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卓野瞬间落入下风,他甚至没反应过来,“什么?”
褚林含情脉脉,他的指尖摩挲着穆卓野的眼睛,从上往下,在鼻尖打了个圈,最后点在唇上,抬头吻了吻。
“是啊,”褚林温柔地说:“卓也,我特别想你,茶饭不思,梦里也是你。听见了吗?”
这回轮到穆卓野五迷三道了,他无意识点头,说听见了。
褚林费了好大劲掀开穆卓野,他盘腿坐在矮桌上,没型没款,连衣服也懒得理,腰侧呈现熟红色,被穆卓野掐出来的。
“听见了就走吧,”褚林一点不留情面,他看也不看穆卓野,说:“把门带上。”
穆卓野:“……”
大意了。
“不走行吗?”穆卓野问,听着怪可怜。
褚林铁石心肠了,“不行,你不走我走。”
估计真惹炸毛了,穆卓野识趣,不再火上浇油,并且给自己铺好了后路,“我明天再来。”
褚林收拾地上的茶具,没理。
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穆卓野太得意忘形了,褚林看不下去他这洋洋得意又疯魔的德行,故意晾他几天。
穆卓野每天都来,褚林故意不搭理,当他是团空气。穆卓野拿这个是情趣,乐在其中。他跟以前一样,点一杯咖啡,一坐就是一天。
褚林偶尔忍不住,问他:“你作为学生为什么能这么清闲,没课吗?”
“大四了,基本没课。”
褚林无言以对。
就这二位大爷的状态,眼不瞎的都能看明白怎么回事,小雅十分想八卦老板花前月下的秘事,奈何没人能一起嘚啵,忍到头了也只能在朋友圈感慨一句——
磕死我了。
褚林看不见这些,他这几天春困犯了,被太阳一晒就想睡,能睡一天。穆卓野随口一问,问褚林每天晚上干嘛去了。褚林狡黠一笑,说玩儿去了,哪儿热闹往哪儿钻,嗨通宵。
穆卓野眉毛一挑,看不出信还是不信。
其实褚林回家还是睡觉,他就是故意招惹穆卓野。
春天的白日依旧不长,六点一过,室外乌漆麻黑。褚林坐得屁股疼,起身活动。
穆卓野的目光紧追不舍,“林,去哪儿?回家吗?你家在哪儿?”
褚林哭笑不得,又得忍着,高冷的范儿起高了,不能有台阶就下。
还是不搭理。
“林,”穆卓野又问:“饿吗?海底捞吃吗?我定了位置。”
褚林:“……”
诱惑挺大。
褚林觉得这个台阶不错,想下去接接地气,刚要回话,桌上的手机响了。
备注山炮的人来电。
褚林眉眼轻轻一蹙,不太想接。
电话第一回 自动挂断,接二连三,穆卓野在第四遍的时候直接点了挂断,
“不想接就不接,”穆卓野拿起电话,递给褚林,“是麻烦的人吗?”
“不知道,”褚林说:“很久没联系了。”
那突然联系肯定有事儿。
穆卓野没有追问,他笑了笑,说:“火锅还吃吗?”
“我……”
电话跟追魂似的,消停不到一分钟,誓不罢休的架势,褚林烦了,直接接通。
电话那边的人嗓门大,说的话穆卓野也能听见。
“褚林!我刚从国外回来,妈的被关了半个月,我今天组局,都出来放松放松,地址发你了。”
褚林太阳穴隐隐作痛,说不去。
“不来就算不给我面子!你有事儿我二话不说给你办了,我就让你出来吃个饭,还请不动你了吗!”
吼完直接挂了电话。
这位兄台道德绑架得十分有一套,褚林再拒绝也不好意思了。
穆卓野听了不太爽快,“林,这人谁?”
“一个朋友,其实关系一般,前几年有事儿让他帮了个忙,什么事儿我自己都忘了,他能叨叨到现在,”褚林唉声叹气,“卓也,欠什么也不能欠人情。”
穆卓野点头认同,想跟着去,但毕竟是褚林的交际圈,于是很得体的询问意见:“林,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不用。”
穆卓野表情僵了僵,看上去十分哀伤。
褚林还得哄,一时半会儿忘了之前那茬事,“他们那些人以后也不常见面,没必要认识。我改天把老叶介绍给你?”
“叶老师?”穆卓野眉眼一松,笑得愉快,“我认识啊。”
褚林睨着他,不说话。
穆卓野恍然大悟,又装模作样地问:“你打算怎么介绍我?”
