妨去院子中走一走,看一看,到底也是要住上几个月的地方,若是有什么妨碍那可就不大好了。

    郁宁看向了不远处的书桌,有些犹豫。芙蓉见他眼神投向了书桌,劝解道:少爷要做的事情想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您本就是舟车劳顿那几日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好,仔细病起来,您想要做的事情就更加遥遥无期了。

    也是。郁宁一晒,抬手将自己的发髻给打散了下来,这才觉得轻松了些许当时一腔热血上涌,嫌弃头发碍事随手抓了枝簪子就把头发挽起来了,当时不觉得,现在却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疼,应该是挽得太紧了的缘故。走吧,跟少爷我出去走一圈。

    是。芙蓉欢欢喜喜的应了,连忙转身去取了一件披风抱在手上,随着郁宁出去散步消食。

    上午的瓢泼大雨不知在何时已经停了。

    客院并不大,只有一座很小的花园,几十步就能到头。郁宁先前进来的时候满怀不甘,自然不会有心情去看什么院子的风水,此时一看却发现这地方风水着实是很不错。

    这宅院背靠了一座大山,地处类似于山脚偏高的地位,纵然是瓢泼大雨,也没见着地上有什么积水。这张员外家可谓是巨富,郁宁仔细一回想,方才自进门开始,便是一溜儿的大理石砖,纵横交错,竟然是铺满了整栋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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