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晚正在洗脸,水珠从她饱满秀气的额头滑落,整张脸湿漉漉亮晶晶,转过头看盛斯航的时候眼里还有些惊异。
他直接就走出来了。
湿发,墨染过似的浓眉,一双幽幽转深的浅眸,微抿的唇。
再往下,是健壮阔直的肩,削瘦的窄腰,要命的八块腹肌,还有……
覃晚往盛斯航身上看的每一眼,都在让他的理智崩断。
她滑嫩可口的脸的被他掐住,一个令人窒息害怕的吻暴烈地落下。
心跳声如擂鼓,分不清谁的更响。
接着,天旋地转。
她被拉进了浴室。
睡裙很快被沾湿,他抱她抱得那么紧。
*
这是最荒唐的一次。
地点、姿势、持久度,都很荒唐。
覃晚已经羞得抬不起头了,盛斯航疯了吧。
她刚才真的有错觉,他那股狠劲和要不够的状态,是想把她整个人都拆吞入腹。
侵略性强得覃晚嗓子都喊哑了。
偏偏她还不要命似的,一遍遍对他说喜欢。
覃晚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可以晕过去,失神脱力到无法思考。
她再醒来的时候,看到盛斯航留的字条,他在英国也有应酬,需要出门一趟,让她醒了就给他打电话,会有人送吃的上来。
留的号码是一个英国当地的手机号。
覃晚打过去。
盛斯航的应酬已经结束了,听到她的声音,明显笑了下,很轻地问:“怎么睡了这么久?”
“还舒服吗?”
覃晚本来以为他问她的是有没有不舒服,反应过来之后脸又红了,娇嗔道:“你别总耍流氓!”
“是晚晚刚才一直说喜欢说舒服的,让我这么卖力,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
她当初见到的那个单纯可爱的盛斯航好像要一去不复返了。
果然奇怪的浴室.play真的会打开男人的某种属性。
“有力气下来吗?”
覃晚这会儿确实恢复过来了,于是点头应声:“可以。”
“那我在楼下等你,带你去吃中餐。”
英国这地方虽然处处优雅浪漫,但是吃的东西真的很不合华国人的胃口。
覃晚来的时候还有些为此犯愁,听到盛斯航这么说,立马高兴地答应。
“记得带伞。”
听出她的高兴,盛斯航心情也跟着愉悦:“外面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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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晚简单打扮了一下自己,卷了头发,脸上只打底遮瑕和涂了口红,身上穿了一件咖色格子短裙配棕色西装外套,有种清纯学姐风。
下楼的时候,盛斯航正撑伞等在酒店门口的街对面。
他穿了件西装大衣,挺拔高大的身材把衣服撑得很有气场,他里面没穿衬衫,而是一件圆领的白色羊毛衫,难得不是整套正装。
是为了露出脖子上戴着的覃晚送给他的十字架项链,他很喜欢。
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么一边让覃晚给自己戴上这个跟颈环差不多的小东西,仿佛在任由她禁锢住他,一边束缚着她不断用力。
雨帘和微暗的天色像是给他笼上了一层清冷的滤镜,他身影欣长,头肩比优越地让人移不开眼睛。站在黑色的伞下,大衣利落威严,神情禁欲冷肃,却带了一条刚好卡在喉结下方的银黑色金丝项链。
暗黑的十字架正搭在他的极利落的锁骨上,覃晚每走近一步,他就咽动一下嗓子,带得那枚花纹迤逦的十字架跟着轻轻摇晃。
盛斯航真的好色气啊。
覃晚今天第无数次感叹。
尤其,覃晚舔舔嘴唇,陷入回忆--尤其是他脖子侧方那颗接近颈窝的痣。很小,覃晚之前都没留意到过,今天费劲给他戴项链时才发现。
她觉得好可爱,忍不住舔了又舔。
……
盛斯航带覃晚去吃的这家中餐厅非常正宗,价格也贵得离谱。
不过全程的服务很周到,服务员比覃晚在国内吃私房菜的时候还贴心。
正吃着,盛斯航接到了个电话,说要去附近拿个东西,让她在店里等自己一会儿。
盛斯航打电话不避着她,覃晚刚才听到一些,说的是英语,有几个奇怪的词汇她一时没想明白,不过大概意思是去xx街的xxx店里找一个人。
覃晚下意识记住了那个地名。
作者有话说:
蠢作者终于会设置感谢了,一直以来都非常非常感谢大家~
第67章 不痛
不好的预感。
盛斯航一走, 覃晚就胃口全无。
她坐在位置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盛斯航给她剥好的虾,尽管已经没胃口了,但她不想浪费任何一点盛斯航的心意。
吃完虾仁,覃晚心头怪异的感觉愈发浓烈, 几乎让她手脚发凉。
勉强又喝完了汤, 时间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他还没回来。
她招来服务生,因为是盛斯航给过钱预定好的餐,后面还有两道菜,覃晚直接说不要了。
餐厅的态度也很好,跟她说可以退款, 覃晚道谢之后给他递了几张小费, 问起刚才她听到的那个xx街xxx店在哪里、怎么走?
服务生说不是很远,但是那一片接近流浪汉街区和难民区, 现在天黑了,外面又下雨,不建议她过去。
覃晚又给他加了几张小费,她抿着唇,脸色很不好。
雨势更大了些。
她在找盛斯航的路上。
之前还觉得浪漫自在的景色突然变得可怖。
她看见红的落叶觉得心惊, 看见起飞的鸽子觉得骇人,看见繁重的壁刻雕像觉得扭曲。
她只有见到那人好好的,才能重新接受这个世界。
雨声太吵, 她开口,想喊他的名字, 却只能被淹没。
他在哪里?
建筑风格变换, 精致优雅的房屋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老旧的救济屋, 阴暗的窄巷和低头冷漠穿行的面容深邃的异国路人。
覃晚是跑着过来的。
雨打湿了她的裙摆,身体在冷热交错间煎熬着,让她觉得呼吸都困难。
心突然一悸。
覃晚偏头往巷子深处看去。
雨幕黏稠,灯光暗得可怜。
可覃晚看清了,那就是她想要见到的人。
“盛斯航!”
他向她走来。
高大强势的身影步步斯文,走到灯光下,覃晚才看清,他白色的羊毛衫上有斑斑血迹。
覃晚瞬间只感觉有冷风在往她心里倒灌,让她浑身僵硬、目眦欲裂。
她正想朝他跑过去。
恍惚间又看见,他手里还牵着一个瘦得可怜的小女孩。
小女孩只穿了一件宽大得十分不合身的卫衣,连鞋子都没有,头发散乱枯黄,露出来的四肢上全是伤痕和血渍,一双眼睛,又麻木,又惊惧。
覃晚愣住了,举着伞的手不停颤抖,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
她去看盛斯航。
他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对她露出了一个很温柔的笑。
--晚晚,一直很遗憾,你最无助害怕的那段时间,没能在你身边,没能拉住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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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塌陷。
只有他的存在,无比清晰强烈。
直到小女孩尖锐的呼喊声落入覃晚的耳中:“head! head!”
“bleeding! bleeding!”
小女孩的声音又细又尖,英语发音又非常奇怪,混着阿拉伯那边的口音。
加上覃晚现在的脑子混沌干涩,听小女孩喊了很多遍,才终于反应过来。
恐慌一瞬间没顶,她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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