褚林啼笑皆非,“滚蛋,别得寸进尺,我还没想搭理你啊。”
穆卓野蹬鼻子上脸,大庭广众之下欺身往褚林身上压。
回头率蛮高。
饶是褚林脸皮再厚也得红,“你干什么?”
“想给你盖个戳,”穆卓野胆大包天,完全不在意外人眼光,并且还能揶揄,“林,你紧张什么呢?不是号称性取向众人皆知吗?”
“我是众人皆知了,你不还藏着吗?”
“没事儿,”穆卓野从善如流,“我现在就能出柜。”
褚林恐成街坊四邻茶余饭后的谈资,轻轻捏了捏穆卓野的脸,像逗小狗,“别闹了,我去露个脸,争取早去早回,我们还能吃上火锅。”
穆卓野想了想,问道:“你在跟我报备行程吗?”
褚林笑着眨眼,“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好,”穆卓野贴着褚林的耳朵,亲密无间:“我等你。”
作者有话说:
褚林:男朋友太作了是种什么体验?
第43章 阿野救命
在去无人区之前,褚林平均两天一场局,吃喝玩儿乐基本都是胡混,围在身边的也是群狐朋狗友,包括徐江丰。所有在这种生活趋势之下,也不怪褚卫国看他不顺眼,天天担心褚林染上某些疾病。
但褚林只是单纯在精神上寻找乐子,消遣时间罢了,跟道德底线和法律背道而驰的事情他一样也没做过。
他还是有谱的,主要目的就是气褚卫国。
然而现如今,褚林的精神也已得到满足,所以酒吧这种场所,他实在懒得踏足。
褚林刚下车,还没跨进酒吧的门,被里面沸反盈天的音乐声冲得头疼欲裂。褚林不想进去了,转身要走。
就在此时,他被身后突然冒出的手攥住了胳膊。褚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猛地回头。
那人热情洋溢地打招呼,“褚林,我,山炮!”
褚林呆愣片刻,他没把眼前这人跟自己扔在犄角旮旯的‘狐朋狗友列表’对上号,直到看见脸,才隐约想起谁是谁。
穆卓野说的没错,以褚林的行事风格和性格,不是念念不忘的人和事,他确实能睡一觉就忘得一干二净。
“山炮?”
“欸!”山炮显得很激动,“等你半天了!”
褚林被山炮拉着走,拉到酒吧核心区域,说话就更费劲了。
靠喊。
“以后这种局别喊我了。”褚林不动声色地挣脱山炮的手,他往后退了一步。
山炮扯着嗓门大声问:“为什么?”
“家里那位管得严,收心了。”褚林的表情很寡淡,“山炮,我来最后一回,是给你面子,你以后也别拿以前的人情说事了,我嫌烦。”
山炮嘴角抽了抽,他没想到褚林这么不留情面,但这话仔细一听又不对。
“家里那位?”山炮莫名其妙,“你家里那位不是徐江丰吗?他玩儿得比我们还离谱,你替他守身如玉呢!”
“……”褚林觉得自己吞了一只苍蝇,“你别恶心我。”
山炮茅塞顿开,“你俩分了?”
旧人旧事来回一提,褚林彻底想起来了。山炮是自己介绍给徐江丰认识的,反正都是一路人,玩乐消遣谁也不避着谁,属于共同朋友。但这二位臭味更加相投一点,于是一来二去,他们越过褚林的关系,私下联系相当频繁。
无非还是吃喝玩乐赌,都是些褚林看不上的玩意儿。
可这些跟褚林没什么关系了,他此刻头皮发麻,十分警惕盯着山炮,“你今天整这么一出,是徐江丰设计让我过来的?”
山炮心虚,眼神乱飞。
“操,”褚林懒得跟他发火,他冷眼相待,“行,正好了。反正我们以后就不用联系了,你跟那帮人也说一声,尤其是徐江丰,该舔谁舔谁,别挨老子。他要是不想好聚好散,我能有很多种办法让他在此地混不下去。”
山炮从没见过褚林这副模样,被唬住了,他咽了口唾沫,干笑说:“褚林,别生气啊,我哪儿知道你们怎么了!分了就发个朋友圈嘛,我好站队啊!”
“你站个屁。”
山炮继续说:“确实是徐江丰让我找你出来的,我以为你们俩吵架了,就想搭个线。操!他拿我当出头鸟打枪,自己人也没来啊!”
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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